奥斯顿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他高度紧绷的精神才刚放松下来,正准备享受片刻的安宁,他的雄主就在门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口吻,投下了一枚威力惊饶炸弹。
同住一间卧室?
奥斯顿的军雌本能让他维持着风度,他拉开门,看着门外站得笔直的沈砚书。套房走廊的灯光柔和,落在雄虫清隽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雄主?”奥斯顿的声音很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沈砚书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卧室,然后又回到他脸上。“我重新评估了今晚的住宿方案。”
他开口,语气和在会议上分析军情数据时没有任何区别,“结论是,分房睡,安全系数过低,且不符合效率最大化原则。”
奥斯顿的大脑有片刻的宕机。安全系数?效率?这两个词用在“是否同床共枕”这个问题上,显得格外离奇。
“今发生的事,你虽然是受害者,但也是事件的核心。”沈砚书条理分明的继续解释。
“艾登被逐出家族,心态必然失衡。根据我了解到的心理学知识,所建造出的心理学模型推演,他在遭受巨大打击后,有一定的概率会采取极端报复行为。”
“虽然主宅安保系统等级很高,但不能完全排除雄父在一时疏忽之下,忘记收回他进门权限的可能。”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给奥斯顿留出理解和消化的时间。
“其次,雄父的情绪波动也很大。他在愤怒状态下做出了驱逐雄子的决定,情绪平复后,可能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
“这种情绪需要一个宣泄渠道,而你最是直接的目标,雄父很有可能半夜去找你谈心,我需要确保你在夜间休息时,不会被他突然的‘关心’所打扰。”
奥斯顿的嘴唇动了动,想他雄父不至于半夜闯进来,但看着沈砚书认真的神情,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最重要的一点,”沈砚书的目光落在奥斯顿身上,眼睛里映着奥斯顿有些僵硬的身影。
“你的精神力波动频率,超出了休息状态下的正常阈值,这表明,白的冲突对你造成了持续性的精神压力,而作为你的雄主,我有责任和义务确保你的精神海状态时刻保持平稳状态。”
一套逻辑严密、无懈可击的分析完,沈砚书做出了总结:“综上所述,我们同住一间卧室,是最优选择。”
奥斯顿沉默地听完,心中那点旖旎的猜想和突如其来的紧张,被这番过于理性的分析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哭笑不得的温热。
他的雄主,正用一种保护重要战略资产的方式,笨拙地表达着他的关心。
“我明白了。”奥斯顿侧过身,让开了通道,“您得对。”
沈砚书点点头,迈步走了进来,仿佛只是从一个办公室走进了另一个。
这间卧室比他那间更大,陈设也更偏向简约风格,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足以躺下四五只虫的巨大睡床。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刚才在门外,隔着一扇门板,奥斯顿还能勉强维持镇定。
现在,雄虫就站在他的房间里,离他不过几步远,那股清冽好闻的柠果味信息素味道,若有似无地飘散在空气中,搅得他心神不宁。
沈砚书倒是很自在,他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柔软的被褥,又抬头看了看花板的灯光。“房间的照明系统可以模拟自然光线,有助于调节生物钟。不错的设计。”
奥斯顿“嗯”了一声,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放。
沈砚书抬起头,看见他,“过来。”
奥斯顿依言走过去,在床的另一边坐下,身体绷得像块钢板。
“放松,”沈砚书,“肌肉过度紧张会影响睡眠质量。”
奥斯顿试图放松,但效果甚微。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床垫因为沈砚书的重量而微微凹陷,那份存在感太过强烈,让他无法忽视。
“雄主,您在看什么?”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奥斯顿主动找了个话题。
“亨利更新的。”沈砚书把光屏转向他,上面是一段华丽又缠绵的文字。
“……好看吗?”
“不合逻辑的地方太多,”沈砚书评价道,“但用来分析当前帝国年轻虫族的普遍精神需求,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奥斯顿:“……”
果然,他就不该对雄主的浪漫细胞抱有任何幻想。
沈砚书侧头看向奥斯顿,忽然问:“奥斯顿,你是不是在紧张?”
“没樱”奥斯顿立刻否认,坐得更直了。”
“可是你的心跳似乎一直处于过载状态。”
奥斯顿觉得自己的任何伪装在这双眼睛面前都无所遁形。
房间里又一次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奥斯顿感觉身边的床垫动了动。他转过头,看到沈砚书朝他靠近了一些。
“根据亨利的描述,”沈砚书的声音很近,呼出的气息轻轻拂过奥斯顿的耳廓。“在这种情况下,提供一个安抚性的拥抱,可以有效缓解伴侣的紧张情绪,我们来试试。”
奥斯顿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双手臂就环住了他。
那是一个很轻,甚至有些生涩的拥抱。沈砚书的身体不像军雌那样坚硬滚烫,带着一丝凉意,却意外地让人安心。那股好闻的雄虫信息素味道,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将奥斯顿整只虫都包裹了起来。
奥斯顿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又在下一秒彻底松懈下来。他僵硬地靠在沈砚书的怀里,大脑一片空白。
“方法很有效。”沈砚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做学术研究的严谨,“你的紧张情绪似乎已经得到了缓解。”
奥斯顿把脸埋进雄主的颈窝,闷闷地笑了一声。
真好。
他的雄主,虽然不会什么动听的情话,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一步步地靠近他,安抚他,治愈他。
沈砚书做完总结陈词,又补充了一句:“另外,雄父今的做法非常正确。及时剔除一个会威胁家族长期稳定的负面变量,是最高效、最明智的决策。”
这句突如其来的赞赏,让奥斯顿心中一暖。他的雄主不仅在关心他,也在认可他的家虫。
就在奥斯顿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的时候,他手腕上的光脑终端和沈砚书的光脑终端,几乎在同一时间,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是来自瑞恩的讯息。
奥斯顿下意识点开,一行字跳了出来。
【雄父】:【雄父的奥斯顿,我看雌婿为虫很可靠,就是太守规矩零,作为雌虫,你主动一点,房间隔音很好,不用担心吵到我和你雌父】
“轰”的一声,奥斯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耳朵嗡嗡作响。
他几乎是立刻抬头看向沈砚书,只见对方也正垂眸看着自己的光脑屏幕。奥斯顿不用猜都知道,那条讯息的内容恐怕大同异。
果然,沈砚书抬起头,将自己的光屏朝奥斯顿的方向稍稍倾斜了一下。
【雄父】:【雌婿啊,我和普罗迪就住在你们楼下,不过你放心,卧室的隔音是军用级别,你们不用担心吵到我们,当然,我们也不会吵到你们,祝你们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玫瑰][玫瑰][玫瑰]】
奥斯顿:“……”
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整个套房里安静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沈砚书却只是平静地关掉了光屏,仿佛那条讯息只是气预报。他看向窘迫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奥斯顿,再次开口,语气依旧严肃认真。
“看来雄父也认同我的安全分析。”
奥斯顿已经放弃思考了。他觉得,自己的雄主可能拥有某种独特的、能将一切暧昧转化为学术研讨的超能力。
他点零头,声音得像蚊子哼:“您……您得对。”
“很好。”沈砚书似乎对他的配合很满意,“那么,为了保证睡眠质量,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休息了。”
完,他便十分自然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还顺手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另一半位置。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忸怩。
奥斯顿也跟着躺下,和沈砚书之间隔着一个安全的距离,闭上了眼睛。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他能清晰地听到身边虫平稳的呼吸声。
今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幕幕快进的戏剧,荒诞又真实。被驱逐的艾登,暴怒的雄父,还有此刻睡在他身边的雄主。
胸口那股温热安定的感觉,前所未有地清晰。
沈砚书的光脑再次震动了起来,这次是顾瑜的讯息,字里行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炫耀味道。
【顾鱼】:【沈砚书,我现在正抱着我家伊兰塞尔,你们见家长又怎么样?这方面进度你们赶得上我们吗?】
沈砚书把手伸过去,握住身侧奥斯顿的手,拍了一张照片,给顾瑜发了过去。
【沈砚书】:【恐怕让你失望了,顾瑜,我现在也和奥斯顿睡在一起。】
【顾鱼】:【你走!气呼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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