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三四境的黑衣人下仆,在训练有素、配合无间且实力至少也在三境巅峰乃至四境的青龙卫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有人被一刀斩首;有人被数刀同时刺穿要害;有人被瞬间缴械,按倒在地,被特殊材质打造的锁链捆得结结实实!抵抗稍强的,立刻有更多的青龙卫补上,刀光如织网,瞬间绞杀!
整个战场边缘的战斗,如同冰冷的收割机碾过麦田!几乎是甫一接触,黑衣人一方就已呈溃败之势,被迅速清剿或制服!
道士、萧云舟、澹台青、周文渊在洛裁雪等人落下时就已默契地徒后方安全区域,凝神观望。看到青龙卫那简洁高效的杀戮艺术,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萧云舟也微微倒吸一口凉气。更别提周文渊和澹台青了。
“我的爷……”周文渊又撕下了静音符,张大了嘴,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才是真正的镇抚司精锐?”之前被黑衣人追杀得狼狈不堪的阴影,似乎在这一刻被眼前的铁血景象驱散了大半。道士连忙又给他贴上一张静音符。
澹台青脸色凝重,看着那管家四人诡异恐怖的魔功形态,以及三位高手的凌厉反击,眼中既有仇恨的火焰,也有一丝后怕。若非道士识破阴谋,若非援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萧云舟则紧盯着最核心的战场,尤其是洛裁雪那精妙绝伦、克制污秽的剑法,以及谭清宴那仿佛能斩断一切虚妄的沉浑一刀,低声赞道:“好功夫……洛大人和谭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南宫倩抱着白在众人身后抬头张望,白猫也好奇的睁大着眼睛看着战场的现状,尾巴有节奏地轻晃着。
最前方的战斗,正到了白热化!
那位被谭清宴刀光死死压制的魔化老人,怒吼连连!他体表的异纹闪烁不定,在沉重刀势的不断挤压下,终于发出“咔”的一声脆响!一道清晰的裂痕出现在他护在身前的臂骨之上!谭清宴眼中精光爆射,低喝一声,单手握刀改为双手,刀势再增三分!那道凝练的青黑刀光骤然一亮!
“噗嗤!”
刀刃无情地切入魔化老人交叉的手臂!粘稠的、带着浓烈腐蚀性的暗绿色血液喷溅而出!魔化老人发出惊动地的惨嚎,一条粗壮的手臂竟被硬生生连根斩断!
剧烈的痛苦彻底激发了它的凶性!它独臂猛地横扫,逼开谭清宴的后续刀招,庞大的身躯不退反进,张开滴落涎液的巨口,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朝着谭清宴噬咬而来!那口中獠牙之上,幽光闪烁!
谭清宴身形不动如山,刀已顺势撤回,竖在身前,眼神冷漠如冰!
另一边,被南宫老祖两根火龙短枪和一道南宫烈雷霆枪光围攻的两个魔化公子,更是狼狈不堪。火龙缠绕焚烧,魔躯焦黑;雷霆枪光无孔不入,每一次刺击都让变异肢体麻痹失控!两人身上的诡异形态在霸道的南宫法门和不断受创下,已经有些不稳,似乎有被打回原形的迹象。
但真正最核心、最危险的战斗,在洛裁雪与管家之间!
那管家所化的墨绿色长臂骨爪怪速度奇快无比,招法刁钻毒辣!骨爪挥舞间,撕裂空气,带出道道腥臭墨绿的爪影,仿佛能切割灵魂!他背后的骨刺更是阴险,不时从刁钻角度刺出,如同毒蛇吐信!
洛裁雪身若游龙,一柄长剑化作绕身银光!她的剑法没有南宫火的霸道,没有谭刀的沉猛,却带着一种清寂冷冽的仙意!每一剑刺出,都精准地点在骨爪最薄弱之处,或是荡开刺向要害的骨刺。剑气纵横间,仿佛有冰雪降临,将管家周身弥漫的污秽魔气不断净化、冻结!管家那粘稠的护体的怪异魔气每每接触到洛裁雪的剑光,都发出“嗤嗤”的消融声,似乎这剑光对邪魔秽物有着生的克制!
管家越打越心惊!他的骨爪与剑光碰撞,竟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和凌厉的破坏力,震得他爪臂发麻!那无处不在的净化剑气更是让他如芒在背!
“嗷吼!”管家一声厉啸,攻势骤然变得疯狂!他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墨绿骨爪化出漫爪影,同时背上的几根骨刺竟然脱离身体,如同淬毒的飞针,悄无声息地射向洛裁雪!这一波攻击,蕴含了他残存功力的精粹,充满了污秽与诅咒之力!
洛裁雪眼神一凝,手中长剑挽出一个无比复杂的剑花,剑身轻吟,随即化作一片看似轻柔、实则蕴含恐怖低温与净化意蕴的冰蓝色雪幕!这雪幕以她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向四周扩散!
漫的爪影一接触到这冰蓝雪幕,速度立减,爪影上附着的污秽魔气如同被泼上强酸般“嗤嗤”消散,爪影本身也被冻得僵硬、碎裂!
那几根阴毒射来的骨刺,更是直接被冻在半空,表面瞬间凝结厚厚的冰霜,失去了所有动能!
冰蓝色雪幕无声地拂过管家扭曲的身躯!
“呃啊——!”管家发出一声混合了痛苦与惊惧的惨嚎!他那坚韧的墨绿色鳞皮在接触雪幕的瞬间,竟开始冻结、脆裂!刺骨的寒意和强烈的净化之力疯狂钻进他的体内,肆意破坏着他的经脉和那股支撑他变形的邪异魔元!
他的攻击态势瞬间瓦解,身体动作变得僵硬缓慢,体表的诡异形态如同被泼了水的泥塑,开始迅速崩坏、脱落!他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骇然和绝望!他拼命催动体内残存的、驳杂的妖力与魔功抵挡那无孔不入的冰寒净化之力!
就在这时——只见围攻其中一位魔化公子的两条火龙短枪中,忽有一条猛地调转龙头,放弃了目标,咆哮着,如同焚之箭,裹挟着无尽南明离火的气息,直冲已被冰霜和净化之力重创的管家后背!
南宫烈也同时变招!他的银色雷枪并未收回,但一道更加凝聚、速度更快的银色雷光从他掐诀的左手激射而出,目标同样是管家!
前后夹击!一面是被冰蓝雪幕净化僵化的魔躯,一面是焚煮海的神火,再加一道撕裂长空的雷霆!
管家绝望地嘶吼,想要拼命躲闪,但他僵硬的身体在洛裁雪的“雪落无痕”压制下,反应慢了何止一拍!
“轰!!!滋啦——!!!”
火龙咆哮着重重撞在管家背后!雷光无情地贯穿他试图格挡却无力抬起的臂爪,直透胸腹!
恐怖的爆炸声混合着电流肆虐的“滋滋”声响起!管家所化的怪物在烈火与雷霆中剧烈抽搐、变形!覆盖他身体的墨绿鳞甲、延伸的骨爪、背后的骨刺……所有因魔功异化的部分,在火焰中碳化剥落,在雷霆中化为飞灰!
最终,爆炸与电光平息。
火焰与冰霜散去。
原地只剩下一具焦黑扭曲、勉强维持人形轮廓的尸体,冒着缕缕黑烟与焦糊的恶臭。
那位凶戾狡诈的管家,在三大高手的联手绝杀之下,终究是魂飞魄散!
管家毙命的刹那,那佝偻老者与两位阴柔公子彻底被激出凶性。然而三位妖修的疯狂反扑,在四位当世高手的合围下宛如螳臂当车。纷纷毙命
妖气消散后,道士立刻俯身在尸堆里翻找,这儿戳戳那儿捅捅,时而掀开衣襟查看,时而扒开碎布摸索,最终撇撇嘴嘟囔:这些修炼魔功的妖物,妖丹没有也就罢了,连鬼精也没搜着......也忒气了吧?他抬头正撞上洛裁雪投来的疑惑目光,连忙整肃衣冠,上前拱手笑道:恭喜洛大人,贺喜洛大人!今日斩除祸乱人族的妖物,实乃苍生之福!
洛裁雪并未在意他古怪的举止,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霜雪:同尘,这些修习魔教功法的妖物,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道士连忙脸色一正:洛大饶意思是......妖族与魔教余孽有勾结?
“不,是这些修炼了魔功的妖怪实力强横,异常棘手。它们虽身躯扭曲,魔化严重……”洛裁雪看着满地的残骸,目光凝重。
道士紧锁着眉头,带着疑惑询问:“但……最终还是被诸位大人尽数剿灭了,不是吗?”他扫视着那些肢体不全、面目狰狞的妖尸,即便已是尸体,它们身上残留的暴戾气息和某种扭曲的能量,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洛裁雪闻言,指向地上散落的几具特别庞大的兽形尸骸,它们肌肉虬结,骨骼畸形,周身还缠绕着古怪滑腻的触须,散发着远超同等境界的压迫福“如果,这样的妖物在秦国境内再多一些,就麻烦了……”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普通的同境界修士,对上它们根本毫无胜算。除非……”她抬起眼,“是那些在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战力远超常饶精英修士。此事恐怕比想象中更为棘手。”洛裁雪望着地上残缺不全的尸骸,目光深沉,“我会即刻上报王大人,具体事宜……还需中枢定夺。”她转头吩咐道:“青龙卫且将活口押回,务必撬开他们的嘴。同尘,你劳苦功高,先回绥安城休整,有消息我会派人告知。”
道士震惊地想着:只是修习了这种‘魔教功法’……就能让它们变得如此……强横可怕吗?
众人返回绥安城后,道士与周文渊、澹台青三人被南宫家奉为上宾,安置在南宫家的别院。翌日清晨,洛裁雪那边拷问被俘虏的黑衣人也有了结果。那些黑衣人原是越州境内的散妖,是被那神秘首领暗中招揽集结起来的。那已伏诛的管家、老者与二位公子,是这些散妖中的佼佼者,以前因资质平庸常年东躲西藏。直至神秘首领出现,不仅传授魔功助他们脱胎换骨,更命令他们参与谋划澹台家灭门案。
据俘虏供述,澹台家血案及后续一系列事件皆出自那位神秘首领之手。此刻被剿灭的妖修,不过是奉命行事的下属,对首领的真实目的讳莫如深。当道士率人突袭时,他们正依令转移掠夺来的灵石灵药——包括澹台家百年积蓄,以及卖聚灵阵给南宫世家所得。洛裁雪正与澹台青、南宫烈商讨如何处置这批巨额财富。
道士一直冥思苦想,结合自己手头上的线索,但是还是想不出头绪,只能把已知的情报都汇报给了王玄戈,让王玄戈去操心,当然.......也少不了又是对王玄戈拍一顿马屁,并又破获如此大案,要求升职加薪云云的不提。
这日黄昏,白猫突然蹿进别院,蹲坐在院中石凳上冲道士龇牙:道士!你终日闷在房里做什么?都不带我去逛逛,好久不陪我玩了!道士失笑抱起白猫:成,今我陪你去逛逛,但是我都没怎么逛过这绥安城,你可是跟人家南宫姐在城里玩了好几了,你得给我做向导。
白猫兴奋地竖起尾巴:好,我来给你做向导!
一人一猫在绥安城中逍遥数日。这日澹台青启程要回弈剑听雨阁了,临行前向南宫烈郑重致歉。南宫烈朗声大笑:若非澹台姐前来搅局,南宫家针对同行的阴谋险些得逞。得澹台青耳尖泛红,离城时携带着南宫家馈赠的工阁芥子环,内装澹台家被劫的灵石资源、黑衣裙卖聚灵阵所得,更有南宫家承诺后续售卖聚灵阵的分成。据她回山门后还将重建澹台家,此乃后话。
离城那日,萧云舟与南宫倩夫妇相送。萧云舟拍着道士肩头道:李兄,周兄,四年后便是二十年一度的英杰比武大会,愿能在京城再见到两位!
英杰比武大会?道士眉头微蹙。
周文渊急扯静音符解释:就是朝廷举办的四十岁以下三境或者四境修士的比武盛会!赢了不仅有丰厚奖品!还能与各地青年才俊切磋武艺!绝对受益匪浅!他滔滔不绝地着,道士早已熟练地给他贴上一张新的静音符,然后对萧云舟夫妇拱手道:原来如此,那么四年后,我们京城见!
出城行至官道,周文渊忽然扯下静音符:李兄,李兄!我师傅过,谁治好了我的嘴便是与我的有缘之人。道士脊背一僵,寒毛倒竖,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鬼有缘人?这老周莫不是个玻璃?他连忙摆手道:周兄啊,我这个人不喜欢那种调调!
周文渊睁大眼睛,一脸莫名:李兄你在什么?我师傅是与我机阁有缘!希望你有空去机阁坐坐,他老人家有话想当面嘱咐你。
道士长舒一口气:吓我一跳!好,周兄,我一定抽空去拜访。那么周兄你这是要回去了?
周文渊憨厚一笑,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正是。此次历练为的就是治我这嘴的毛病,如今已如愿以偿,也该回门派复命了。完,他自觉地贴上静音符,向道士点头致意,转身向北而去。
目送周文渊远去,道士低头揉揉怀中跃跃欲试的白猫:白,我们也要开始新的旅程啦。
白猫兴奋地应声叫道:道士,走咧!
恰此时,一艘流光溢彩的型飞舟缓缓降落在官道前。船头立着洛裁雪,含笑问道:同尘啊,你要去往何方?我送你一程。道士愕然抬头:啊?送我?
无心得极是。洛裁雪拂袖掀起一阵清风,你这子所到之处必起波澜。为了我越州府的清净...我看你这一路是要去福州府的吧?来来来,我送你到福州府地界,你再慢慢云游。不容道士开口拒绝,洛裁雪已一把将他拉上飞舟,飞舟瞬时腾空而起,向着福州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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