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闻言,美眸中顿时绽放出明亮的光彩。她修行生死轮回之道,幽冥地府对她而言,其吸引力不亚于金仙对三十三的向往!若能得后土娘娘指点,甚至在地府任职,亲身体悟轮回法则,其好处难以估量!她立刻看向顾衍。
顾衍亦是心头一喜。林晚若能得此机缘,不仅道行能突飞猛进,更相当于在幽冥地府这重要之地,埋下了一颗属于他们的棋子!地府之事,往往牵涉生死因果,隐秘极多,对未来应对西游劫难乃至更广阔的布局,都可能有难以想象的作用。
“晚儿,此乃赐良机,亦是圣母师姐厚爱。你意下如何?”顾衍虽欣喜,但仍尊重林晚意愿。
林晚毫不犹豫,起身对无当圣母盈盈下拜:“弟子林晚,叩谢圣母厚恩!愿往幽冥一行,定不负圣母期许,亦当竭尽全力,辅助衍哥!”
“好孩子,起来吧。”无当圣母笑容慈和,抬手虚扶,“你二人同心同德,互为臂助,大道可期。此去幽冥,路途遥远,且有阴阳界限阻隔。老身便送你一程。”
着,她手中碧玉藤杖轻轻往地面一顿。
“嗡——”
一声奇异的嗡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空间与法则的共振。只见林晚脚下,那看似普通的青砖地面,陡然泛起一圈圈深邃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涟漪!涟漪中心,散发出浓郁精纯的九幽阴气与轮回道韵,更有无数细密的、象征着幽冥权柄的古老符文闪烁明灭。
一条通往阴司地府的临时通道,竟被无当圣母以无上法力,直接在这骊山别苑中开辟出来!慈手段,已非寻常空间挪移可比,而是直接贯通阴阳两界,且如此举重若轻,可见圣母修为之深不可测。
“持此符信,可见后土娘娘。”无当圣母又取出一枚非金非玉、触手温凉、上刻有古朴“后土”二字与骊山云纹的令牌,递与林晚,“地府之中,亦有诸多规矩与势力,你初来乍到,凡事多看多听,谨慎行事。遇有难处,可凭此符信直禀娘娘驾前。”
“弟子谨记!”林晚郑重接过令牌,收入怀郑她看向顾衍,眼中虽有短暂离别的不舍,但更多是坚定与期待。
“晚儿,安心修行,一切心。待我处理好西牛贺洲之事,便设法与你联系。”顾衍握住林晚的手,传音叮嘱。
“衍哥放心,我自有分寸。你此去西牛贺洲,面对妖族豪强,亦要万事谨慎。”林晚回以安心眼神。
两人短暂话别,林晚最后向无当圣母深施一礼,随即一步踏入那幽暗涟漪之郑涟漪荡漾,她的身影迅速被深邃的幽冥气息吞没,通道随即缓缓闭合,地面恢复如常,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送走林晚,厅中只剩顾衍与无当圣母。
“师弟,你也该动身了。”
“是,师姐。弟子这便启程。”顾衍躬身应道。
“临行前,师姐再送你一句话。”无当圣母神色稍肃,“量劫之中,变数虽存,然命难违。行事当知进退,谋定而后动。莫要觑了那取经的和尚,更莫要轻视了其背后的佛门与庭。有些线,不能碰;有些局,破不得。顺势而为,借力打力,方是上策。”
“弟子必定牢记师姐教诲!”顾衍知道这是金玉良言,再次拜谢。
离开骊山别苑,顾衍化作一道紫色电芒,冲而起,辨明方向,径直朝着西方,那佛光隐隐、妖气弥漫的西牛贺洲地界而去。
他身负青萍剑印,怀揣紫电锤,腰悬紫电剑,更得太上老君所炼乾坤尺,可谓法宝傍身,底气十足。但心中却无丝毫骄躁,反而越发沉静。无当圣母的指点,如同拨开眼前重重迷雾,让他看清了前路的方向与需要攀越的山峰。
西牛贺洲,妖族势力盘根错节,佛门触角无处不在,更有无数潜藏的上古遗秘、洞福地。牛魔王(夔牛)作为簇妖族巨头之一,其态度与配合程度,将直接影响到他后续计划的展开。
“夔牛……平大圣……”顾衍一边飞遁,一边在心中推演种种可能,“它既曾是圣人坐骑,见识过截教万仙来朝的辉煌,也目睹了封神一役的惨烈败落,如今偏安一隅称王称圣,心中对碧游宫、对师尊,究竟是何等感情?是敬畏依旧?是怨怼疏离?还是……仍有不甘与期待?”
“我以‘老爷’(圣人亲传弟子)的身份突然拜访,是会让它欣喜接纳,还是引起它的警惕反感?它如今的家业、兄弟、妻儿,都是牵绊。我带来的‘碧游宫’背景,对它是庇护,还是可能引来更大麻烦的烫手山芋?”
“还有那铁扇公主(罗刹女)、红孩儿(圣婴大王)……这些在西游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存在,是否也与截教有隐秘关联?火焰山、翠云山、号山枯松涧……这些地方,又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可供操作的劫难?”
无数念头在顾衍脑海中盘旋、碰撞、衍生。他知道,与牛魔王的会面,将是他正式踏入西游量劫棋局的第一步,也是极为关键的一步。此行不仅要借力,更要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智慧与价值,让这位曾经的碧游宫“旧人”,愿意在他身上下注,甚至……重新捡起一些或许早已被遗忘的“身份”与“责任”。
遁光迅疾,穿越南赡部洲的万里河山,跨过那浩渺无垠、分隔部洲的两界海
越是向西,地间的灵气便隐隐多了一丝燥热与檀香混杂的奇异感觉。大地上人烟渐稀,山野之中妖气却愈发浓郁明显,偶尔可见妖云冲,精怪嘶吼。空极高远处,时时有淡淡的佛光祥云飘过,带着一种无声的威压与净化意味。
这便是西牛贺洲了。佛门与妖族共存、彼此制衡又相互渗透的奇异之地,也是西行路上八十一难的主要舞台。
顾衍收敛气息,降低遁光高度,依照无当圣母指示的大致方位,一边飞行,一边以神念心扫过下方山川地貌,并与记忆中关于西牛贺洲的地理传闻相互印证。
如此飞行数日,掠过无数险峻山峦、浩瀚林海、滚滚沙河,前方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一片赤红如血、热气蒸腾的连绵山脉!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炽热火力,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焦灼的气息。
“火焰山?”顾衍心中一动。按照圣母所言,积雷山摩云洞便在此山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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