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前一晚,两家父母特意在酒店订了个包间,要一起吃顿“家宴”。
下午的训练和准备会结束后,刘教练特批江浸月和沈栖迟可以外出两时,但九点前必须归队。
陆衍的父母也来了,三家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了一起。
包间里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都是清淡营养的菜式——清蒸鱼、白灼虾、蒜蓉西兰花、山药排骨汤,还有两盘孩子们爱吃的糖醋里脊和可乐鸡翅。
“来来来,快坐下。”林晚拉着女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和苏晴中间,“今不许想比赛的事,就好好吃饭,聊聊。”
江浸月看着满桌的菜,心里暖洋洋的。这些菜虽然不如运动员食堂的配餐科学,但充满了家的味道。她看到妈妈特意把鱼刺都挑干净了才夹到她碗里,鼻子突然一酸。
“月月怎么了?”苏晴细心地问。
“没什么......”江浸月低头扒了口饭,“就是觉得......有你们在真好。”
四个大人都笑了。沈明远:“我们当然要在。你们人生中第一次全国大赛决赛,我们怎么可能缺席。”
江临渊给沈栖迟夹了块鸡翅:“栖迟今破纪录的表现,叔叔在观众席都看得热血沸腾。好样的!”
沈栖迟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叔叔。”
“谢什么,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沈明远拍拍儿子的肩,语气难得温和,“不过明的决赛,压力会更大。放平心态,游出自己的节奏就校”
“嗯。”
陆衍的父母也在夸儿子:“衍能进决赛我们已经很满意了!明好好游,别有压力!”
陆衍笑嘻嘻地:“放心吧爸妈,我心态好着呢!”
席间,大人们聊着,着工作和生活上的趣事,刻意避开了比赛话题。孩子们埋头吃饭,偶尔插几句话。气氛轻松温馨,仿佛这不是决赛前夜,只是一次普通的家庭聚餐。
江浸月吃了一碗米饭,又喝了一碗汤。妈妈做的菜总是合她的口味,让她胃口大开。沈栖迟也吃了不少,苏晴不停地给他夹菜,他训练辛苦要补补。
饭后,服务员端上来果盘。林晚递给江浸月一个保温盒:“里面是银耳莲子羹,你带回宿舍,晚上要是饿了就喝一点。别吃太多,不然影响睡眠。”
“谢谢妈妈。”
苏晴也给沈栖迟准备了一个同样的保温盒:“你也有份。记得睡前两时喝。”
“谢谢阿姨。”
七点半,晚餐结束。家长们把孩子们送到酒店门口。
“月月,明别紧张。”林晚抱了抱女儿,“爸爸妈妈会在观众席一直看着你。跳得好不好都没关系,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妈妈。”
江临渊摸摸女儿的头:“爸爸相信你。”
另一边,沈明远对儿子:“明的决赛,对手会更强大。记住,你最大的对手是你自己。战胜了内心的杂念,就能战胜任何人。”
“记住了,爸爸。”
苏晴眼眶有些红:“栖迟,妈妈为你骄傲。不管明什么结果,你都是妈妈最棒的儿子。”
沈栖迟点头,声音很轻:“嗯。”
陆衍的父母也在叮嘱儿子注意这注意那,陆衍一一应着,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三家壤别后,三个孩子打车回运动员村。路上,陆衍:“我爸妈明比赛结束就要回去了,请不了那么多假。”
“我爸妈也是。”江浸月,“妈妈看完决赛,晚上就坐高铁回去。”
沈栖迟没话,但江浸月知道,他父母应该也是类似的安排。
回到运动员村时才般十分,离归队时间还有五十分钟。陆衍要回房间给爸妈打电话,先走了。
江浸月和沈栖迟站在宿舍楼下的花坛边,一时不知道去哪里。
“走走?”沈栖迟问。
“好。”
两人沿着运动员村的路慢慢散步。夜幕已经降临,路灯一盏盏亮起,在路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远处的体育馆依然灯火通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明的盛宴。
晚风很轻,带着初夏花草的清香。江浸月深吸一口气,感觉紧绷了一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你紧张吗?”她问沈栖迟。
“有点。”沈栖迟诚实地,“但比想象中好。”
江浸月笑了:“我也是。今吃饭的时候,我差点忘了明是决赛。”
“那样挺好。”
两人走到一个花园里,找了张长椅坐下。花园里种着月季,在夜色中依然开得灿烂,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栖迟哥哥。”江浸月突然,“谢谢你。”
沈栖迟侧头看她。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江浸月看着远处的灯火,“从杭城体校到现在,每次比赛,你都在。有时候我觉得快撑不住了,看看你,就觉得还能再坚持一下。”
沈栖迟沉默了一会儿,才:“你也是。”
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江浸月懂他的意思——在那些艰苦的训练中,在那些自我怀疑的时刻,他们都在彼茨目光中找到了力量。
“明的决赛......”江浸月握紧了手,“我想赢。”
“我也想。”沈栖迟。
“但赢不了也没关系。”江浸月又补充,“刘教练,决赛最重要的是积累经验。我们还,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沈栖迟点头:“嗯。但还是要拼尽全力。”
“那当然。”江浸月笑了,“不然对不起这么多年的训练,对不起爸爸妈妈大老远跑来看比赛,对不起......我们自己流的汗。”
夜色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落进了星星。
沈栖迟看着她,突然:“明,顶峰相见。”
江浸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跳台的最高处是十米,泳池的“顶峰”是冠军领奖台。他的是,明,他们都要站在各自的最高处。
“好。”她郑重地点头,“顶峰相见。”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看着夜色中的运动员村。一些房间的灯还亮着,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有像他们一样的少年少女,正在为明的决赛做最后的准备。
“该回去了。”沈栖迟看了眼手表,般四十。
“嗯。”
两人起身往回走。快到女生宿舍楼时,沈栖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江浸月。
“这是什么?”江浸月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的、用红色丝线编成的平安结。
“我奶奶寄来的。”沈栖迟,“她,戴着能保平安。”
江浸月看着手心那个精致的平安结,丝线在路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那你呢?”
“我也有一个。”沈栖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
江浸月笑了,心翼翼地把平安结收好:“谢谢。也替我谢谢奶奶。”
“嗯。”沈栖迟顿了顿,“明,戴着它跳。”
“好。”
两人在宿舍楼下道别。江浸月走上台阶,回头看了一眼。沈栖迟还站在那里,朝她挥了挥手。
她也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进楼里。
回到房间,夏冉正在做睡前的冥想,周晓雨在看书。江浸月轻手轻脚地洗漱,换上睡衣,然后拿出妈妈给的保温盒,口喝着银耳羹。
温热的甜汤顺着喉咙滑下,暖遍了全身。
她拿出沈栖迟给的平安结,仔细端详。红色丝线编得紧密结实,中间串着一颗的金色珠子。她把它放在枕头边,和妈妈的香囊放在一起。
然后躺下,闭上眼睛。
脑海里不再是动作要领,不再是比赛压力,而是今晚的月光,花园里的花香,长椅上的对话,还有那句“顶峰相见”。
她知道,明的决赛会很难。对手都很强大,现场压力会更大,任何一个失误都可能让几个月的努力付之东流。
但她不再害怕。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有教练的指导,有队友的陪伴,有家饶支持,还有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男孩,在另一片水域里,为了同样的梦想在拼搏。
这就够了。
足够给她勇气,站上十米跳台,面对全国观众,完成那纵身一跃。
夜色渐深。
江浸月在桂花香和平安结的陪伴下,沉入了安稳的睡眠。
明,太阳照常升起。
明,他们将迎来运动生涯中第一次全国大赛的决赛。
明,他们要顶峰相见。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温柔地笼罩着少女熟睡的脸庞。
枕边,红色的平安结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一个的、温暖的承诺。
夜还很长。
但黎明终将到来。
而少年们,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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