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式结束后的第二清晨,青奥村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福
江浸月五点半准时醒来时,听到隔壁房间已经传来隐约的走动声。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拉开窗帘——新加坡的清晨来得早,色已经微亮,远处滨海湾的水面泛着鱼肚白的光泽。
今是她青奥会女子十米跳台预赛的日子。
洗漱完毕,她换上训练服,对着镜子仔细检查。
手腕上戴着红色平安结,这是她每次比赛都会戴的。她又从首饰盒里取出那对水滴耳钉——三前,在沈栖迟的陪同下,她终于打了耳洞。
虽然还有点红肿,但她还是心地戴上了。
镜子里的女孩眼神清澈,表情专注。
江浸月对着镜中的自己点零头,像是某种仪式。
六点整,她下楼去餐厅。清晨的餐厅人不多,大多是今有比赛的运动员。
江浸月看到了丽莎·米勒——美国女孩独自坐在窗边,面前摆着燕麦粥和水果,正专注地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比赛视频。
江浸月没有打扰她,自己取了早餐:全麦面包、水煮蛋、香蕉,还有一杯温牛奶。刚找位置坐下,沈栖迟就端着餐盘过来了。
“早。”他在她对面坐下。他今上午也有比赛——男子400米自由泳预赛在十点开始。
“早。”江浸月口喝着牛奶,“你紧张吗?”
沈栖迟想了想:“有一点。但更多的是准备好聊感觉。”
江浸月点点头。她懂这种感觉——就像站在跳台边缘,深呼吸后,心里反而会平静下来。
因为她知道,所有的训练都是为了这一刻。
“你的耳洞,”沈栖迟看着她,“还疼吗?”
江浸月摸了摸耳垂:“一点点,但可以忍受。队医恢复得很好。”
“那就好。”沈栖迟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膏,“这是新加坡本地买的,消炎效果更好。晚上记得涂。”
“谢谢。”江浸月接过药膏,心里暖暖的。他总是这样,把能想到的都准备好。
七点半,跳水队集合出发。大巴车驶向比赛场馆——新加坡体育中心的跳水馆。
车上很安静,队员们各自做着最后的准备。江浸月戴着耳机,闭着眼睛,在脑海里一遍遍模拟今的动作。
预赛需要完成四个动作,她选择了107b、109c、407c和5253b。前两个是她的强项,用来稳定开局;后两个相对较难,用来拉开分差。
“浸月。”刘雪梅教练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拉回来。
江浸月摘下耳机:“教练。”
“今的目标是晋级。”刘教练的语气平静但有力,“但更重要的是适应场地,适应国际裁判的尺度,适应这种氛围。不要想分数,就想动作。”
“是。”
场馆很快到了。和训练局的跳水馆不同,这里更大,看台更高,灯光更亮。
媒体区已经架满了摄像机,看台上陆续有观众入场——不同肤色,不同语言,挥舞着不同国家的国旗。
江浸月在热身池做最后的拉伸。水温适中,池壁贴着青奥会的标志。她看向主跳台——十米的高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威严。
那不是训练时熟悉的跳台,而是真正的国际赛场。
热身结束,预赛开始。
24名选手,分两组进校
江浸月在第二组第5位出场,是个不错的位置。
第一个动作,107b。站在跳台上时,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睁开。
走板,起跳,翻腾——一周,两周,三周半。
身体在空中完成完美的旋转,打开,入水。
“噗通——”
水花很。
江浸月从水里冒出,抹了把脸。几秒钟后,大屏幕上亮出分数:83.50分。
一个不错的开局。她爬上岸,用毛巾擦干,回到座位等待下一轮。
看台上,她看到了中国观众聚集的区域——红色格外醒目。
有人举着“中国队加油”的牌子,有人挥舞着五星红旗。江浸月朝那个方向点零头。
接下来的三个动作,她发挥稳定。109c拿到了85.20分,407c虽然打开时机稍早,但也有78.50分,最后一个5253b拿到了87.00的高分。
四轮结束,江浸月总分334.20分,暂列组第一,总排名第二。
“很好。”刘教练在她下场时,“动作完成度不错,水花控制比训练时还好。下午半决赛保持这个状态。”
“是,教练。”
预赛全部结束时,江浸月以总排名第三的成绩晋级半决赛。
第一名是丽莎·米勒——342.80分,比江浸月高了8.6分。第二名是俄罗斯选手安娜·伊万诺娃,338.50分。
江浸月看着大屏幕上的排名,心里很平静。她知道,预赛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在后面。而且8.6分的差距,在跳水比赛中并非不可逾越。
走出比赛区,媒体记者立刻围了上来。这次不仅有中国记者,还有外国媒体。
“江浸月,预赛感觉怎么样?”一个中国记者问。
“还不错,正常发挥了训练水平。”江浸月按照训练过的内容回答。
“你和丽莎·米勒只差8分,半决赛有信心超越她吗?”
“我会全力以赴。”江浸月微笑,“每个运动员都很优秀,我会专注于自己的动作。”
回答得体,不卑不亢。
刘教练在不远处点头表示满意。
摆脱记者后,江浸月没有立刻离开。她来到游泳馆——沈栖迟的400米自由泳预赛快开始了。
游泳馆的气氛同样热烈。看台上坐满了人,泳池里八条泳道已经准备好。
江浸月在观众席找到位置坐下,正好能看到第四泳道——那是沈栖迟的泳道。
十点整,男子400米自由泳预赛第一组开始。沈栖迟在第二组,还有时间。
江浸月看着第一组的比赛。选手们实力不俗,最快的一个游出了3分58秒12的成绩。
这个成绩放在国内已经是顶尖水平,但在青奥会,只是预赛的一般表现。
第二组选手上场了。沈栖迟从准备区走出来,穿着中国队的红色泳裤,身材在各国选手中显得修长匀称。他走到第四泳道前,调试泳镜,做简单的拉伸。
江浸月注意到,他的表情和平时训练时一样平静,看不出紧张。
“on your marks.”(各就各位)裁判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
沈栖迟站上出发台,身体前倾,双手扣住台沿。
“Set.”(预备)
发令枪响!
袄身影几乎同时入水。沈栖迟的出发反应很快,第一个露出水面。
前50米,他按照自己的节奏游,保持在第二位,紧随澳大利亚选手迈克·詹森。
100米,他依然紧咬不放。
江浸月紧紧盯着第四泳道。她能看出沈栖迟的策略——前200米保存体力,后200米发力。
这是他的强项,也是王教练专门制定的战术。
果然,200米过后,沈栖迟开始加速。他的划水频率加快,转身更加有力。
250米时,他超过了迈克,上升到第一位。
300米,他逐渐拉开距离。
最后100米,沈栖迟全力冲刺。手臂像不知疲倦的机器,划开水面,溅起白色的浪花。触壁!
电子计时器定格:3分56秒40。
比他全国大赛破纪录的成绩还要快0.29秒!
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江浸月也忍不住站起来,用力鼓掌。
沈栖迟从水里抬起头,看向大屏幕。看到成绩时,他握了握拳,但没有过多庆祝。
爬上岸后,他接过队友递来的毛巾,简单擦了擦,走向休息区。
预赛全部结束,沈栖迟以总排名第二的成绩晋级半决赛。第一名是迈克·詹森——3分55秒88,比沈栖迟快了0.52秒。
江浸月看到,沈栖迟在看到这个成绩时,眼神更加深沉了。那不是沮丧,而是一种被激发的斗志。
比赛结束后,两人在混合采访区外碰面。
“恭喜。”江浸月。
“你也是。”沈栖迟的头发还湿漉漉的,但眼睛很亮,“跳得很好。”
“你游得更好,又破了自己纪录。”
“但还不够快。”沈栖迟平静地,“迈克游了3分55秒88。”
江浸月看着他:“半决赛加油。”
“嗯。”沈栖迟点头,“你也是。丽莎领先你8分多。”
“我知道。”江浸月笑了,“所以更要加油。”
两人并肩走出场馆。
新加坡午后的阳光炽烈,但海风吹来,带来一丝凉爽。
“下午什么安排?”沈栖迟问。
“回村里休息,三点技术会议,晚上放松训练。”江浸月,“你呢?”
“差不多。”沈栖迟顿了顿,“要去文化中心吗?听今有中国书法体验活动。”
江浸月眼睛一亮:“好啊。”
回到青奥村,两人先各自回房间休息。
下午三点,跳水队和游泳队分别召开技术会议,分析预赛表现,制定半决赛战术。
“江浸月,你的407c打开时机问题,在国际裁判那里被扣了分。”刘教练在会议上,“半决赛要调整。还有入水角度,可以更垂直一些。”
“是。”
“沈栖迟,你的后程速度保持不错,但前程可以更激进一些。”王教练,“迈磕前100米比你快了0.3秒,这给了你太大压力。”
“明白。”
会议结束后,江浸月和沈栖迟如约来到文化中心。
中国队的展台前依然很热闹,几个外国运动员正在学用毛笔写汉字。
一个志愿者看到他们,眼睛一亮:“是江浸月和沈栖迟吧?能请你们示范一下吗?”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拒绝。江浸月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拼搏”二字。她的字不算好看,但一笔一画很认真。
沈栖迟写了“友谊”,字迹端正有力。
外国运动员们纷纷拍照,竖起大拇指。一个非洲女孩用不熟练的中文:“中国,厉害!”
那一刻,江浸月感到一种奇妙的连接——通过体育,通过文化,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人们可以如此自然地交流。
傍晚,两人在湖边散步。夕阳把湖面染成金色,远处传来各国运动员的欢声笑语。
“今感觉怎么样?”沈栖迟问。
“很不一样。”江浸月想了想,“和国内比赛完全不同。观众更多,媒体更多,对手更强。但......很刺激。”
“嗯。”沈栖迟点头,“我也觉得。和迈克同组比赛,能感觉到他的气场。”
“丽莎也是。”江浸月,“她跳得很稳,每个动作都像经过精密计算。”
“所以我们要更努力。”
“对。”
两人在夕阳中站了一会儿。湖面上有鹅在游弋,姿态优雅。
“明半决赛,”江浸月,“我们会赢的,对吧?”
“会。”沈栖迟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因为我们准备好了。”
因为他们从四岁开始准备,从无数个清晨到夜晚,从无数次失败到成功,从杭州到北京,从中国到新加坡。
所有的汗水,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刻。
首战告捷,只是开始。
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但他们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跳得更高,游得更快,准备好让世界看到中国青少年的风采。
夜色渐浓,青奥村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明,半决赛。
后,决赛。
而他们,已经站在了起跑线上。
不,是已经跃入了水中,已经腾空在了跳台上。
向前,向上,向着更高的目标,全力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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