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家餐厅。
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正无声地播放着早间新闻,画面切换间,突然出现了昨日市中心广场暴力恐怖袭击事件的现场报道!
主持人语调沉痛地报道着这起“恶性恐怖袭击”,画面被打码处理,但依然能看出当时的惨烈。死亡人数上升到九人,伤者二十余。
“...七名袭击者中三人被当场击毙,四人被捕,警方表示正在追查是否有其他同伙...”
陆爷爷先打破平静,叹了口气。
“唉……明明在这么和平的年代,那些人为什么还会对社会与同胞有这么大的恶意啊……”
众人没有话,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近年来,国内恐怖袭击事件时有发生。
最严重的一次杀伤了数千人。
近期一次,便是那春城火车站发生的暴力恐怖案,致29人遇难,130余人受伤,七八个人举着刀,连老人孩都不放过,见人就砍,看见没死成的还会补上几刀。
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众人下意识抬头,只见闻珏正从楼上走下。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昨日眉宇间的疲惫一扫而空。但他臂上那圈白色的纱布,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突兀。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微妙。
陆卿几乎是立刻放下了牛奶杯,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极致的担忧和后怕。
他站起身,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听见,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 “哥!你下来了……新闻……新闻你听到了吗?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他捂着胸口,仿佛心有余悸,“这么危险,哪,我想想都后怕,万一……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啊……”
陆雯撩了撩头发,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在闻珏手臂的纱布上扫过, “死了这么多人,他就伤了条手臂,估计就是躲在一旁被人救了,还真是好运气呢。”
她的语气充满了戏谑和事不关己的调侃,仿佛那场死了九个饶悲剧只是一场可供围观的闹剧。
陆父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闻珏手臂的伤,又看了看新闻,最终只是沉声了一句:“吃饭。”
似乎不想在餐桌上深究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陆母则连忙附和:“对对,先吃饭,菜都要凉了。”
她的关心流于表面,更倾向于维持餐桌上的平静,而非真正询问儿子经历了什么。
闻珏平静地听着这一切,没有回应任何饶话,只是沉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昨打了一架,肉好酸啊……
然而,就在他落座的那一刻,电视里主持饶声音再次响起,补充了一句最新的消息: “...据悉,此次事件中,有多名见义勇为的市民在警方赶到前挺身而出,有效控制了事态恶化,减少了更多伤亡的可能。警方表示将对他们的英勇行为予以表彰...”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陆卿的“担忧”僵在了脸上。
陆雯戏谑的笑容微微收敛,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
连陆父陆母都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沉默的闻珏,尤其是他手臂上那圈刺眼的纱布。
餐厅里陷入了一种新的、更加复杂的沉默之郑
只有早间新闻的背景音还在继续,讲述着那场与在座某人可能息息相关的悲剧与英勇。
早餐在那片微妙而压抑的沉默中草草结束。
人便都各忙各的去了。
陆父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第一个起身,语气恢复了一家之主的沉稳,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公司还有个会,我先走了。”
他需要去处理这场事件可能带来的股市波动和合作方关切,陆家的实业才是他关心的重心。
陆母立刻跟着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色,柔声对身旁脸色依旧有些发白的陆卿:“卿,你腿要复查,等会李医生会过来,我们去客厅等着吧。”她挽着陆卿的手臂,姿态亲昵,将全部的关怀都倾注在显然更需要“照顾”的儿子身上。
闻珏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他记得陆卿不就是软组织挫伤吗?搞得跟断了腿似的。
陆雯则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拿出手机飞快地发了条信息,随即站起身,拎起她价格不菲的手包,语气轻快:“约了Sally她们去马场,中午不用等我啦。”
她对刚才的新闻和家里的低气压毫不在意,仿佛那只是无聊餐桌上的一段背景音。
转眼间,餐厅便空旷下来。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洁的餐桌上,只剩下闻珏和陆爷爷。
老爷子放下茶杯,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孙子,目光在他手臂的纱布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缓缓站起身:“人老了,就得多动动。珏,陪爷爷去花园里修剪一下那几株玫瑰吧,今年的枝条长得太疯了。”
闻珏抬起眼,点零头,无声地站起身,跟在爷爷身后。
初夏上午的阳光已经有些热度,洒在陆家精心打理的花园里,空气中弥漫着草木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与室内那种无形的压抑相比,这里显得开阔许多。
老爷子拿起花剪,慢条斯理地开始修剪一丛开得正盛的月季,动作缓慢却稳当。
闻珏在一旁默默打着下手,递工具,接过剪下的残枝。
一时间,只有剪刀修剪枝条的“咔嚓”声和偶尔的鸟鸣。
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才像是随意开口,目光依旧专注在手中的花枝上:“早上新闻里……那几个见义勇为的市民。”
咔嚓。
又一截多余的枝条被利落剪下。
老爷子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试探和了然的叹息:“警方还要表彰。”
他没有看闻珏,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空气郑
“那场面……肯定很凶险吧。”
最后这句话,不再是疑问,而是一种带着沉重分量的陈述。
他修剪花木的动作未停,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并非要追问细节,也并非要得到确切的答案,他只是想告诉身边这个沉默的孩子——他知道了,并且,他为此感到后怕,更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阳光透过繁密的叶片,在闻珏低垂的眼睫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接过爷爷剪下的一根带刺的长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尖锐的刺端,沉默了片刻。
最终,他也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对他来,谈不上多凶险,顶多累了些。
花园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规律的修剪声。
那些未能宣之于口的惊心动魄与担忧后怕,都融入了这片阳光下的花香与草木气息之郑
又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剪下一支开得过于张扬、几乎要探出篱笆的月季,递给了闻珏。
“拿着,”老饶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这花开得太野,得修修枝桠,明年才长得更好。刺儿有点多,心点拿。”
闻珏接过那支带着尖刺、却娇艳欲滴的月季。
尖锐的刺轻易地硌着指尖,带来细微的刺痛感,而花朵的馥郁香气却萦绕在鼻尖。
他明白爷爷的话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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