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隐匿在老旧工业区深处的废弃仓库。
空气凝滞,弥漫着浓重到几乎实质化的铁锈味、尘霾,以及……新鲜血液甜腥与陈旧污垢腐烂混合的、令人肠胃翻搅的恶臭。
唯一的光源是几盏悬挂在高耸锈蚀钢梁上的应急灯,光线昏黄惨淡,将堆叠的废弃机械和集装箱投下扭曲狰狞的巨影。
刀疤脸——手下敬畏又恐惧地称他“疤哥”或“刀叔”——就站在一片相对空旷的水泥地中央。
他身材高大壮硕,几乎堵住了大部分光线,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霖上那个蜷缩的、早已不成人形的躯体。
他脚上那双厚重的、沾满不明污渍的工装靴,正不紧不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悠闲的残忍,碾在“影子”唯一还算完好的几根手指上。
骨骼与坚硬鞋底、粗糙水泥地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细微却清晰地在死寂的仓库里回荡。
“影子”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那具破布般的身体随着碾压的节奏,发生着无法控制的、细微的痉挛。
“嘴还挺硬。”疤哥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锯子在拉扯干裂的木头,沙哑粗粝得刺耳。
他缓缓蹲下身,这个动作让他脸上那道从左侧额角斜劈过鼻梁、直至右边脸颊的狰狞刀疤,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更加凹凸起伏,宛如一条匍匐的蜈蚣。
他伸出戴着黑色露指战术手套的大手,一把攥住“影子”汗血粘连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向上提起,迫使那张肿胀青紫、口鼻淌血、左眼只剩血肉窟窿的脸,对准自己。
“‘影子’……”疤哥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烟臭味,喷在“影子”脸上,“这代号起得不错。藏在暗处,真以为没人看得见?”
他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猫戏老鼠般的冷酷。
“可惜啊,影子这东西,一旦见了光……”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另一只手用手指,极其侮辱性地拍了拍“影子”完好的那边脸颊,力道不轻,“就得散。灰飞烟灭,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他象征性吹了下自己拍过“影子”的手。
他欣赏着“影子”唯一完好的右眼中,那即便在极致痛苦和濒死状态下,依然未曾完全熄灭的、微弱却执拗的光。
但这光似乎激怒了他。
疤哥眼神一寒,猛地松手。
“砰!”
“影子”的脑袋重重砸回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残余的力气似乎也随着这一砸彻底消散,身体瘫软下去,只剩下胸膛极其微弱、时断时续的起伏。
疤哥站起身,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
他走到旁边一个相对干净的、用废旧集装箱改成的“办公桌”旁,上面摊着老宅区的局部地图和一些杂乱文件。
“东西,确定没在他身上?”他头也不回地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一个手下赶紧上前,双手捧着一个塑料托盘,里面是搜出的所有物品:一部屏幕碎裂、机壳变形的老旧手机,几张皱巴巴的零钞,一个普通的金属钥匙扣,上面挂着两三把钥匙。
寒酸得可怜。
“疤哥,里里外外都搜遍了,就这些。皮下也……也仔细查了,没夹层,没暗袋。”手下声音发颤。
疤哥夹着烟的手指,轻轻点零地图上那个被红笔圈出来的巷口。
“老宅区,监控搞定了吗?”
“正……正在排查,那片太老了,好多监控是坏的,有用的几个角度也不太好……需要时间……”另一个手下抹了把额头的汗。
“时间?”疤哥猛地转过身,烟头直接弹在了那个手下脚边,火星四溅,“老板最缺的就是时间!那东西要是漏出去一星半点,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躯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别你们这些废物,老子都得被剥皮抽筋,扔进硫酸池子里化掉!”
他暴躁地来回走了两步,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一个空的铁皮油桶,巨响在仓库里隆隆回荡,吓得几个手下大气不敢出。
“找!给老子挖地三尺地找!”疤哥低吼,眼中凶光毕露,“老宅区那个区域,从‘影子’最后一次被确认位置到他倒下的地方,所有出现过的人、车、狗!给我一帧一帧地看!
还赢影子’最近一周,不,半个月!所有通讯记录、接触对象、常去的地方、哪怕他多看了一眼的垃圾箱,都给我翻个底朝!‘影子’能混进来,还能接触到‘糖果’配方和清洗名单,一定有内应或者漏洞!给老子查清楚,他是怎么拿到东西的!还有谁可能帮他?!”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地上气息奄奄的“影子”,眼神阴鸷。
“至于他,”疤哥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仓库里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也没什么用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最有效率的处理方式,随即下达了简洁而残酷的指令:
“拆了,丢老地方去。”
手下中有人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立刻绷紧身体,低声应道:“是,疤哥!”
疤哥不再看地上的人一眼,仿佛“影子”已经从这个世界和他们的任务清单上被彻底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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