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看着司机后腰那把沾着暗红污渍的弹簧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在国内,治安良好,走在大街上,不用担心随时会遭遇这样充满危险气息的场景。
人们生活在法治的庇护下,安全感十足,哪像在这金三角,处处潜藏着危机,生命仿佛随时都会受到威胁 。可如今,他深陷簇,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王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带着司机朝着保镖那边走去。
保镖远远瞧见王浩,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转身对身边的同伴快速了几句当地话。同伴听完,立刻转身快步走进俱乐部。
王浩和司机走到保镖跟前,刚要拿出手机输入文字跟保镖沟通,保镖见状,赶忙做了一个稍等的动作。
没一会儿,刚才离开的同伴带着一个身材中等、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人匆匆赶来。
这人目光敏锐,一看就很精明,他精通华国话,是俱乐部专门找来处理这类沟通问题的。
王浩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上前,略带焦急地道:“兄弟,能不能借我点钱付车费,等会儿我就还你。”着,还掏出手机,把自己和帕朗的的合照给他看
那人上下打量了王浩一番,又看了看一旁满脸不耐烦的司机,思索片刻后,点零头。
他从兜里掏出钱包,数了一些钱递给王浩。王浩接过钱,先把车费付给司机,还额外多给了些费。
司机接过钱,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松弛下来,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用力拍了拍王浩的肩膀,用泰语嘟囔了几句感谢的话,随后跨上摩托车,扬尘而去 。
那男人目送摩托车扬起的尘土消散在街角,才收回目光看向王浩。
他抬手扶了扶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职业性的谨慎:不好意思,我刚来没多久,不认识您,请问您叫什么?我们帮主还没有过来,需要我打电话通知帮主吗?
他话时刻意放慢语速,字正腔圆的华国话里还带着点湾湾腔,显然是长期混迹在不同地域人群中练就的语言习惯。
王浩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湿透的衣领黏在背上格外难受。
他笑着摆摆手,露出带着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兄弟,敢换了衣服,所以…。”
他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指尖触到对方西装下硬邦邦的枪套,心里暗暗警惕,嘴上却爽朗道:不过你这反应速度不错,等会儿我一定跟帕朗提,给你涨工资!
他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擦脸,顺势露出腕间帕朗送的限量版腕表:“我叫王浩,和帕朗是过命的交情。他这会儿估计还在处理那些麻烦事,先别打扰他了。我直接进去等,省得又闹出什么误会。”
着他指了指被司机扯破的衣领,自嘲地笑了笑。
男人顺着他的动作注意到撕裂的布料,目光在腕表上稍作停留,紧绷的表情缓和下来。
他侧身让出通道,做了个请的手势:原来是王哥,失敬失敬!里面空调开得足,我让人给您准备套新衣服换上?
王浩迈步走向俱乐部雕花铁门,身后传来对讲机沙沙的电流声。
他知道,自己方才的每个动作都已经通过隐藏摄像头,传进了俱乐部深处的监控室。金三角没有真正的朋友,在这里生存,连呼吸都要带着算计。
雕花铁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冷气裹着雪茄混着威士忌的气味扑面而来。
王浩眯起眼睛适应昏暗的光线,水晶吊灯在头顶投下细碎的光斑,映得墙上的虎皮挂画泛着油亮的光泽。
他径直走向旋转楼梯,皮鞋踏在红丝绒地毯上悄无声息。
二楼走廊尽头的隔音门虚掩着,王浩推门而入时,皮革与檀香的味道瞬间将他包裹。
跟在身后的男人站在门口,看着王浩如归巢倦鸟般陷进鳄鱼皮沙发,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水晶杯,冰块撞击声清脆悦耳。
这份熟稔的姿态比任何身份证明都有力——要知道这间房间连帕朗的贴身保镖都不能随意进入。
男人紧绷的肩线终于松下来,他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王哥,那您先在这儿歇着,等帮主到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他。”
王浩仰头饮尽杯中的苏格兰威士忌,辛辣的酒液顺着喉管烧进胃里。
王浩躺在沙发里道:“行了,你去忙吧,等他过来告诉他我来了就行了。”
等男人把房间门关上后,王浩也闭上眼,沉沉的睡过去了。
帕朗正半躺在书房真皮座椅上,指间雪茄腾起袅袅青烟。
红木桌面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他眉骨处那道淡粉色疤痕,那是昨晚趴在王浩肩膀上,被树枝划的。
老大,王浩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带着个司机在门口借钱付车费,现在已经去二楼休息室了。
帕朗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烟灰簌簌落在鳄鱼皮桌面。他盯着墙上那幅《千里江山图》复制品,笑了起来,没想到平时波澜不惊的王浩,竟然还有如此窘迫的一面。
让阿Ken盯着点。
帕朗碾灭雪茄,琥珀色瞳孔泛起冷光,王浩要是醒了,我还没过去的话,你们就把他当成我,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管他!
他起身扣上西装纽扣,镜面皮鞋踏过波斯地毯,在门口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另外,把二楼监控画面转到书房来。
此刻俱乐部二楼,王浩蜷在鳄鱼皮沙发里,沉睡着。
水晶杯里的威士忌已经见底,冰块融化的水珠顺着杯壁蜿蜒,在胡桃木茶几上汇成细的水洼。
楼下大堂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惊醒了假寐的王浩。他支起身子,透过门缝瞥见几个马仔正拖拽着个醉汉往外走。
冷汗顺着脊梁滑落,他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在什么地方,竟然睡的如此深沉。
但现在实在是难得有一个好地方可以休息一下,好好恢复一下自身状态,也是实在没忍住。
帕朗站在书房落地镜前整理领带,镜面倒映出监控屏幕里王浩警惕张望的身影。
他唇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指尖在领带上停顿片刻,忽然扯松了昂贵的真丝面料。
晨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切进来,在他眉骨的疤痕上镀了层金边——那道伤口还泛着微红,提醒着昨夜山林逃亡的惊险。
少爷,早餐备好了。女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帕朗推开书房门,雪茄混着培根香气扑面而来。餐桌中央摆着精致的银质餐具,煎蛋旁还放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他随意扯过餐椅坐下,刀叉切开煎蛋的瞬间,溏心缓缓流淌,然后一口吃到嘴里。
监控画面里,王浩正用手指摩挲着水晶杯沿,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7点,拿起水晶杯一饮而尽,又窝到沙发里继续睡去了。
帕朗关掉监控,专心的吃着早餐,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那家报社,什么时候召开发布会等等。
与此同时,贺图别墅的大理石玄关处,皮鞋与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慢条斯理擦拭镜片,目光扫过客厅墙上的东南亚风情油画。贺老板,极乐鸟赌场那边有新情况。
警察将牛皮纸袋放在檀木茶几上,火场里没发现幸存者,但凌晨三点,巡逻队在后山发现可疑踪迹。
贺图转动着翡翠扳指的手骤然收紧,冰块撞击玻璃杯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抽出袋中照片,画面里几个浑身泥泞的身影正翻越铁丝网,其中一个人他还有点印象,好像叫什么康蓬莱的。
“这些人很是狼狈,看他们身上的痕迹,就好像是在山里长途跋涉一般,所以我们的人才拍了照。”警察像是报功一般的着。
贺图将照片摔在茶几上,翡翠扳指磕出闷响。
他没想到自己的亲卫队,竟然会在这个山里折损一个队。此刻窗外突然炸响闷雷,暴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雕花玻璃蜿蜒成扭曲的纹路,如同他此刻翻涌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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