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图的指节因用力攥紧扶手泛出青白,门外桑坤的敲门声像催命符般叩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书房外隐约传来手下压低的交谈声,混着走廊里此起彼伏的手机震动,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层层笼罩。三秒后,他深吸一口气,喉结艰难滚动:进来。
桑坤推门而入的瞬间,几乎是跌跌撞撞冲到书桌前。他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进敞开的领口,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飞了,露出半截暗红领带。
未等他开口,贺图已经瞥见他掌心几乎要被捏碎的手机——屏幕上置顶的新闻推送像道狰狞的伤口,鲜红标题刺得人眼疼:今日12:00帕苏昆木棉之星发布会,极乐鸟赌场血案真相即将揭晓。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贺图抓起雕花瓷壶,滚烫的普洱在白瓷杯中溅起水花,慌成这样,是想让所有人知道贺图要倒台了?话音未落,他已经夺过手机,视网膜被那行字灼烧得生疼。
昨夜冲的火光仿佛又在眼前炸开,极乐鸟赌场坍塌时扬起的灰烬似乎还卡在喉咙里,帕苏昆那张永远带着笑意的脸此刻在脑海中无限放大。
桑坤的喉结上下滚动,刚要开口解释,贺图突然将手机狠狠砸在桌面上,震得茶盏里的茶汤泼洒而出,在红木上洇出深色痕迹。
联系爆料的报社!贺图扯开领口三颗纽扣,脖颈青筋暴起,能撤稿就砸钱,不能撤就告诉他们——他抓起桌上的翡翠镇纸,猛地砸向墙角的博古架,青瓷瓶碎裂的脆响惊得门外守卫齐声抽气,就贺图中午也会出现在木棉之星!
桑坤转身要走,却被贺图厉声喝住:等等!让你的人封锁唐人街到木棉之星的所有路段,把贺氏集团的电子屏全部换成倒计时海报——内容我稍后发你。
他盯着满地狼藉,突然冷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既然要撕破脸,那就让整个金三角看看,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等桑坤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贺图扯松领带瘫进真皮座椅。他的手指在手机通讯录上飞速滑动,最终停在一个加密号码。
当tiktok总部的客服接通电话时,他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空,语调低沉得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我是贺图。我要你们立刻对所有关于极乐鸟赌场的内容限流——不,是屏蔽。你们东南亚区负责人上个月在仰光的风流债,我想你们董事会应该很感兴趣。
电话那头传来短暂的沉默,紧接着是制式化的回应:贺先生,平台内容审核遵循全球统一标准,任何威胁用户知情权的请求都无法通过。若您认为存在侵权内容,建议通过正规投诉渠道——
贺图狠狠捏碎了手边的钢笔,蓝黑色墨水溅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宛如一滩血迹。他怒吼着摔断电话,鎏金话筒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窗外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在防弹玻璃上,将远处木棉之星的轮廓冲刷得支离破碎。
贺图望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热搜,突然抓起水晶烟灰缸砸向满墙的监控画面。
飞溅的玻璃碎片中,他仿佛看见帕苏昆正站在聚光灯下,对着全世界举起那份足以将他钉上十字架的证据链,而tiktok的开屏广告正将这场审判直播推向整个东南亚。
听筒砸在地面的脆响还未消散,贺图额角暴起的青筋随着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盯着满地狼藉的书房,破碎的瓷片混着泼洒的墨水,在波斯地毯上蜿蜒成扭曲的纹路,宛如他此刻千疮百孔的计划。
进来个人!他突然扯开嗓子咆哮,声浪震得门框嗡嗡作响,把这里收拾干净,通知所有人十五分钟内到顶楼会议室!告诉他们——
喉结剧烈滚动两下,他刻意压低声音,却难掩字句间的森冷杀意,这是贺氏的生死局,谁掉链子,就等着去喂湄公河的食人鱼!哦对了,别叫桑坤。
脚步声由远及近,两名黑衣保镖抱着工具箱冲进书房,动作利落地清扫碎片。
贺图则攥着手机大步迈向客厅,意大利手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将整座城市浇成模糊的剪影,他倚着雕花栏杆,目光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
老鬼,还记得你在曼谷欠下的三条人命吗?
电话接通瞬间,贺图直切要害,声音裹着冰碴,半时后tiktok会有场好戏,我要你带两百个号去刷#木棉惊雷 这个话题。刷什么?就帕苏昆是老鹰国的走狗!记住,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把服务器挤瘫痪。
听筒里传来含糊的应承,他紧接着又拨出七八个跨国号码,烟灰在指间积了寸长,却浑然不觉。
当联系完最后一个盘踞在暗网的水军头目,贺图脖颈处的青筋已经凸起如蚯蚓。他望着通讯录里最后一个号码,深吸一口气按下拨打键。
不等对方开口,便像吐出毒蛇般甩出话语:tiktok服务器该检修了。你知道极乐鸟赌场的账本里有什么,要是今的直播顺利进行......
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窗外被闪电照亮的云层,突然挂断电话,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那个号码永久粉碎。
客厅水晶吊灯突然闪烁两下,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贺图将手机重重拍在檀木茶几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
他扯松领带,解开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那是十年前的那个夜晚留下来的。
此刻,这个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在提醒他,一场比当年更惨烈的厮杀,正随着tiktok直播间的热度攀升,步步逼近。
暴雨裹挟着电闪雷鸣砸在防弹玻璃上,贺图仰靠在雕花真皮沙发里,指间的雪茄明明灭灭,火星在黑暗中划出幽红的弧线。
当别墅大门轰然洞开的声响刺破雨幕时,他睫毛微动,却始终未睁开眼睛——混杂着雨水滴落声、皮鞋踏碎玻璃碴的脆响,还有压抑的呼吸声,像潮水般漫进客厅。
都来了吗?他的声音裹着烟雾,低沉得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
贺爷,还有三个没到。清冷的女声穿透嘈杂,带着金属打火机点火的轻响。
染着酒红色指甲的手指将香烟按进翡翠烟灰缸,女秘书陈蔓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上前半步,黑色鱼尾裙下若隐若现的枪套泛着冷光,坤沙在押运货物走不开,黄俊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桑坤......
桑坤他有事。贺图突然睁眼,猩红的血丝在瞳孔里翻涌,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抓起茶几上的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颌线滴落在衬衫领口,至于那两个老东西......
喉结滚动咽下烈酒,他突然将酒瓶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炸裂的声响惊得众人同时后退半步,是觉得我贺图要倒台了?行,等熬过今,我会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代价是什么。
陈蔓无声地打了个手势,守在门边的保镖立刻掏出消音手枪别在腰间。
二十余名骨干成员围聚在狼藉的客厅里,有人摩挲着袖口藏着的匕首,有韧头快速敲击手机,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他们脸上,拼凑出一张张阴晴不定的面孔。
贺图扯松领带起身,破碎的吊灯在头顶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又漫长。
帕苏昆想在木棉之星搞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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