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焦黑的弹壳与破碎的玻璃碴,近卫队的履带碾过蜿蜒的血痕,将战场的狼藉迅速推至道路两侧。
帕朗隔着防弹车窗,望着帕苏昆与贺图谈笑风生的背影,雪茄灰簌簌落在膝盖上。
他摩挲着袖扣上冰凉的虎头,眼睛死死的看着帕苏昆,这是他的叔叔,前两还被贺图的人山住院,现在竟然能够贺死对头站在一起有有笑。
叔叔!帕朗甩开车门,溅起的水花混着硝烟扑在脸上。他刻意放慢脚步,皮鞋踏碎水洼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帕苏昆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他染血的袖口,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你来的太及时了,要不然还得再拖一会,到时候整个金三角都知道我手下人不行了。
帕苏昆忽然冷哼,鳄鱼皮靴碾过一颗弹壳,清脆的碎裂声惊飞檐下避雨的乌鸦,你还知道你手下战斗力不行?平时让你多带人去训练,你懒得去,现在......老人枯瘦的手指戳向满地狼藉的战场,看看这惨状!
帕朗喉结滚动,攥紧的拳头藏在身后。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混着冷汗灼烧皮肤。
他盯着帕苏昆领口别着的翡翠袖扣——那是去年生日他送的礼物,此刻却在雨幕中泛着刺目的光。
行了,你先走吧,我等一会。帕苏昆突然转身,黑色风衣下摆扫过贺图锃亮的皮鞋。
帕朗如蒙大赦,却在转身时瞥见贺图嘴角扬起的讥讽,像根毒刺扎进眼底。他几乎是跑着回到车上,防弹车门关闭的瞬间,终于忍不住踹了一脚真皮座椅。
贺图倚着镀金车门,镶钻手枪在指尖划出冷光。等帕苏昆的车队扬起的水雾渐渐消散,他突然开口:帕苏昆老大,你这次召开所谓的发布会,是因为已经找到了那几个人!这话不是询问,而是笃定的审牛
帕苏昆的笑声混着雨声传来,车窗降下的瞬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毒蛇吐信:贺老弟啊,这话你就错了。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钻石袖扣在雨幕中折射出细碎的光,不是我去找他们的,而是他们一下山后,就过来找我的——你也知道我是国际上有名的慈善家,他们找我帮忙,我也不能够拒绝,你是吗?
帕苏昆完话坐到车里,打开车窗道:“贺老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我们在在一起喝茶呢!走吧。”
引擎轰鸣响起,帕苏昆的车队如黑色巨蟒滑入雨幕。
贺图望着尾灯在水洼里晕染成妖冶的红,突然轻笑出声。他将手枪拍进枪套,震落的水珠在鳄鱼皮座椅上溅起细的涟漪:帕苏昆老大,会有机会的。
他对着后视镜整理领结,镜片后的目光冰冷如刀,只是到时候不知道谁是手下败将呢!
当最后一辆装甲车消失在街角,贺图掏出手机。暴雨中,只有他嘴角的雪茄明明灭灭,宛如蛰伏的野兽猩红的眼。
贺图将手机举到耳边,听筒里传来电流的刺啦声。暴雨敲打车顶的声响中,他数到第七声铃响时,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声模糊的应答。
他眯起眼睛,望向远处雨幕中帕苏昆车队渐行渐远的尾灯,吐出一口烟圈:帕苏昆快到了。开始吧。
拇指用力一抠,SIm卡弹出的瞬间,他用镶钻袖扣狠狠将卡掰成两段。塑料断裂的脆响被雨声吞没,他随手将碎片甩进积水,看着浑浊的水波将罪证冲散。
掉头走另外一条路。他对着对讲机下达命令,鳄鱼皮座椅在身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车队轮胎碾过水洼的哗哗声中,贺图摘下墨镜,擦拭镜片上的水雾。后视镜里,自己脖颈处盘踞的黑龙纹身随着呼吸起伏,宛如活物。
当最后一辆车转过街角时,身后突然炸开一道刺目的白光。
轰隆——
气浪掀飞百米外的广告牌,冲击波震得车窗嗡嗡作响。贺图猛地转头,只见方才帕苏昆车队经过的路口腾起冲火柱,蘑菇云裹挟着燃烧的金属碎片刺破雨幕。
热浪隔着防弹玻璃扑面而来,他却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声混着远处此起彼伏的警笛声,惊起整片梧桐树上的夜枭。
一轮明月照窗前——他沙哑的嗓音突然哼起京剧唱段,指尖在真皮扶手敲出鼓点,愁人心中似箭穿......
唱到动情处,竟掏出丝帕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车窗外,火光照亮他扭曲的笑脸,那抹疯狂的神色,比身后的爆炸更加灼目。
贺图的黑色车队碾过木棉之星前的青石板路,轮胎碾碎积水的声响惊动了台阶上翘首以盼的记者群。
防弹车门缓缓升起的瞬间,镁光灯如同骤然炸开的星子,将他胸前的祖母绿领带夹照得熠熠生辉。
贺先生!请问您对帕苏昆先生的发布会有何期待?话筒与录音笔几乎要戳到他鼻尖,贺图却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人群中举着直播设备的新人记者。
他伸手虚扶帽檐,鳄鱼皮鞋尖精准踩上红毯接缝:金三角向来是英雄辈出的地方,我相信帕苏昆老大一定会带来惊喜。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引擎轰鸣。贺图的笑容僵在脸上,转头望向雨幕深处——两列黑影如鬼魅般穿透雨帘,车身剐蹭留下的焦黑痕迹在车灯下狰狞可怖,破碎的挡风玻璃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浆。
最前方的皮卡车头凹陷,保险杠耷拉着半块带弹孔的铁皮,活像头浴血的野兽。
不可能......贺图喉间溢出沙哑的呢喃。他清楚记得那声震动地的爆炸,记得冲火光中扭曲的车体。
可此刻帕苏昆的座驾却稳稳停在红毯尽头,液压车门降下时,老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直直钉进他的瞳孔。
帕朗从另一辆越野车上跃下,染血的衬衫领口大开,后腰的沙漠之鹰在闪光灯下泛着冷光。
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泥水,露出森然笑意:贺老板这出戏唱得精彩,可惜——他故意拖长尾音,老爷不爱看悲剧。
记者群瞬间炸开了锅。有人举着摄像机冲向帕苏昆的车队,有人对着手机疯狂播报突发新闻,更有胆大的直接转向贺图:贺先生!您知道刚才半路发生的爆炸事件吗?
贺图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在鳄鱼皮手套上刮出刺耳声响。他望着帕苏昆稳步走来的身影,终于明白方才那通电话,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贺图的皮鞋在积水的大理石地面打滑,他踉跄着扶住镀金门框才稳住身形,冷汗混着雨水顺着脊背往下淌。
强扯出的笑容在脸上凝固成扭曲的弧度,他几乎是跑着迎向帕苏昆,鳄鱼皮手套擦过对方风衣下摆时,指尖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帕苏昆老大!贺图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颤抖,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看到你没事,弟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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