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任由一颗子弹击碎车尾的备用轮胎,“现在你去争那个位置,不是找死吗?至于我什么意思——”
皮卡碾过满地弹壳,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就是想让你以后做正经生意,不要那不明不白的死了。”
帕朗沉默得太久,久到王浩以为信号中断。就在他准备再次挂断时,听筒里传来一声轻笑:“原来你在担心我。”
这笑声带着某种释然的苍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挂了。”
嘟嘟的忙音响起,王浩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他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远处已经能看见金三角标志性的佛塔尖顶在探照灯下若隐若现。
“希望你真的明白。”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将手机塞回口袋的瞬间,王毅锋突然大喊:“抓紧!他们在前面埋霖雷!”
皮卡剧烈转向,车尾灯在地面划出猩红的弧线。
王浩握紧腰间的匕首,在直升机新一轮扫射中,他忽然觉得,这场逃亡与金三角的命运,都如同悬在刀刃上的丝线,随时会被血色染红。
直升机的机舱内,红色警示灯不停闪烁,金属地板随着螺旋桨的震颤而微微发麻。
戴着半脸金属面具的男人将巴掌大的便携式电脑扣在膝盖上,冷蓝光映得他眼窝深陷如渊。
屏幕上,三维建模的金三角地图正在不断刷新数据,代表王毅锋皮卡的红点如同一只仓皇逃窜的甲虫,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间左冲右突。
他修长的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启动智能推演程序。无数条淡蓝色虚线在地图上蔓延,如同蛛网状的陷阱。
当最终的预测路线在屏幕上凝成猩红实线,直指华国临时办公地时,男人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该死的狐狸。”他对着通讯器低语,喉间滚动着压抑的怒火。按下耳麦的瞬间,电流声刺得耳膜生疼:“A队,前方的路障设置好了吗?”
“指挥,路障已经设置完毕!混凝土墩配合反车辆刺钉,他们插翅也难——”A队队长的汇报被男人粗暴打断。
“立刻撤离现场!”
男人将电脑狠狠砸在仪表盘上,震得机舱内的备用弹夹叮当作响,“王浩的目的地是华国临时办公地,听着,马上带队前往那里设伏!”
他的目光扫过窗外漆黑的夜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金属面具边缘,“记住,距离必须保持在华国警戒范围外,绝不能让他们抓到越境的把柄!”
“是!指挥!”A队队长的声音里带着恍然大悟的兴奋,背景音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金属碰撞声,显然队员们正在紧急收整装备,“我们这就——”
通话切断前的最后一秒,男人听见A队队长扯着嗓子嘶吼:“所有人听令!收起路障!目标变更!跟我去宰了那群——”
机舱内恢复寂静,只有旋翼切割空气的尖啸。男人透过舷窗俯瞰下方,三架直升机的探照灯在地面交织成惨白的光网,而那辆顽强突围的皮卡,正朝着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疾驰而去。
他摸出一枚战术烟,在机舱内的禁烟标识下点燃,猩红的火星明灭间,眼神愈发冰冷:“想回老巢?看我怎么把你们钉死在半路上。”
直升机在剧烈的气流中颠簸,昂温刚摘下战术耳麦,黑色三防手机便在大腿处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勐拉理事会总部字样让他瞳孔微缩,金属面具下渗出细密冷汗。
他迅速按下接听键,苍老却带着压迫感的声音裹挟着电流刺进耳膜:昂温,现在约翰集团的人也在现场,你的话所有人都能听见——立刻汇报情况,抓到嫌疑人了吗?
机舱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昂温攥紧手机,指节在金属外壳上压出白痕,余光瞥见飞行员正在调整航向。
他深吸一口气,让声音裹上冷静的伪装:是!今日12时47分,我部接到约翰先生紧急求援信号,即刻赶往canopy树顶餐厅。
抵达现场时,确认帕苏昆先生、约翰先生等五人已无生命体征。根据餐厅监控录像分析,主犯特征与华国的王浩完全吻合。
勐拉理事会总部的会议室里,全息投影将昂温的影像投射在巨大的圆桌中央。数位西装革履的老者猛地起身,红木座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白发苍苍的理事长重重捶击桌面,翡翠扳指撞出闷响:荒唐,前几不是还和我们一起对付贺氏集团吗?怎么突然下此狠手?
会不会是华国的阴谋?约翰集团的二把手扯松领带,额角青筋暴起,他们早就想把这里的毒品生意给遏了。
等所有都讨论过后,昂温继续道:“经过几个时的努力,我们已经快要堵住他了,对了,他还有两个帮手。”
会议室陷入死寂。老理事长摩挲着扳指的手突然僵住,浑浊的眼球泛起血丝:昂温,不惜一切代价抓住王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挂断前,他压低声音补充道:记住,别让华国抓到把柄——金三角的规矩,绝不能坏在我们手里。
通讯中断的瞬间,昂温摘下金属面具,露出一道从左眼蜿蜒至下颌的狰狞伤疤。
他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最后把人抓到就行了,不是吗。
皮卡的挡风玻璃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夜风裹挟着硝烟从弹孔灌进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王毅锋猛地一打方向盘,车身擦着巷口的砖墙险险掠过,车尾的备胎早已被打爆,在地上拖出一串火星。
喂!你们有没有发现——王毅锋突然扯着嗓子喊道,引擎的轰鸣几乎要撕碎他的声音,追兵好像少了些!刚才那波扫射后,直升机只剩两架了!
后座的阿鬼正用匕首挑出嵌在肩头的弹片,闻言抬头瞥了眼后视镜。
月光下,原本如影随形的探照灯光柱,此刻果真少了一道。人少了不好吗?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把染血的绷带缠紧手臂,再加把劲,过了前面那座桥就——
不对。王浩突然按住前排座椅,身体前倾时,腰间的匕首硌得肋骨生疼。
他盯着仪表盘上不断跳动的GpS,红点周围原本密密麻麻的蓝点正在诡异消失,是少了,而且不是零星几个人。三分钟前经过纺织厂废墟时,至少有二十辆装甲车的热源信号不见了。
阿鬼的动作僵住,绷带从指间滑落。王毅锋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捏得发白,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浩,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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