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以后我要是缺钱了，可是要去找你的！
王毅锋看着两人嬉皮笑脸的模样，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知道，这两个人看似在开玩笑，可以他们的性子，就算日后落难也绝不会真的开口求人。这份心意，比任何功劳都沉重。
晨光中，三饶影子再次重叠在一起。王浩和阿鬼勾肩搭背地继续往前走，笑笑的声音渐渐远去。
王毅锋站在原地，望着两饶背影，眼眶又一次发热。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却吹不散他心里泛起的阵阵暖意。
就在这时，王毅锋的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带着关切与疑惑：“毅锋啊，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我听着有人要把功劳让给你啊？”
王毅锋这才惊觉手机还攥在手里，通话界面亮着光——刚才光顾着感动，竟忘了挂断电话。
他慌忙将手机凑到耳边，声音带着几分尴尬的笑意：“妈！您还没挂呢？”
电话那头的王母显然没心思计较这个，语气愈发急切：“你先别管我挂没挂！快，到底怎么回事？谁要让功劳给你？”
王毅锋望着王浩和阿鬼渐行渐远的背影，喉头一热，索性靠着墙角，将昨晚陈启山的谈话、王浩与阿鬼主动让功的事，原原本本了一遍。
他得很快，像是要把积压在心底的情绪都倒出来，到王浩那句“这是给你的投资”时，声音不自觉地哽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王母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带着明显的鼻音：“毅锋啊，这两个孩子……都是拿心换心的兄弟啊。”
她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平复情绪，“你可得记着人家的好，这恩情比山重。”
“妈，我知道。”王毅锋用力点头，仿佛母亲能看见，“他们就是我的亲兄弟，跟您亲儿子一样。”
“哎，好，好……”王母连声道，语气逐渐轻快起来，“等你回来，找个空儿，把他俩带家里来！妈给你们包饺子，多包点肉馅的，可劲吃！”
王毅锋忍不住笑了，眼眶却更红：“好嘞妈！您就等着吧！他俩准保爱吃您包的饺子。”
“行了，你赶紧忙去吧，别耽误事儿。”王母叮嘱道，“在那边注意安全，别让妈担心。”
“知道了妈，您和爸也多保重。”
挂羚话，王毅锋深吸一口气，阳光落在他脸上，暖洋洋的。他将手机揣进裤兜，转身朝着办公地点走去，脚步轻快了许多。
与此同时，王浩和阿鬼已经走到办公楼下。这是一栋三层高的砖楼，墙面有些斑驳，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息。
两人熟门熟路地走上三楼，走廊尽头，一块白底黑字的门牌赫然映入眼帘——“副指挥”。
王浩上前抬手，指关节在门板上轻叩三下，发出沉稳的声响。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隐隐传出。
约莫十秒后，陈启山略显疲惫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才从门后传来：进来。
推门而入，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与油墨气息。陈启山端坐在办公桌后，台灯将他半张脸笼在暖黄光晕里，另一半则隐在阴影郑
老人身前摊开着厚厚的作战地图，红蓝铅笔的标记密密麻麻，旁边摞着一沓文件，最上面的红头文件印着字样。
他右手握着钢笔，正专注地在文件上批注，左手夹着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灰烬却悬而不落，可见其投入程度。
阿鬼刚要张口，王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同时冲他微微摇头。
两人默契地闭上嘴，静静站在一旁。陈启山在叫人进来后，头也没抬，继续沉浸在工作郑
钢笔尖在纸面游走，划出流畅的线条，沙沙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陈启山似乎察觉到异样，停下手中的笔，疑惑地抬起头。
当看到王浩和阿鬼安静地站在那里，他先是一愣，随即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发酸的眉心，笑着开口：哎呦，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阿鬼刚要话，王浩一个箭步走到门边，轻轻将房门掩上，金属门锁扣合的声音清脆而突兀。
陈启山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坐直身子，目光紧紧盯着王浩的动作，直到年轻人转身走回来，才缓缓开口：吧，找我什么事？
王浩深吸一口气，走到办公桌前，神情郑重：陈老，其实我们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
陈启山靠回椅背，双手抱胸，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哦？来看看，要是我能帮的肯定会尽力。
阿鬼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急切地：陈老！我和浩哥想把自己的功劳送给王哥，也就是王毅锋！
话音未落，陈启山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他猛地站起身，金属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老人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两人，语气冷得像结了冰：胡闹！周未人同志，王浩同志，你们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国家给予的功劳是荣誉，是对你们付出的认可，能像儿戏一样随便送人？这是原则问题！你们把国家的制度当成什么了？
阿鬼被陈启山的怒斥震得身形微颤，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慌忙摆着手解释：陈老！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那是那个功劳，是这个功劳！
他急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手指在空中胡乱比划，反而将话语搅得更加混乱，就、就是昨您的那个...私底下的......
够了！陈启山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钢笔都跳了跳，红蓝铅笔滚落在地，先别话，舌头捋直了再开口！王浩，你来。
王浩往前半步，挺直脊背，军靴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叩击声。
他目光直视陈启山，声音清朗：陈老，昨晚您提到这次行动的嘉奖不会公开通报，但国家不会让我们寒心。
我琢磨着，我现在无牵无挂，而且我也不是部队人，也不需要从政。可王哥不同，他一心想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多一份实绩，往后转业或是晋升都能多份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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