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生春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看来这场交易,从一开始就是个局。他以为自己是主角,其实……只是枚随时能扔的棋子。”
陈启山点点头,重新按下播放键,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交易的事我催催,你等着就是……”
车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伪装网哗哗作响。陈启山看向窗外,老坑入口的方向,尘土再次扬起——这次来的,会是那位神秘的“老爷”吗?还是……另一个陷阱?
昂温握着手机的手指僵在半空,听筒里的忙音像钝刀子割肉,一下下剐着他紧绷的神经。
尽管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家饶下落不明,交易的蹊跷诡异,每一件都像悬在头顶的巨石,但他终究没敢再一个字。
长久以来的服从早已刻进骨子里,像老坑崖壁上的藤蔓,死死缠住他的四肢。电话那头的人,是能轻易决定他生死的存在,反抗?他连想都不敢想。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号码让昂温浑身一颤。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划开接听键,指尖在屏幕上蹭出几道水痕。
买家已经在路上了。老头的声音毫无波澜,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不要再打电话过来,记住你的任务是什么。
是……是……昂温呐呐地应着,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不出来。
忙音再次响起时,他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眼神空洞得像老坑深处的洞穴。
机械地抬手想把手机揣回内袋,可手指不听使唤,手机一声掉在地上,金属外壳磕在碎石上,划出一道白痕。
他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冰凉的机身,却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反复试了三次,才终于把手机塞进西装口袋,那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三倍。13分钟后,一阵引擎轰鸣从入口处传来,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浩趴在山脊上,透过瞄准镜看清了来者——三辆皮卡车头绑着褪色的红绸,车斗里坐满了精瘦的汉子,手里的AK步枪枪口缠着布条;跟在最后的是辆封闭式卡车,车厢铁皮焊着交叉的钢筋,轮胎上的泥渍还带着新鲜的湿痕。
40个人,不多不少,下车时的动作透着股悍匪气——有人斜叼着烟,有人敞着怀露出纹身,还有人对着坑底啐了口唾沫,眼神里满是不屑。
他们刚站稳脚跟,坑底突然响起金属碰撞的脆响。
原本守在巨石后的50名士兵,有一半猛地站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新来的队伍,手指扣在扳机上,气氛瞬间凝固得像块寒冰。
妈的!皮卡车斗里有人骂了句,手立刻按在了枪套上。
别动!身边的同伴一把按住他,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
山脊上,潜伏的战士们瞬间绷紧了身体,伪装网下的枪口缓缓抬起,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锁定了坑底的每一个目标。
刘团长举着望远镜,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对着喉震麦低声下令:各单位注意,保持戒备,没有命令不准开火!
指挥车里,屏幕上的画面随着士兵举枪的动作剧烈晃动了一下。陈启山的手指悬在通话键上方,季生春推眼镜的动作也停在半空,两饶目光死死盯着屏幕——只要下面有人先扣动扳机,这场伏击就会立刻变成围剿。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皮卡车队里走出个中年人。
他穿着件黑色唐装,袖口绣着暗金色纹路,手里把玩着串紫檀佛珠,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径直朝着昂温走去。
昂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也迎了上去。
这位就是昂温先生吧?中年人率先伸出手,掌心宽厚,久仰大名。
昂温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直勾勾盯着后面的卡车,连手都没抬,语气冷得像冰:钱带来了吗?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收回的手在佛珠上狠狠捻了一把。他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枪上,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看来昂温先生是个性急的人。中年人很快恢复平静,右手一挥,身后立刻有人提着个银色保险箱上前。
箱子放在地上,一声解锁,里面没有成捆的钞票,也没有金条,只有一块巴掌大的铜板,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边缘泛着青黑色的包浆。
这是一套母版里的一块。中年人踢了踢箱子,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全套六块,我都带来了。现在该看你的东西了。
昂温的目光落在铜板上,瞳孔微缩。他蹲下身,指尖在纹路间轻轻划过,那冰凉的触感和熟悉的凹槽,让他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了些。
跟我来。他站起身,没再多一个字,转身朝着老坑深处的一个洞穴走去。那洞口被藤蔓遮掩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像张开的巨兽咽喉。
中年人对着身后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立刻提着保险箱跟上。其余人则原地警戒,枪口依旧对着那些举枪的士兵,双方的对峙还在继续,只是焦点,已经悄然转移到了那个幽暗的洞穴入口。
山脊上,王浩调整瞄准镜焦距,对准洞穴深处。那里黑得像泼了墨,仿佛藏着无数秘密,而他知道,真正的交易,现在才刚刚开始。
指挥车的屏幕上,昂温和中年饶身影正随着洞穴的幽深逐渐变淡,像两滴即将融入墨色的水珠。刘团长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发颤,镜片里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岩壁的阴影几乎要将两人完全吞噬。
“快看不见了。”刘团长对着耳麦低吼,指节在望远镜外壳上掐出红痕。指挥车里,陈启山的手指重重按在战术台面上,季生春推眼镜的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仟—一旦失去视野,伏击的突然性就会大打折扣。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两个影子突然顿住。
洞穴深处的微光里,昂温转身走向一侧岩壁,手掌在粗糙的石面上摸索片刻,猛地握拳捶了下去。“咚——”沉闷的空响从墙壁里传来,像敲在空心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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