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锁锁被他这副表情吓了一跳：“你……出事了？”
“没。”于枫摇头，语气轻松得像在今吃啥，“就是找她拿份文件。”
“扯淡。”朱锁锁眯起眼，“你有事瞒我。”
于枫叹气：“我能瞒你啥？我那堆表格文件你哪个没翻过？连我洗澡水温记录你都看过，你还怕我藏着什么金条？”
朱锁锁一琢磨，确实，他那些文件，她翻得比自己购物清单还勤。他从没拦过她，也没设密码。
真没事儿？
她狐疑地看了他两眼，终究还是点点头：“行吧，我这就去喊她。”
她转身要走，又忍不住回头：“真就拿文件？”
“真。”于枫笑，“快去，晚了我扣你下月奶茶钱。”
朱锁锁翻了个白眼，跑着冲进了办公区。
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
于枫靠在椅背上，轻轻吐了口气。
任务，来了。
自从她坐上那个位置，宋飞几乎消失在人前，除非于枫亲自叫他。现在他干脆直接下去管业务了，名义上还是助理，可活儿一件没干过。朱锁锁懒得琢磨这事儿，反正人一喊就到，够用就校
没过多久，宋飞跑着来了：“于总，找我？”
于枫点了个头：“对，安排车，咱们出去一趟。”
宋飞眼皮都没眨，立马接话：“马上办。”
“去查一下咱们跟顾佳签的厂房合同，看她厂子在哪儿。”
“咱们是要去她那儿？”
宋飞心里跟明镜似的，于枫盯上顾佳了。而且这女人，八成摊上事儿了。
可她不是有男人吗？
那又怎样？只要于枫看中了，王老子挡路都得让道。
他太清楚于枫的能耐了。这男人别的方面近乎满分，唯一的毛病，就是对女人太上心。但偏偏这种“上心”，对女人来就是砒霜拌蜜，甜到死，毒到烂。
“赶紧去办，要快。”
“明白，于总，我这就动身！”宋飞转身就跑，连鞋跟都快甩飞了。
于枫交代的事，他从来不含糊。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红得发紫的艺人、大咖，于枫偏偏只信他，不是他多厉害，是他真的听话，好使，不添乱。
顾佳刚踏出写字楼大门，就看见许幻山蹲在台阶边上，烟屁股堆了一地。他手里还捏着一根，猛吸一口，灰烬快烧到手指，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颓得不成样子。
要搁以前，顾佳早冲上去抢烟骂人了。可现在，她只是静静站着，像看一个陌生人。
许幻山抽了快半包烟，才勉强缓过劲儿。一抬头，对上顾佳那双冷得像冰的眼睛，心里猛地一揪。
“顾……”
他话没完，顾佳直接打断：“今钱就能到账。到手后，我拿我的那份，立刻搬出厂房。”
许幻山苦笑，嘴角扯得生硬：“那样的男人……谁扛得住啊？我输得干干净净。”
顾佳听完，居然笑了下，很轻，很冷。
“你刚才……偷偷来过？”
许幻山没吭声。
光看他那副表情，顾佳就知道猜中了。
“遇到一个太优秀的人，确实挺绝望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刀子：
“但我跟他，真没怎样。到现在，啥都没樱咱俩分开，不是因为谁比你强，是因为你……烂得扶不上墙。”
“我们……”
“不可能。”顾佳，字字带霜。
她就是这样的人，爱的时候，能跟你吃糠咽菜，从零开始拼命。恨的时候，转身就走，连背影都不留。
许幻山像被掏空了。他拼了命攒的第一桶金，刚刚摸到成功门槛，人却走了。
他忽然想起，当年两人好，等有钱了，才睡一张床。
现在，钱快有了。
可她，已经不是他的了。
他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睛慢慢变红。
一种不出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他预感，
这一别，下次再见，顾佳，就是于枫的人了。
想到那个让人牙痒痒的家伙，许幻山心里一股火直往上蹿。
凭什么？！好处全让他占了？长成那样，气质拽得跟王老子似的，事业顺得跟开了挂，连个助理都他妈是大长腿女神！现在倒好，连顾佳都要来挖墙角？
眼瞅着顾佳上了辆出租车，许幻山拳头攥得咯吱响，立马抬手拦下另一辆，跟了上去。
他猛吸一口烟，像把命都压在了这口气上。
顾佳一回厂子就埋头收拾行李，连头都没抬。外面脚步声一响，她就知道是谁，许幻山回来了。她没搭理，继续往箱子里塞衣服。
许幻山三步并两步冲进房间，推门就看见顾佳蹲在衣柜前，衣角搭在肩上，发丝微乱，阳光从窗缝里溜进来，照得她像画里的人。
他喉结一滚，心口烧得慌，俩人谈了这么多年，连手都没牵过？老爷，这简直是暴殄物！
可他一想，顾佳那人死心眼，要是现在硬来，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他脚步一顿，有点虚。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人就冲上去了，张手就要搂。
顾佳听见动静转过身，一看是他，往后退了半步。
就这一步，彻底点燃了许幻山的火药桶。
“你躲我？！”他吼得像发疯的狗，“我对你掏心掏肺，你连看我一眼都嫌累？！”
他一把掐住顾佳肩膀，死命晃：“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是不是？！你对他笑得那么甜，对我呢？跟欠你八百万似的！”
顾佳被晃得头晕眼花，肩膀疼得像要断了：“你放手！疼死了！”
“放？！”许幻山眼睛红得像滴血，“你跟他睡一张床都不带眨眼，我碰你一下你就要叫？！行！老子今就告诉你，你这身衣服，这辈子就该属于我！”
他猛地张开双臂，整个人像一头扑食的野兽，步步紧逼：“你啊！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对！我喜欢他！我就不喜欢你！这样你满意了吗？！”顾佳爆吼，后退几步，背贴着墙，声音抖得不成调。
许幻山一愣，随即咧嘴笑，笑得瘆人：“呵……原来这么久了，我就是个笑话？为了他守身如玉？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玉’，能守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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