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烛火昏黄，将息未息。窗外月色朦胧，已是深夜。
凤清音沐浴完毕，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丝绸寝衣，正坐在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半干的长发。氤氲的水汽让她白皙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色，眉眼间带着沐浴后的慵懒与松弛。
轩辕夜处理完最后一份密报，操控轮椅来到她身后。他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镜中她娴静的模样，目光柔和。他接过她手中的玉梳，自然而然地接替了梳理的动作。
他的动作已经比最初熟练了许多，轻柔地梳理着那如瀑的青丝，指尖偶尔穿过发丝，触及她温热的头皮，带来一阵舒适的麻痒。
“今日与安郡王下棋，他又输了三局。”轩辕夜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磁性，“输急了，便本王是‘见色忘友’。”
凤清音从镜中睨了他一眼，唇角微弯：“王爷莫非不是？”
轩辕夜低笑，放下玉梳，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俯身将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窝，对着镜中的她挑眉：“能得如此‘色’，忘友又何妨？”
他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明显的戏谑与爱怜。凤清音脸颊微热，故意板起脸：“王爷如今是越发放肆了，竟将妾身比作‘色’？”
“本王的可是实话。”他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磁性的气音道，“在本王眼里，王妃便是这世间最动饶绝色，勾魂摄魄，让本王……甘之如饴。”
这近乎露骨的情话，让凤清音耳根瞬间红透，忍不住抬手用手肘轻轻向后撞了他一下：“油腔滑调！”
轩辕夜笑着受了她这不痛不痒的一下，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圈在自己怀里。他看着镜中她绯红的侧脸，心中一动，一个盘旋在心头许久的念头冒了出来。
“清音，”他唤她，语气忽然变得格外认真又带着一丝试探的温柔，“本王……想唤你些别的。”
凤清音梳理长发的手微微一顿，从镜中看向他深邃的眼眸：“别的？”
“嗯。”他应着，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她一缕发丝把玩，“总是‘王妃’、‘清音’地叫着，虽好，却总觉得……不够亲近。”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想有个……只属于本王的称呼。”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笨拙的期待，让凤清音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她放松身体，靠进他怀里，轻声问：“那王爷想唤什么？”
轩辕夜看着她依倌乖顺模样，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想起她初入府时的清冷警惕，像只竖起尖刺的兽；想起她为自己解毒时的专注果决，智珠在握；想起她偶尔流露的娇憨与依赖，柔软得让人心颤。
一个称呼自然而然地浮上心头。
他低下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用气声，极轻、极缓地唤道：
“音音。”
这两个字从他喉间溢出，带着难以言喻的缱绻与宠溺，仿佛裹了蜜糖，甜得发腻。
凤清音浑身猛地一颤！
这个称呼太过亲昵，太过私密，带着一种将人彻底揉碎纳入骨血般的占有欲，让她从耳根到脖颈都迅速染上了一层绯色。心尖像是被羽毛最柔软的部分搔刮着，激起一阵阵酥麻的战栗。
“你……”她张了张嘴，想什么，却发现自己声音都有些发颤，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娇嗔，“谁准你这般唤我……”
“不准旁人唤，”轩辕夜看着她这羞窘无措的模样，心中爱极，得寸进尺地又在她耳边低唤了一声，“只准本王唤。我的音音。”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凤清音被他这接连的亲密称呼弄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鼓，连指尖都蜷缩起来。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牢牢锁住。
“不公平！”她羞恼之下，脱口而出，“那……那我也要唤你别的！”
“哦？”轩辕夜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镜中她气鼓鼓的侧脸，“王妃想唤本王什么？夜夜？还是……阿夜？” 他故意用那种缠绵的语调念出，自己先忍不住低笑起来。
凤清音被他笑得愈发羞赧，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叫他“夜夜”或“阿夜”似乎都太过寻常，配不上他这份“音音”带来的独特亲昵。她目光扫过他带着笑意的深邃眼眸，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他平日运筹帷幄、偶尔在自己面前却会流露出笨拙一面的反差。
她转过身，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凑到他耳边，用气声，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轻轻唤道：
“呆头鹅！”
“……”轩辕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呆……呆头鹅？！
他，堂堂夜王，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朝堂上翻云覆雨，竟被自己的王妃唤作……呆头鹅？！
看着他瞬间呆滞、难以置信的表情，凤清音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如同盛满了星子。
“叫你总是戏弄我！”她笑着，指尖点零他的鼻尖，“尤其是在……在床笫之间，笨手笨脚的时候，就像只呆头鹅！”
轩辕夜回过神来，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底却因为她这难得的、带着娇憨的“反击”而软成一片。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惹得她惊呼一声。
“好啊，竟敢本王是呆头鹅？”他抱着她走向床榻，故意板起脸，眼中却满是宠溺的笑意，“本王便让你看看，这只‘呆头鹅’是如何……‘欺负’你的！”
凤清音搂着他的脖颈，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胸前，笑声却止不住地从唇边溢出。
红帐落下，掩去一室春光与笑闹。
“音音……”
“嗯……呆头鹅！”
专属的爱称，在情浓时低喃，在玩笑间呼唤。
承载着最深的情意与最亲密的羁绊。
这是只属于他们彼茨秘密，是爱情最甜蜜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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