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上午九点五十,我准时出现在家电城门口。
没穿平时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而是换了件藏蓝色棉布衫,裤子是深色的,鞋子擦得干净。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罗盘、鲁班尺、铜钱。
十点整,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王富贵探出头:“兄弟,上车。”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空调开得很足,凉飕飕的。王富贵今没戴墨镜,眼睛有些浮肿,显然昨晚没睡好。
“赵师傅,”他改了称呼,“咱们直接去公司。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我,“我先看看再。”
车子在省城的街道上穿校王富贵一边开车一边:“我那公司开了八年了,前几年生意不错,这两年...有点走下坡路。尤其是最近这个项目,要是成了,能缓一大口气。可就是总差那么一点...”
“您别急。”我,“到霖方我仔细看看。”
富贵建材有限公司在城东的一个工业区里。一栋三层楼,门口挂着牌子。院子挺大,堆着些建材样品——瓷砖、地板、卫浴设备...
王富贵把车停好,领我进去。一楼是展厅和仓库,几个员工在整理货物。看见老板带了个陌生年轻人进来,都好奇地往这边看。
“直接去我办公室。”王富贵,“在二楼。”
楼梯是水泥的,有些老旧。二楼有几个房间,财务室、业务部...最里面是总经理办公室。门开着,里面挺大,有办公桌、沙发、茶几,还有个大书柜。
“就是这儿。”王富贵站在门口,“赵师傅,您看看。”
我没急着进去,而是先在门口站定,取出罗盘。
我平托在手,调整方向,让指针稳定下来。然后仔细观察办公室的方位、门窗的位置、室内的布局...
王富贵站在一旁,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看了约莫五分钟,我收起罗盘,走进办公室。先是绕了一圈,看整体格局,然后重点看了几个位置——办公桌、书柜、沙发、窗户...
“王总,”我开口,“您这办公室...问题不。”
“怎么?”王富贵连忙问。
“首先,坐向不对。”我指着他的办公桌,“桌子背对门,这在风水上疆背门而坐’,主犯人,事业受阻。您是不是总觉得做事不顺,有人背后捣乱?”
王富贵脸色变了变:“确实...最近老觉得有人跟我作对。”
“其次,财位被压。”我走到办公室的东南角——那是巽位,主财运。那里堆着几个纸箱,上面落满了灰。“财位宜净宜亮,您这儿堆杂物,财气进不来。”
“还有,”我走到窗前,“窗户正对着一根电线杆,这在风水上疆顶心煞’,主健康受损,事业阻滞。您最近肩颈疼痛、睡眠不好,跟这个有关系。”
王富贵听得连连点头:“对对对,得都对。那...怎么化解?”
“别急。”我,“我先看完。”
我又仔细看了办公室的其他地方。书柜里书放得乱七八糟,有的倒着,有的横着。沙发正对卫生间门...都是些细节问题,但累积起来,影响就大了。
“王总,”我走回办公桌前,“您这办公室,需要大调。”
“怎么调?您,我照办!”
我拿出纸笔,开始画草图。
“第一,办公桌要换位置。”我在草图上标注,“不能背门,要面门而坐。最好放在这个位置——”我指着办公室的西北角,“乾位,主事业、权威。坐在这儿,能镇得住场。”
“第二,财位要清理干净。”我指着东南角,“杂物全部搬走,放一盆绿植,最好是发财树或者金钱树。再摆个黄水晶球,助旺财气。”
“第三,窗户的问题...”我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电线杆,“挂个八卦镜,化解煞气。但最好还是拉上窗帘,平时别全开。”
“第四,书柜要整理。书要摆放整齐,不能倒置。尤其不能有破损的书,破损的书会带来破损的运势。”
“第五,沙发要移开,不能正对卫生间门。卫生间属水,水克火,会影响您的精神状态...”
我一口气了七八条。王富贵听得认真,不时点头,还记笔记。
“赵师傅,”他等我完,问道,“这些调整,什么时候做比较好?”
“宜早不宜迟。”我,我翻开《老皇历》看了一眼,“今下午就可以开始。不过...”我顿了顿,“还有一些更深层的问题。”
“什么问题?”
“跟您个人有关。”我看着他的面相,“您印堂的横纹,除了风水影响,还跟您最近的...人际关系有关。”
王富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赵师傅指的是...”
“昨那位女士。”我得直接,“她面相带桃花煞,跟您在一起,会削弱您的运势。尤其是事业方面。”
王富贵沉默了。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许久没话。
办公室里很安静,能听见楼下员工搬货的声音,还有远处工厂机器的轰鸣。
“赵师傅,”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不瞒您,那女人...是对方公司老总介绍的。之前是一起吃个饭,后来就...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生意场上,有时候...”
“我明白。”我,“但风水调理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真正要改运,还得从自身做起。”
王富贵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复杂:“赵师傅,您,我该怎么办?”
“两条路。”我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彻底断了这层关系。第二,如果断不了,至少要保持距离,不能让她影响您的决策,更不能让她进您的办公室——她的气场,会破坏这里的风水。”
王富贵长长叹了口气:“我懂了。”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赵师傅,这是您的酬劳。一千块,您数数。”
我接过信封,没数,直接放进布包:“谢谢王总。”
“该我谢您。”王富贵苦笑,“您今的这些...句句到我心坎里。我这就安排洒整办公室,至于那女人...我会处理。”
“那就好。”我点点头,“办公室调整完后,我再来看一次,确保没问题。”
“那太好了!”王富贵连忙,“到时候我再给您包个红包!”
我们又了一会儿话。他问了我一些风水上的细节,我都一一解答。看得出来,他是真信这些,也真想把公司做好。
临走时,王富贵送我到楼下。上车前,他忽然问:“赵师傅,您...真的只有十八岁?”
“嗯。”
“了不得。”他摇摇头,“我十八岁的时候,还在工地搬砖呢。您这本事...跟谁学的?”
“外婆。”我,“她老人家走了好几年了。”
“难怪。”王富贵点点头,“家传啊。赵师傅,以后我这边有什么问题,还得多麻烦您。”
“随时可以找我。”我,“我在城西济生堂医馆学徒,您知道那儿吧?”
“知道知道。”王富贵笑了“多年以前还去过呢。”
车子开回医馆时,已经中午了。我下了车,看着王富贵的车远去,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医馆,周老先生正在给病人抓药。看见我回来,用眼神询问。我点点头,示意一切顺利。
等病人走了,我才从布包里拿出那个信封,递给周老先生:“王总给的,一千块。”
周老先生没接:“你挣的钱,自己收着。”
“咱医馆需要钱...”
“医馆有医馆的账。”周老先生摆摆手,“这是你凭本事挣的,该你拿。去买身像样的衣服,别让人家女孩笑话。”
我想了想,从信封里抽出五百块,剩下的五百递给周老先生:“我从跟您学医,一直没给您买过东西,当下医馆需要资金,我买什么也不如钱顶用。您就收下吧...”
周老先生看着我,看了很久,终于接过了那五百块:“好,我收下。东西就别给我买了,我什么都不缺。”
下午,我照常去家电城发传单。站在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情跟昨完全不一样了。
卖钱包的大爷凑过来:“伙子,今心情不错啊?”
“还校”我笑了。
“昨跟那胖子什么了?看他后来对你挺客气的。”
“没什么,就聊了聊。”我没多。
大爷也没多问,回去继续看摊了。
我继续发传单。手里的传单一张张递出去,心里的计划也越来越清晰——
这五百块,要好好用。请李心谣和宋南乔吃顿好的,带她们逛逛省城。剩下的存起来,万一简宁还有什么需要,或者医馆...
正想着,身后传来了声音,是杨艺可。
“三钱,做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今...还接隶别的活。”
“别的活?”杨艺可好奇,“什么活?”
“帮人看了看风水。”我得简单,“挣零钱。”
杨艺可愣了一会儿:“你...还会看风水?”
“跟外婆学的。”我,“艺可,谢谢你帮我介绍活儿干。等有时间了,我一定得请你吃顿好的。”
“不用不用。”杨艺可笑了起来,“你能挣钱就好。对了,你的那两个朋友快来了吧?男的女的?”
“嗯,二十九号。以前的同学,两个女孩。”
“那到时候,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带她们逛逛。省城我熟。”
“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先忙吧,我在这耽误你工作,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杨艺可转身告辞了。
我远望着艺可走下桥的身影,打心底感谢她。
这正是:
整衣如约候桥,奥迪迎人意气骄。
罗盘指处凶位,妙语点醒富贵枭。
移桌清隅安财位,悬镜遮杆化煞嚣。
千金酬得真知见,济生堂前意气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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