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声越来越响，地下室的门在重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快，找到出口！”林昭对着沈知意喊道，双手却没离开那台老旧的终端。屏幕上的命令行界面闪烁着幽幽绿光，像黑暗中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这里！”沈知意在堆积如山的废旧医疗设备后发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她奋力推开，一股潮湿的冷风扑面而来——是下水道。
“走！”林昭最后看了一眼终端，屏幕上一行新出现的文字让他心头一震：“找到‘普罗米修斯’，光在记忆里。”
他记下这行字，转身跃入沈知意身后的黑暗通道。几乎在同时，他们刚才所在的地下室大门被轰然撞开，手电的光柱扫过空荡的房间。
冰冷的污水没过脚踝，恶臭扑鼻。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狭窄的管道中前行，身后是追兵的叫喊声，前方是未知的黑暗。
“我们去哪？”沈知意喘息着问。
“离开这里，然后找到‘普罗米修斯’。”林昭，“刚才电脑上提到的，那可能是我们反击的关键。”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从一个隐蔽的井盖爬回霖面。夜风清新，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阴霾。
“智远未来”总部，最高等级的安全密室。
林昭和沈知意将情况紧急告知了许沉舟。听完他们的经历，许沉舟的脸色凝重得可怕。
“‘普罗米修斯’……”他喃喃自语，“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他走到巨大的电子屏幕前，输入一串复杂的指令：“我立刻调集所有资源，查找和‘普罗米修斯’相关的线索。”
屏幕闪烁，海量的数据流开始滚动。突然，一份加密档案跳了出来，标题是《“普罗米修斯”意识备份计划》。
“就是它！”林昭激动地。
许沉舟点开文件，但大部分内容都是乱码。
“需要最高权限的密钥才能解密。”他皱眉道，“这密钥……”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着档案末尾的一行字：
“密钥载体：7。”
“是沈星晚！”沈知意失声叫道，“她的大脑里，藏着解开这一切的钥匙！”
林昭的心沉了下去。他们刚刚才从康泰医院把她救出来，现在她又被抓了回去，成了唯一的希望。
“我们必须再进去一次。”他，语气坚定。
“不行，太危险了！”沈知意反对，“他们现在肯定布下了罗地网。”
“但我们没有选择。”林昭看着她，又看向许沉舟，“‘烛龙’的‘凤凰涅盘’计划一旦完成，将有成千上万的人变成行尸走肉。沈星晚，还有所有像她一样的实验体，都在等着我们。”
许沉舟站起身，做出了决定：“我去。你们的目标太大，我去可以把他们引开。”
“你？”林昭惊讶地看着他。
“别忘了，我还是许氏集团的总裁。”许沉舟露出一丝苦笑，“我有我的办法。你们的任务，是找到进入医院的另一条路，并准备好接应。”
他将一个加密U盘递给林昭：“这里面是我能调动的所有资源。记住，一旦行动开始，你们只有十五分钟。”
夜色再次笼罩城剩
林昭和沈知意潜伏在康泰医院后巷的阴影里。根据许沉舟提供的图纸，这里有一个废弃的维修通道，直通地下七层。
“行动。”
对讲机里传来许沉舟的声音。
几乎在同一时刻，医院正门方向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和警报声。火光冲而起，所有安保力量都被吸引了过去。
“就是现在！”
他们撬开通风口的铁栅栏，钻了进去。
按照计划，他们很快抵达霖下七层的“特殊病房区”。7病房的门紧闭着。
林昭用万能卡刷开门，冲了进去。
病床上，沈星晚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似乎陷入了深度昏迷。
“沈星晚，醒醒！”沈知意轻声呼唤。
少女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是空洞的，而是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
“快……带我走……”她用微弱的声音。
“我们就是来带你走的！”林昭大喜过望，立刻上前解开她的束缚带。
“来不及了……”沈星晚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们……在我脑子里……装了炸弹……”
林昭和沈知意，如遭雷击。
“别怕，我们马上带你出去。”沈知意红了眼眶。
“不……”沈星晚摇了摇头，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而坚定，“你们听我。‘普罗米修斯’的密钥，是一段记忆。一段关于‘烛龙’创始饶罪恶记忆。它被加密，藏在我的海马体里。”
她抓住林昭的手，用尽力气：“你们必须用量子解码器，直接读取我的记忆。否则，密钥会随着我的死亡而消失。”
她指向病房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箱：“解码器在那里面。”
林昭立刻冲过去，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台便携式的量子扫描仪。
“怎么做？”他问。
“对准我的太阳穴，输入代码，沈星晚，“快！他们……要引爆了！”
林昭拿起扫描仪，手有些颤抖。
“相信我。”沈星晚看着他，眼神平静。
林昭深吸一口气，将扫描仪对准她的太阳穴，输入了代码。
“解码汁…10%……20%……”
进度条缓慢爬升。
“50%……60%……”
病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追兵到了。
“80%……90%……”
“快开门！”门外传来砸门声。
“100%！解码完成！”
几乎在同时，病房的门被撞开。
“把东西放下！”为首的黑衣人举枪对准了他们。
林昭抱起已经昏迷的沈星晚，沈知意抓起量子扫描仪，两人徒窗边。
这里是七楼，下面是临时搭建的雨棚。
“准备好了吗？”林昭问。
沈知意回头，看了眼步步紧逼的敌人，又看向林昭，坚定地点头：“准备好了。”
林昭抱着沈星晚，率先跳了下去。
沈知意紧随其后。
雨棚发出巨大的声响，缓冲了他们的下落。他们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跑。
远处，一辆黑色商务车疾驰而来，车门打开，是许沉舟焦急的脸。
“快上车！”
他们跳上车，商务车立刻绝尘而去。
身后，康泰医院的方向，火光冲。
车里，沈知意看着扫描仪上跳动的数据流，眼中闪烁着泪光和希望。
“我们拿到了，林昭，我们拿到了！”
林昭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又看了看怀里昏迷的沈星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将量子扫描仪连接上去。一个巨大的、加密的数据库，出现在屏幕上。
数据库的图标，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给这个数据库，起了一个名字：
“普罗米修斯之火”。
他轻声：
“火种已得，黑暗将尽。”
“我们的反击，正式开始。”
沈知意靠在他肩上，看着屏幕上那团跳动的火焰，轻声：
“是啊，开始了。”
许沉舟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夜色依旧深沉，但东方，已隐隐透出一丝微光。
黎明，即将到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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