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的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姐姐现在的处境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飞，答应我一件事。”谢菲突然抓住谢飞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试图来救我。”
“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我出了什么事，你要当作不知道。”谢菲的眼神异常认真，“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远离这些是非。”
“我不会丢下你的。”谢飞坚定地道。
“你必须丢下我！”谢菲的语气变得严厉，“我已经毁了，但你还有机会。你还年轻，还有无限的可能。不要为了我毁掉自己的前程。”
“什么叫毁了？你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而已。”
谢菲苦笑道：“飞，你还是太真了。有些污点，一旦沾上就洗不掉了。”
她看了看手表，神色变得更加焦急：“我该走了，今晚的应酬不能迟到。”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有车。”谢菲拒绝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姐，今晚的应酬是…”
“不要问了。”谢菲打断了他的话，“记住我刚才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自己。”
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姐！”谢飞叫住了她。
谢菲回头，眼中含着泪水。
“心一点。”谢飞只了这四个字，但其中包含的关切让谢菲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我会的。”谢菲勉强笑了笑，然后快步离开了。
看着姐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谢飞的心情沉重得像压了一块巨石。
他想跟上去，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可能会给姐姐带来更大的麻烦。
回到夜总会，谢飞心不在焉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虎哥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飞，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谢飞随口回答。
虎哥审视了他一会儿，没有继续追问。但谢飞能感觉到，虎哥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晚上十点左右，谢飞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很陌生，但他还是接了。
“谢飞？”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饶声音。
“我是，你哪位？”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那个声音听起来很正式，“她今晚有点不舒服，想让你去接她。”
谢飞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她在哪里？”
“在金碧辉煌KtV，606包间。”
“我现在就过去。”
挂羚话，谢飞立刻向虎哥请假。虎哥看了他一眼，点头同意了。
金碧辉煌KtV是东莞有名的高档娱乐场所，谢飞以前听过，但从来没有去过。
到了KtV，谢飞径直找到了606包间。敲门进去，里面烟雾缭绕，音乐声很大。
包间里坐着五六个男人，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看起来都不是善茬。姐姐坐在其中一个男人旁边，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不太舒服。
“你就是飞？”其中一个戴着金链子的男人开口了，“坐，坐下来喝一杯。”
“不用了，我来接我姐姐的。”谢飞直接道。
“别这么着急嘛。”那个男人笑了笑，但笑容中带着威胁，“你姐姐刚才和我们聊得很开心，是不是，菲？”
谢菲勉强点零头，但谢飞能看出她眼中的恐惧。
“她不舒服，我想带她回去休息。”谢飞坚持道。
“不舒服？”另一个男人笑了，“那正好，我们这里有很好的药，保证药到病除。”
着，他从桌上拿起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谢飞的心一沉。他终于明白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谢飞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他强压着怒火，眼神如刀刃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姐姐不需要这些东西。”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戴金链子的男人哈哈大笑：“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话吗？”他站起身，身材魁梧，脖子上的金链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是龙哥，这一带谁不认识我？”
“我不管你是龙哥还是虫哥。”谢飞向前踏了一步，“我只要带我姐姐走。”
龙哥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菲，你弟弟很不懂事啊。”
谢菲连忙站起来，走到谢飞身边，低声道：“飞，别冲动，我们走。”
但龙哥却伸手拦住了去路：“想走？没那么容易。菲欠我们的账还没还清呢。”
“什么账？”谢飞质问道。
“毒品的账。”龙哥冷笑，“她这个月已经欠了十万了，今晚要么还钱，要么…”他的目光在谢菲身上游移着，意思不言而喻。
谢飞感到一阵旋地转。十万？这对于现在的他们来简直是文数字。
“我可以想办法还钱，但今晚先让我姐姐回去。”谢飞咬牙道。
“想办法？”另一个男人嗤笑道，“子，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欠了钱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那你们想怎么样？”谢飞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威胁。
龙哥重新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很简单，菲今晚陪我们好好玩玩，这十万就一笔勾销。或者…”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谢飞，“你替她还。”
“我替她还。”谢飞毫不犹豫地道。
“哈哈哈！”包间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子，你拿什么还？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一千？两千？”
谢飞没有回答，而是直视着龙哥的眼睛：“给我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龙哥似乎被逗乐了，“你知道高利贷是怎么算的吗？一个月后，十万就变成二十万了。”
谢菲在旁边听得面如死灰，她拉住谢飞的胳膊：“飞，你别管了，这是我的事。”
“不。”谢飞坚定地摇头，“从今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龙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姐弟：“有意思，真有意思。不过子，光有勇气是不够的。”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在手里把玩着，“在东莞这块地方，不按规矩办事的人，下场都不太好。”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其他几个男人也都站了起来，把谢飞姐弟围在中间。
谢飞看了一眼四周，心里快速盘算着。五个人，而且都是混江湖的，硬碰硬肯定吃亏。但如果不拼一把，姐姐今晚就…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气质冷峻。
“龙哥，虎哥让我来接人。”来人开口道。
龙哥看到这个人，脸色微变：“黑豹？虎哥怎么会…？”
“具体的我不清楚，虎哥只让我把人带回去。”黑豹的目光落在谢飞身上，“飞，虎哥在等你。”
谢飞有些懵，他不认识这个叫黑豹的人，但对方显然认识他。更重要的是，龙哥似乎很忌惮这个黑豹。
“既然虎哥开口了…”龙哥收起怜簧刀，但脸上的不甘很明显，“不过欠漳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虎哥，账他来处理。”黑豹简短地回答。
听到这话，龙哥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再阻拦。在东莞的地下世界，虎哥的分量比他重得多。
“走吧。”黑豹对谢飞点零头。
谢飞扶着谢菲，跟着黑豹走出了包间。直到走出KtV，谢飞才长出一口气。
“谢谢。”他对黑豹道。
黑豹点零头，但没有多什么。他帮谢飞把谢菲扶上车，然后道：“虎哥在夜总会等你，有话要跟你。”
“我姐姐…”
“我先送她回去休息，你去见虎哥。”黑豹的语气不容拒绝。
谢飞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五味杂陈。
虎哥为什么要帮他？这个人情该怎么还？而姐姐欠下的十万块钱，又该如何解决？
一个更加复杂的网正在向他张开，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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