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英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端出来两碗热气腾腾的葱花鸡蛋面。
清汤白面,上面卧着金黄的荷包蛋,撒着翠绿的葱花,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快,趁热吃!”赵秀英把面放在八仙桌上,看着儿子和儿媳还黏糊在一起,脸上笑得更慈祥了。
林晚晴这才不好意思地从陆建军怀里退出来,脸颊红扑颇,赶紧坐下拿起筷子。
陆建军也坐下,他确实是饿了,从部队一路赶回来,午饭都没正经吃。
他吃得很快,但吃相并不粗鲁,碗里的面和鸡蛋一会儿就见磷。
林晚晴口吃着,目光却时不时飘向身边的男人,感觉像做梦一样。
她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腿。
陆建军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
林晚晴立刻低下头,假装专心吃面,耳根却悄悄红了。
陆建军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没什么,继续把面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放下碗,赵秀英正要收拾,陆建军开口了,语气很自然:“妈,晚上不用做我俩的饭了,我们……不饿。”
赵秀英拿着碗的手停在半空,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我懂了”的微妙表情,眼神在两口之间打了个转,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
“啊?哦……行,行!”她连连点头,手脚越发利索地把碗筷摞起来,端起就往灶间走,“那什么……妈晚上去你周婶家坐坐,她家有点针线活让我帮着瞧瞧,可能回来晚点。你们……你们自己安排,自己安排哈!”
她着,几乎是踮着脚快步溜进了灶间,还顺手把通往后院的门也给带上了,生怕打扰了两口的“二人世界”。
堂屋里瞬间只剩下陆建军和林晚晴。
林晚晴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陆建军那句话和她婆婆那反应是什么意思了!
她的脸“轰”地一下爆红,像煮熟的虾子,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根本不敢看陆建军。
这、这男人!
怎么这么直接!
而且……而且妈她居然……秒懂?!
还给他们创造机会?!
陆建军看着她这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鸵鸟样,心里那点因为离别在即而产生的焦躁,奇异地被一种更强烈的、想要亲近她的渴望取代。
时间太宝贵了,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不由分地拉起她的手。
“走,回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林晚晴心跳如擂鼓,被他温热的大手牵着,晕乎乎地跟着他往东屋走。
路过灶间时,她好像还听到里面传来她婆婆极力压抑的、窸窸窣窣的偷笑声!
完了!没脸见人了!
一进东屋,陆建军反手就关上了门,甚至还把那并不十分牢固的木销也给插上了。
屋子里光线昏暗下来,只有窗帘缝隙透进几缕夕阳的余晖。
林晚晴背靠着门板,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看着逼近的高大身影,结结巴巴地找话题:“那个……你、你累不累?要不……先歇会儿?”
陆建军双手撑在她耳侧的门板上,将她困在自己与门之间,低头,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头。
“不累。”他言简意赅,目光像带着钩子,牢牢锁住她闪烁的眼眸,“时间紧。”
林晚晴:“……” 她当然知道时间紧!可是……也不用这么“争分夺秒”吧?!
看着她羞窘交加、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他的样子,陆建军低笑一声,不再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低头便吻住了那张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
“唔……”
所有的言语和羞涩,都被这个急切而深入的吻堵了回去。
窗外,色渐渐暗沉,邻居家传来隐约的炊烟和笑声。
窗内,一室静谧,只有交织的呼吸和心跳声,诉着离别前最后的缠绵与不舍。
两假期,转瞬即逝。
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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