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暖融融地照着河面,波光粼粼。
婆媳俩端着洗衣盆来到河边时,青石板上已经坐满了洗衣的妇人,棒槌声此起彼伏,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快看,赵婶子和晚晴来了!正在拧被单的李婶眼尖,第一个瞧见她们,连忙挥手,这边还有位置!
张嫂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两块平整的石头:快来快来,正好咱们闲话。
晚晴今这辫子梳得真精神!正在晾衣裳的刘家媳妇笑着打量,用的什么头绳?这颜色衬得皮肤更白了。
林晚晴摸了摸辫梢,笑着在空位上坐下:就是普通的红头绳,前儿在供销社买的。
赵秀英把洗衣盆放下,挨着儿媳坐下:你们今都来得早,我们包饺子耽搁了会儿。
哎呦,包饺子?张嫂眼睛一亮,什么馅的?
韭材、白材都樱赵秀英从盆里拿出衣裳浸在水里,冻起来等建军回来吃。
李婶一边捶打着衣裳一边感叹:要不还是晚晴贴心,知道把饺子冻起来等着。哪像我家那个傻媳妇,上次包饺子一口气全煮了,吃得他爹直泛酸水。
众人都笑起来。
河水哗哗地流淌,棒槌声、笑声、流水声交织成一片。
林晚晴熟练地搓洗着衣裳,听着妇人们聊着家长里短。
张嫂一边用力捶打着被单,一边喜滋滋地:我家二丫昨儿个在学堂又得表扬了!先生夸她作文写得好,是情真意切
真的啊?刘家媳妇羡慕地接话,二丫可真给你长脸!不像我家那个皮猴子,整就知道爬树掏鸟窝,昨儿个又把裤子刮了个大口子!
李婶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你们听了没?王彩凤那个娘家弟弟,前儿个又赌输了!听把她娘留给她的银镯子都偷去当了!
哎呦喂!张嫂惊讶地停下手中的棒槌,这都第几回了?她男人能乐意?
刘家媳妇撇撇嘴:能不闹吗?前晚上吵得半个村都听见了!王彩凤还护着她弟弟,什么他就这点爱好...
这叫什么话!张嫂忍不住提高了嗓门,赌钱还能叫爱好?再这么惯着,非得把家底败光不可!
林晚晴安静地听着,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正到热闹处,王彩凤端着洗衣盆扭着腰过来了。她故意在离林晚晴不远的地方坐下,把盆往石头上重重一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旁边张嫂的裤脚。
哎呦,对不住啊张嫂。王彩凤嘴上道歉,眼睛却斜睨着林晚晴,我这心里不痛快,手底下就没个轻重。
张嫂皱了皱眉,没接话。
王彩凤见没人搭理,自顾自地开口:要我啊,这女人太漂亮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家里没个男人镇着,指不定招来什么祸事呢。
赵秀英手里的棒槌顿了顿,脸色沉了下来。
林晚晴却不急不恼,反而朝王彩凤甜甜一笑:谢谢王婶夸我漂亮。您也很会话,专挑人不爱听的。
王彩凤被这话噎得脸一红。
林晚晴站起身,挽住赵秀英的胳膊:娘,咱们去上游洗,这儿水浑。
赵秀英会意,端起洗衣盆就要走。
王彩凤以为她们怕了,更加得意,扯着嗓子喊道:装什么清高!这种狐媚子长相,走到哪都勾人!别到时候怀了野种,还要我们建军当冤大头!
哗啦——
一盆洗衣水泼了个正着,王彩凤从头到脚湿了个透。
林晚晴拎着空盆,眼神冷得像冰: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是吧?我男人在前线保家卫国,你在这满嘴喷粪?管好你自己家那点破事吧,八婆!我听你娘家弟弟上个月又赌输了钱,把你家彩礼都偷去还债了?
王彩凤被泼懵了,又被戳到痛处,顿时跳脚:你胡!
我胡?林晚晴冷笑,要不去信用社对质?看看是谁家的脸丢尽!
围观的妇人们议论纷纷:
彩凤这也太过分了......
晚晴骂得解气!建军在前线吃苦,她在这这种话,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自家一堆烂账还好意思别人......
王彩凤见没人帮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晚晴:你、你给我等着!
等什么?赵秀英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严,等我儿子回来,让他听听你是怎么编排他媳妇的?还是要找支书评评理,看看破坏军属名声该当何罪?
王彩凤顿时哑火,灰溜溜地拧着湿衣裳走了。
呸!活该!张嫂朝她背影啐了一口,转头对林晚晴,晚晴,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嫉妒你。
林晚晴已经恢复了平静,重新打水洗衣: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我只是不能让她玷污了建军的名声。
赵秀英看着儿媳利落的动作,心里既心疼又欣慰。
这孩子平时看着温顺,关键时刻却半点不吃亏,像极了护崽的母老虎。
回家的路上,赵秀英轻声:晴丫头,今这事......
林晚晴挽住她的胳膊,俏皮地眨眨眼,咱们晚上吃韭菜盒子吧?我馋您的手艺了。
赵秀英会意一笑,知道她是不想再提那些腌臜事,便顺着话头:成!多放点虾皮,保准比食堂的香!
夕阳把婆媳俩的身影拉得老长。
经过这一闹,林晚晴在村里的形象悄悄发生了变化——原来这温温柔柔的媳妇,也是个不好惹的。
而此刻在北疆的陆建军,正在训练场上带着新兵操练。
他突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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