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傍晚,陆建军搬了把马扎坐在院子里修板凳——是王大姐家的,凳腿松了,拿来让他帮着加固。
林晚晴在厨房做晚饭,锅里炖着土豆烧肉,“咕嘟咕嘟”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香得很。
孩子在堂屋玩积木——是陆建军从服务社买的,彩色的,大大一套。家伙坐在地上,胖乎乎的手抓起一块红色的,又抓起一块蓝色的,往一块儿搭,搭倒了也不气馁,捡起来重新搭。
“爸爸,看!”他举起搭歪聊“高楼”,奶声奶气地喊。
陆建军抬起头,笑了:“真棒!再搭高点!”
孩子得了鼓励,更起劲了。他认真地挑着积木,嘴抿着,眉头皱着,像是在完成什么重大工程。
厨房里,林晚晴掀开锅盖,用筷子戳了戳土豆,软了。她撒了把葱花,关火,盛菜。
“建军,吃饭了。”她端着菜出来。
陆建军放下手里的锤子,去井边洗手。水清凉,洗掉手上的木屑和汗。他甩甩手,进屋。
饭菜摆上桌:土豆烧肉,清炒白菜——是自留地头一茬的白菜,嫩得能掐出水来;还有一碟拍黄瓜,淋了香油和醋。
“闹闹,吃饭了。”林晚晴把孩子抱起来,洗了手,放在特制的高脚椅上——这也是陆建军做的,高度正好,孩子能自己抓东西吃。
家伙看着桌上的菜,手伸向土豆。林晚晴给他夹了一块,吹凉了,放在他面前的碗里。
孩子用手抓起土豆,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吃得香。
“慢点,没人跟你抢。”陆建军笑着,给孩子夹了块肉。
林晚晴也坐下,夹了筷子白菜:“这菜真嫩,咱们自己种的,就是好吃。”
“嗯,”陆建军扒了口饭,“等西红柿红了,给你做西红柿鸡蛋面。”
“我想吃糖拌西红柿,”林晚晴,“夏,娘就爱做这个,撒上白糖,冰冰凉凉的,解暑。”
“那得等热了,”陆建军给她夹了块肉,“现在吃还早。”
孩子吃了一会儿,开始玩饭。他把土豆捏成泥,糊在桌子上,又用手指头画画。
“又捣乱,”林晚晴无奈地笑,拿毛巾给他擦手,“好好吃饭。”
“让他玩吧,”陆建军看着儿子,“孩子都这样,探索世界呢。”
吃完饭,还没黑透。陆建军继续修板凳,林晚晴洗碗,孩子又去玩积木。
“王大姐家的凳子怎么松了?”林晚晴边洗碗边问。
“坐的人多,”陆建军敲打着榫头,“她家人来人往的,凳子用得费。我给它加固一下,再上遍油,能用好几年。”
“你手真巧,”林晚晴由衷地,“什么都会修。”
“在部队学的,”陆建军头也不抬,“后勤处什么都要会点,桌椅板凳,门窗锅灶,都得能上手。”
洗好碗,林晚晴也搬了个马扎,坐在陆建军旁边。晚风吹来,带着饭材余香和木头的清香。
孩子玩腻了积木,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扑进妈妈怀里。
“困了?”林晚晴摸摸他的头。
孩子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陆建军放下手里的活,洗了手,把孩子抱起来:“爸爸给你洗澡。”
洗澡盆早就准备好了,温水,香皂。陆建军给孩子脱衣服,心地放进水里。孩子喜欢水,一进去就乐了,手拍打着水面,溅起水花。
“别闹,”陆建军笑着给他洗头发,“洗完了爸爸给你讲故事。”
洗好澡,擦干,穿上干净的睡衣。孩子被放在炕上,陆建军躺在他身边,开始讲故事——不是什么童话,是部队里的趣事。
“从前啊,有个新兵,第一次打靶,紧张得手抖……”
孩子听不懂,可喜欢听爸爸的声音,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
林晚晴收拾完澡盆,也上了炕,坐在孩子另一边。她拿起没织完的毛衣,继续织。嫩黄色的毛线在她手里,像会跳舞。
故事讲完了,孩子也睡着了。陆建军轻轻给他盖好被子,转过身,看着妻子织毛衣。
灯光下,她的侧影温柔,手指翻飞,针脚细密。
“快织好了?”他轻声问。
“嗯,”林晚晴举起来比了比,“再织几寸就行了。等凉了就能穿。”
“真好看,”陆建军由衷地,“比买的还好。”
林晚晴笑了:“买的哪有自己织的暖和。”
夜渐渐深了。外头传来哨兵换岗的口令声,清晰而规律。
陆建军吹灭疗,屋里暗下来。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熟睡的孩子脸上,照在没织完的毛衣上,照在并排躺着的夫妻身上。
“明我休息,”陆建军,“咱们去县城转转?给孩子买双鞋。”
“好,”林晚晴往他怀里靠了靠,“再买点毛线,给你也织件毛衣。”
“不用,我有军装。”
“军装是军装,毛衣是毛衣,”林晚晴坚持,“冬冷,里头穿件毛衣暖和。”
陆建军不话了,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些。
院子里,修好的板凳静静地立在墙边,上了油,在月光下发着柔和的光。
厨房里,碗筷收拾得整整齐齐;堂屋里,积木收进了盒子;炕上,孩子睡得香甜,妈妈织的毛衣快要完工。
这就是他们的日常——琐碎,平凡,却温暖,踏实。
没有轰轰烈烈,只有一餐一饭,一针一线,一言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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