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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特使的尸影，从半空坠落，在还未触及地面前——
轰！
化作金光碎屑，被宫金册自毁力量吞没。
连灰烬都没留下。
这是宫特使死亡的唯一结果——
被宫抹除。
仿佛从未存在过。
空，一阵阵惊悸的波动在扩散。
这波动不仅来自刚刚的怒魂之刃，更来自上界宫金册被击碎所引起的“界令反噬”。
整片夜空像被撕开，道道裂痕闪过。
而下界青羽宗内——
所有人彻底傻了。
**
“……死了？”
“宫特使……真的死了？”
“是真的……叶师兄杀的……”
“我们宗……这下真、真完了……”
弟子们话都发抖，吓得面如死灰。
杀上界巡察使，那还算宗门之乱。
杀宫特使，那就是——
牵动整个上界的灭界之祸！
江青玄也愣了好久。
他嘴唇发白，喃喃道：
“夕你……你这不是杀了一个特使……你这是把宫的脸、宫的令、宫的威压——全部踩在脚下了啊……”
他心乱如麻。
但下一刻又猛然看向叶夕身影。
苍穹风雨中，那少年背影依旧笔直。
冷硬。
像一柄立在地间的孤锋之剑。
江青玄喉咙滚动。
他忽然懂了——
叶夕不是冲动。
不是愚蠢。
不是不知宫的强大。
他只是站在他的位置，做了他该做的事。
宫要灭宗，
特使要灭他，
宗门要护他，
他要护宗门。
就这么简单。
**
半空中，还残留着怒魂劈开的裂痕。
雷光在裂口中翻涌。
灵气紊乱得可怕。
白灵薇终于从静室中被这声势惊醒。
她刚睁眼，便发现叶夕不在身侧。
“……夕？”
她心口猛地一紧。
下一瞬，她冲出静室。
外界的地变化让她脸色瞬间惨白。
破碎的云层。
溃散的金光。
地撕裂的痕迹。
宫压迫后的死寂。
她心职咚”的一声，像被什么砸郑
“夕——！！！”
她飞身而起，一眼就看到——
叶夕站在青羽宗前殿之上，风雨中背影冷如霜雪。
白灵薇落到他身边，声音颤得不行：
“夕……你……”
叶夕侧头，淡淡：
“醒了？”
白灵薇红着眼，抓上他手臂：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危险的事……”
叶夕沉默。
白灵薇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宫特使金光碎灭的痕迹。
她怔住。
再抬头看叶夕：
“夕……你杀了宫特使。”
叶夕：“嗯。”
白灵薇全身发软。
但她没有后退。
反而抓得更紧：
“……那接下来，上界……上界会派更多人来……会更强……会……”
她到后面颤得厉害，几乎要哭出来。
叶夕看着她，声音平静而冷：
“我知道。”
白灵薇抬头，眼泪掉下来：
“可你怎么办？你明明……才刚刚化海境……你怎么对抗……”
“你怎么对抗整个上界啊……”
叶夕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
“我不需要对抗整个上界。”
白灵薇抬眼。
叶夕轻声：
“我只需要杀那些来杀我的。”
白灵薇：“……”
她心口猛地收紧。
眼泪落下。
但她没有让他逃，让他躲，让他别战。
因为她看得太清楚——
以叶夕的性格，那根本不可能。
白灵薇的手指轻轻颤着，却握住了他衣袖：
“那……那我陪着你。”
叶夕看着她。
白灵薇抬头，眼神明亮而坚定：
“你不准把我丢下。”
“你要战，我就陪你一起战。”
“你若死……我跟你一起死。”
叶夕眼神轻轻一震。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
低声：
“傻。”
白灵薇轻轻摇头：
“你不也是吗？”
两人对视着。
夜雨落下，把他们的发丝、衣衫打湿，却无法打散眼神中的那点执念。
**
江青玄咳一声，打破沉寂：
“咳……你们两个先把情绪收一收，外面大灾难要来了。”
白灵薇擦眼泪。
叶夕看向江青玄：
“师父。”
江青玄叹气：
“你做都做了，我还能什么。”
“既然你都杀了宫特使，那……青羽宗的事，的确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我们整个宗门……都会为你而战。”
叶夕低头：
“宗门挡不住上界。”
江青玄嗓音沉重：
“那你也不能一个炔。”
叶夕的眼神变得深沉：
“我不是一个人。”
他看向白灵薇。
她抓着他的手，眼神坚定。
江青玄顿了顿，忽然笑了声：
“呵……好。”
“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接下上界那群疯子的下一步动作？”
叶夕仰头，看向已被怒魂之力撕裂的夜空。
雨水从幕裂缝落下，像是地在哭。
下一刻。
叶夕抬手，五指缓缓合拢。
声音低沉如刀：
“上界既然封锁下界——”
“那我就先从下界……杀出一条路。”
江青玄和白灵薇都愣住：
“夕，你想做什么？”
叶夕眼中闪过罕见的、深沉到极致的锋芒：
“青羽宗的护山阵……撑不了上界下一次施压。”
“我们不能等。”
“我要先一步出手。”
白灵薇惊呼：
“你要……”
叶夕语气冷得像霜：
“——破界。”
江青玄脸色大变：
“破界？！你疯了？！下界破界是死路——”
叶夕头也不回：
“我不破。”
“我只是——”
“撕开一个我能通过的缝。”
夜雨骤停。
地瞬间安静。
叶夕轻声道：
“我要去一个地方。”
“取力量。”
白灵薇睁大眼：
“……第二魂？”
叶夕淡淡：
“嗯。”
“怨魂真正的残魂——在呼唤我。”
江青玄浑身一震：
“夕！那地方绝不是普通试炼！那是禁地！是下界连上界都不愿触及的——”
叶夕抬手，打断：
“我会回来的。”
白灵薇抓紧他的袖子：
“那我也去！”
叶夕看着她：
“这次不校”
白灵薇怔住。
她第一次看到叶夕如此坚定地拒绝她。
叶夕轻声：
“那地方太危险。
比你见过的任何地方都危险。”
白灵薇眼中涌出泪，却咬牙：
“那你也不能一个人去！”
叶夕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我不想你死。”
白灵薇声音破碎：
“我也不想你死……”
叶夕的指尖轻轻抖了抖。
但下一刻，他收回手，转身。
背影冷得像雪。
“我会回来。”
“你们留在青羽宗，等我。”
“我——”
叶夕一步踏出。
“去找第二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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