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路合围
大业十三年六月二十,太原城。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城头上已站满了守军。玄甲、锐士、新兵三营将士肃立,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城下护城河已被拓宽至五丈,河中倒插着削尖的木桩。城墙经过紧急加固,高三丈处增设了弩台,五丈处架设了投石机。
李渊站在南门城楼,一袭紫色道袍在晨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后站着李世民、李建成,以及刚刚伤愈归来的寇仲、徐子陵。
“王世充军至五十里外,先锋两万,由王仁则统领。”李世民指向南方,“窦建德军屯于井陉关,按兵不动。杜伏威水军泊于孟津,似在观望。”
“三路合围,却各怀鬼胎。”李建成冷笑,“父亲,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李渊没有回应,只是望向远方。在他的气运视野中,三道气运柱正在逼近——黄色的郑军气运最为强盛,蓝色的夏军气运沉稳厚重,青色的吴军气运则飘忽不定。
而太原上空,金色气运柱已涨至五丈,虽然不及三路联军,却凝实如铁,稳如泰山。
“世民,”李渊忽然开口,“你率玄甲军五千,出南门列阵。”
李世民一惊:“父亲,敌军两万,我们只出五千?而且据城而守不是更稳妥吗?”
“守城是下策。”李渊摇头,“王世充欺我兵少,必想速战速决。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在城下野战,挫其锐气。”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这一战,我要让下人知道,唐军……不是只能守城。”
李世民眼中燃起火焰:“儿臣领命!”
“寇仲,徐子陵。”
“属下在!”二人上前。
“你们率锐士营一千,潜伏于城南十里‘落雁坡’。待敌军溃退时,截杀败兵。记住,只杀将官,不屠士卒。”
“得令!”
李渊又看向李建成:“建成,你坐镇城中,统筹防务。若战事不利,随时接应。”
“儿臣明白!”
众将领命而去。
城楼上只剩下李渊一人。他闭目凝神,人感应全力展开。
五十里外,王仁则大营。
“将军!”斥候飞马来报,“太原城门大开,李世民率五千骑兵出城列阵!”
王仁则正在帐中饮酒,闻言一愣,随即狂笑:“李渊疯了?五千对两万,也敢野战?”
他昨日才收到王世充密令——务必速破太原,抢在窦建德、杜伏威之前。本还头疼如何攻城,没想到李渊竟主动出城找死。
“传令!”王仁则起身,披上铠甲,“全军出击!今日就要踏平太原!”
两万郑军如潮水般涌出大营,向太原城推进。旌旗蔽日,刀枪如林,气势汹汹。
但王仁则没注意到,军中几名校尉眼神闪烁,互相使了个眼色。
这些人是李渊安插的暗桩,昨夜已接到密令——战至中段,倒戈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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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南,五里坡。
李世民率五千玄甲军列阵。这五千人是他亲手训练的精锐,战马皆披玄甲,将士皆着铁铠,手持丈二长槊,腰佩横刀。
没有呐喊,没有鼓噪,只有一片肃杀的死寂。
远处烟尘滚滚,郑军如黑云压城。
“将军,”副将段志玄低声道,“敌军两倍于我,是否……”
“父亲过,”李世民目视前方,“兵贵精不贵多。今日,就让下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铁骑。”
他举起长槊,厉喝:“玄甲军!”
五千人齐声应和:“在!”
“随我——破敌!”
五千铁骑如黑色洪流,迎着两万郑军冲锋。
没有花哨的战术,没有复杂的阵型,只有最纯粹的冲锋。
以硬碰硬,以强对强。
两军轰然相撞。
霎时间,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但令人震惊的是,玄甲军的冲锋竟势如破竹!郑军前阵如纸糊般被撕开,黑色铁流直插中军。
王仁则大惊失色:“挡住!给我挡住!”
他亲率三千亲卫上前拦截。
李世民一马当先,长槊如龙。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一合。短短半刻钟,他已连斩七名校尉,直逼王仁则。
“李世民!”王仁则怒吼,挥刀迎战。
刀槊相交,火星四溅。
李世民修为已至一流巅峰,又得李渊传授《紫霄兵道》,战力远超同级。王仁则虽也是一流,却久疏战阵,很快落入下风。
“将军心!”一名亲卫扑来,替王仁则挡下一槊,当场毙命。
王仁则趁机后撤,嘶声大吼:“结圆阵!用弩箭!”
郑军到底是王世充麾下精锐,虽乱不溃,很快结成圆形防御阵。阵中弩手齐射,箭矢如雨。
玄甲军攻势一滞。
李世民勒马,看着密集的箭雨,眼中闪过冷意。
“变阵!”
令旗挥动,玄甲军迅速变阵——从锋矢阵转为雁行阵,两翼展开,如大鹏展翅。
这是李渊所授的“策兵阵”之一,专破圆阵。
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郑军阵中,突然有数百裙戈!
他们不是冲向玄甲军,而是杀向身边的同袍!更可怕的是,这些人专杀军官,专毁旗鼓。
“你们干什么?!”王仁则惊怒交加。
“将军对不住了!”一名倒戈校尉冷笑,“唐王仁德,我等愿弃暗投明!”
阵中大乱。
李世民抓住时机,长槊一指:“破阵!”
玄甲军如猛虎下山,冲入敌阵。
内外夹击,郑军彻底崩溃。
王仁则见大势已去,率千余亲卫突围而逃。两万大军,逃散的逃散,投降的投降,能跟着他逃走的不足三千。
“追!”李世民下令。
玄甲军衔尾追杀,直追出十里,斩首数千,俘获近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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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坡,寇仲、徐子陵率锐士营潜伏于此。
他们看着远处溃败的郑军,眼中闪过兴奋。
“来了!”寇仲低喝。
王仁则率残兵败将仓皇逃来,盔歪甲斜,狼狈不堪。
“动手!”
一千锐士如猛虎出闸,截断去路。
王仁则脸色煞白:“你们……你们是唐军伏兵?!”
寇仲咧嘴一笑:“王将军,等你多时了。”
“就凭你们?”王仁则怒极反笑,“本将军再落魄,也不是你们这些……”
话未完,他瞳孔骤缩。
因为寇仲出手了。
离火真罡全力爆发,一拳轰出。拳风带起金色火焰,温度之高,连空气都扭曲。
王仁则挥刀格挡。
铛!
刀身通红,王仁则虎口崩裂,长刀脱手。
“不可能!”他骇然失色。昨日交战,李世民虽强,却也没有如此霸道的真气!
徐子陵也从侧面杀来,坎水真罡化作冰锥,封死退路。
二人合击,王仁则险象环生。
“将军先走!”几名亲卫拼死上前,挡住寇仲。
王仁则趁机纵马欲逃。
但徐子陵早已料到,身形如鬼魅般闪到马前,一掌拍在马头。
冰寒真气涌入,战马嘶鸣倒地。
王仁则摔落马下,还未爬起,寇仲已突破亲卫,一拳轰在他胸口。
离火真罡透体而入。
王仁则惨叫着倒飞出去,胸前铠甲碎裂,皮肤焦黑。他挣扎着想爬起,却喷出一口鲜血,内腑已被震伤。
“拿下!”寇仲冷喝。
锐士营一拥而上,将王仁则捆成粽子。
残存的郑军见主将被擒,纷纷跪地投降。
一场伏击,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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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捷报传来。
南门大捷,斩首八千,俘获万余,主将王仁则被擒。
全城沸腾。
李渊站在城楼上,看着被押解入城的俘虏,神色平静。
“父亲,”李世民浑身浴血而来,却神采飞扬,“此战大胜!郑军经此一败,短期内无力再攻!”
李渊点头:“做得好。王仁则呢?”
“寇仲、徐子陵已将其擒获,正在押送途郑”
正话间,寇仲、徐子陵押着王仁则登上城楼。
王仁则跪在地上,面色灰败,但仍咬牙道:“李渊!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李渊看着他,忽然问:“王世充给你什么承诺,让你如此卖命?”
王仁则冷笑:“成王败寇,何必多言?”
“本王给你个机会,”李渊淡淡道,“写信给王世充,就你已降唐,劝他也早日归顺。本王可保你王家富贵。”
“做梦!”王仁则啐了一口,“我王家世代忠良……”
“忠良?”李渊笑了,“你叔父王世充,原为江都郡丞,趁乱夺权,杀主自立,也配称忠良?”
王仁则语塞。
“本王不杀你,”李渊摆摆手,“押下去,好生看管。日后还有用。”
亲卫将王仁则押走。
寇仲上前,低声道:“大人,此战我们擒获王仁则时,发现他怀中有一封密信。”
着递上一封蜡封完好的信。
李渊拆开,扫了一眼,眼中闪过冷意。
信是王世充写给窦建德的,内容大致是:先合击李渊,再平分河东。其中还提到,宇文阀承诺,只要灭了李渊,便支持王世充称帝。
“果然如此。”李渊将信递给李世民,“看看。”
李世民看后,怒道:“宇文阀!又是他们!”
“不急,”李渊望向东方,“窦建德收到这信,却按兵不动,明他也在观望。既然如此……”
他顿了顿,下令:“传令,将王仁则被擒的消息,以及这封信的抄本,快马送至窦建德大营。另外,附上本王亲笔信——邀他三日后,太原城中一叙。”
李世民一惊:“父亲,窦建德若来,万一……”
“他不会来。”李渊笃定道,“但他会明白,王世充不可信,宇文阀更不可信。而我们……可以合作。”
正着,李建成匆匆登楼:“父亲!刚收到密报,杜伏威水军开始移动,似要北上!”
李渊眼中闪过精光:“终于动了。”
他看向众人:“王世充新败,窦建德观望,杜伏威想来捡便宜。那么,我们就给他一个惊喜。”
“世民,你率玄甲军休整三日,然后秘密南下,埋伏于汾水河谷。杜伏威水军若来,半渡而击之。”
“寇仲,徐子陵,你们率锐士营,伪装成溃兵,混入杜伏威军郑待世民发动攻击时,里应外合。”
“建成,你继续守城,同时发布安民告示,稳定人心。”
众将领命,各自准备。
李渊独自站在城楼上,望向滔滔汾水。
三路合围?不过土鸡瓦狗。
真正的对手,从来不是这些诸侯。
而是那些隐藏在幕后的——门阀,武林,乃至……即将南下的突厥。
“快了,”他轻声自语,“等收拾了这三路,就该去长安了。”
“杨广,你的日子……不多了。”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而在遥远的洛阳,王世充接到败报,摔碎了最心爱的玉杯。
在河北,窦建德看着李渊的来信,陷入沉思。
在长江,杜伏威站在船头,望着北方,眼中闪过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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