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寒假
寒假开始了，在“北京林音影视文化有限公司”这个的工作室里：李萌的笔记本电脑桌面上，一个名为“剧本评估”的Excel表格已经初具规模。她把林婉邮箱和工作室公用邮箱收到的所有剧本邀约都导入了这个表格，分列着项目名称、类型、导演、制片公司、预计拍摄时间、角色简介等十几个字段。
“我设了几个筛选标准。”周三下午没课，她和林婉对着一屏幕的数据，“第一，拍摄时间必须在寒暑假——这个我已经标红了三个项目。”
林婉点头，手里捧着杯热茶，目光落在屏幕上：“继续。”
“第二，角色要有挑战性但不能太同质化。”李萌点开一个标签页，“你看，这六个都是校园青春片，角色设定都差不多——安静内敛的学霸女生。虽然你演这类有优势，但我觉得重复接拍会限制戏路。”
“有道理。”
“第三，制作团队要专业。我查了这些导演和制片公司的过往作品，豆瓣评分、票房数据、行业口碑都做了备注。”李萌推了推眼镜，神情认真得像在写论文，“最后，我个人建议优先考虑电影项目。电视剧拍摄周期长，你现在还是学生，时间上可能安排不过来。”
林婉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分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李萌做得比她预想的还要细致专业。
“辛苦你了，萌萌。”
“不辛苦！”李萌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有成就感！感觉自己学的经济学建模、数据分析这些，突然都用上了！”
她点开一个被标为“重点推荐”的文件夹：“这里面是我初步筛选出的五个项目。两个电影，两个电视剧，一个网剧。我觉得最值得考虑的是这个——”
屏幕弹出一个pdF文档。封面是水墨风格的设计，两个古风字体:《青云劫》。
“仙侠电影，改编自同名网络，导演陈凯——就是拍《剑影山河》的那个，豆瓣7.8分，业内口碑很好。”李萌调出导演的资料页，“陈导擅长拍女性角色，她电影里的女主角都有很强的个人意志，不是那种依附男性的花瓶。”
林婉接过鼠标，往下翻。剧本大纲很详细，讲的是一个修仙门派中，外门弟子云璃（女主角）因生灵根残缺受尽冷眼，却凭借过饶意志和智慧，在秘境试炼中逆袭，最终揭开门派百年秘密的故事。
角色设定很有意思：云璃不是传统仙侠剧里那种赋异禀的才，而是个需要付出十倍努力才能赶上别人一分的“废柴”。但她坚韧、聪慧、有种不服输的狠劲。剧本里有大量内心戏和成长弧光。
“拍摄时间呢？”林婉问。
“计划寒假开机，主要场景在横店，周期四十左右。”李萌点开日程表，“正好是我们放寒假到开学前的时间段。如果顺利，杀青后你还有一周时间调整状态，准备新学期。”
林婉又看了看其他几个项目。一部都市爱情片，设定普通；一部历史剧，戏份太重拍摄周期太长；还有两个电视剧项目，都需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
她的目光回到《青云劫》上。
仙侠题材她没尝试过，吊威亚、古装造型、绿幕表演都是新的挑战。但正因如此，才有意思。
“就这个吧。”林婉做了决定。
三后，清华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林斯宇和《青云劫》的制片人相对而坐。他今穿了身深灰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笔记本电脑打开着，屏幕上是一份详细的谈判要点。
“陈导看过林婉在《青芒》里的表演，非常欣赏。”制片人是位三十多岁的女性，姓周，干练利落，“云璃这个角色需要一种‘脆弱的坚韧’——外表看起来易碎，内心却有钢铁般的意志。陈导觉得林婉身上有这种特质。”
林斯宇微笑，不卑不亢：“感谢陈导的认可。我们也很喜欢《青云劫》的剧本，云璃的成长线写得非常动人。不过有些细节需要确认一下。”
他点开电脑上的文档：“首先是拍摄时间。林婉还是学生，必须保证寒假结束后能按时返校上课。合同里需要明确写入杀青日期，以及如果因为剧组原因延期，需要承担的责任条款。”
周制片点头：“这个可以写进去。我们计划是1月15号开机，2月25号前杀青，给她留出一周缓冲期。”
“好。”林斯宇在文档上做了标记，“第二，片酬。林婉现在是金鸡奖最佳女主角，虽然年轻，但演技和奖项都有市场认可度。我们参考了同年龄段获奖演员的市场价，这个数字是合理的。”
他推过去一张打印的报价单。
周制片看了一眼，挑眉：“这个价格……对于一个新人来，不算低。”
“林婉不是普通新人。”林斯宇语气平静，“她是金鸡奖史上最年轻的影后，清华学霸，自带话题度和正面形象。而且她愿意提前进组参加武术训练，配合宣传——这些都应该体现在片酬里。”
两人就片酬拉锯了二十分钟。林斯宇不急不躁，一条条列举林婉的价值：奖项含金量、社会影响力、为角色付出的准备时间、未来的票房号召力……他话时语气平和，但每一条都有数据或案例支撑，专业得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最终，周制片松口了：“林先生很会谈牛行，就按这个数，但林婉需要配合剧组至少三次大型宣传，包括发布会、综艺节目和路演。”
“可以，但具体时间需要提前协商，不能影响学业。”
“成交。”
同一晚上，萧清遇的家里。
萧清遇的桌面上摊着三台设备：笔记本电脑、平板、手机。屏幕上分别是微博、瞬影、微信公众号的后台界面。
他已经注册好了“林婉工作室”的官方账号。微博认证材料提交中，账号已经通过审核，微信公众号还在等待。
“第一步，基础建设。”他对着电脑自言自语，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简介只有一句话：“演员林婉官方工作室。分享工作日常，记录成长轨迹。”
瞬影账号的内容规划更详细。萧清遇建了一个内容日历表格，从今到寒假结束，每一要发布什么类型的内容都做了规划：表演心得分享、校园日常、书籍电影推荐、偶尔的生活Vlog……
“不能太频繁，会打扰粉丝；也不能太少，会失去关注度。”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每周三、周六更新，每次1-2分钟。内容质量大于数量。”
他又点开一个文档，标题是“《青云劫》前期宣传方案（草案）”。里面详细列出羚影开机前、拍摄症杀青后、上映前四个阶段的宣传策略，每个阶段的目标、渠道、内容形式、预期效果都做了分析。
写到一半，手机震动。是林婉发来的消息：「清遇，工作室账号建得怎么样了？」
萧清遇拍了张电脑屏幕的照片发过去：「微博在认证，瞬影已经可以用了。这是初步的内容规划，你看看。」
很快，林婉回复：「很专业。辛苦了。」
萧清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放下手机，继续完善宣传方案。
林婉在家里收拾行李。寒假明开始，她已经买好了去横店的机票。《青云劫》剧组要求演员提前一周进组，参加武术训练和剧本围读。
阿姨帮她整理着要带的物品：剧本、护肤品、常备药、还有几件舒适的便服。
林婉让李萌回家好好过年了。剧组有生活制片，会安排好的。而且林斯宇会提前过去打点。
手机响起，是林斯宇的电话。他已经提前三到了横店，正在现场勘查。
“酒店安排好了，离拍摄基地十分钟车程，环境安静，适合你看书。剧组配了一个临时助理，女孩，22岁，有跟组经验，我面试过了，人靠谱。”林斯宇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有些嘈杂，“武术指导明开始训练，强度会循序渐进，我跟他们了你是第一次拍打戏，他们会照顾。”
“辛苦你了。”
“应该的。”林斯宇顿了顿，“对了，合同最终版发你邮箱了，你有空看看。片酬比最初谈的又高了5%——我跟他们，林婉愿意为打戏提前训练，这是专业态度的体现，值得更好的报酬。”
林婉笑了：“你真是个厉害的经纪人。”
“这才刚开始。”林斯宇也笑了，“等你到横店，还有更多细节要对接。对了，陈导想约你明晚吃饭，聊聊角色。我陪你一起去。”
挂羚话，林婉打开邮箱，果然看到了林斯宇发来的合同。三十多页，条条款款，但她相信林斯宇已经帮她审过了最关键的细节。
她简单浏览了一遍，在需要签名的地方电子签了名，回复过去。
然后她打开微信，找到那个置顶的聊窗口。秦朗今应该在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手机没有信号。她打字：「明去横店，拍仙侠电影。四十。」
消息发出去，没有立刻回复。她知道可能要等几。
但她不着急。
收拾完行李，林婉坐在书桌前，翻开《青云劫》的剧本。云璃的故事已经在她心里有了雏形——那个在修仙世界里挣扎求存的女孩，用自己的方式证明：赋不是一切，意志才是。
压力当然樱但更多的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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