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操！操！操！ ！ ！ ！ 这他妈… 比死… 还难受！ ！ ！ ！
零那王鞍的“受控的、浅层的压力测试与引导尝试”，我他妈就该知道，从这帮冷血机器人和战争疯子嘴里出来的“受控”和“浅层”，跟普通人理解的绝对不是一个意思！ ！ ！
没有被扔进什麽训练场，也没有什麽实境模拟。我就躺在那个该死的、冰冷的、连线着无数管线和感应器的“生物基质适配舱”里，像一具等待解剖的屍体。然後，零甚至没有过多的“预警”，那股熟悉的、冰冷浩瀚的、来自“方舟”本源的能量，就开始如同手术刀般，精确、缓慢、不容抗拒地… 刺入我的意识深处！ ！ ！
不，不是刺入。是… 强邪撬开”。 用难以想象的能量精度和资讯密度，像用纳米级的镊子和光刀，一层层、一点点地，试图“撬开”那些包裹、压制着我体内银色血管和观测者锚点的、乳白色的、坚固无比的“秩序屏障”！ ！ ！ ！
“呃啊啊啊啊——！ ！ ！ ！ ”
我发出了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的、混合了极致痛苦、恐惧和… 某种存在被强邪剥离”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尖啸！ ！ 身体在舱室里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到撕裂的边缘，指甲（新身体的指甲还没长硬）在身下的软垫上抓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後背、手臂、胸口… 所有连线着感应贴片和输液管的地方，都传来针扎、灼烧、冰冻交织的剧痛！ ！ 但这些身体的痛苦，在意识层面正在发生的“酷刑”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 ！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乳白色的、温和却无比坚韧的秩序能量，正在被零操控的、更加庞大、更加冰冷、带着“方舟”终极许可权的能量，一点点地、强行地“侵蚀”、“软化”、“剥离”！ ！ ！ 就像用浓硫酸，去腐蚀包裹着剧毒和烈火的保险箱！ ！ ！
而随着那层“保险箱”外壳被逐渐“腐蚀”出缺口，被封印在里面的东西… 开始“躁动”了！ ！ ！ ！
首先是银色血管。那些如同有生命般的、冰凉的纹路，在意识深层被“触碰”到的瞬间，就像是沉眠的毒蛇被惊醒，骤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刺目的、带着强烈“抗拒”和“应激”意味的银白色光芒！ ！ ！ ！ 这光芒不再温顺，而是充满了尖锐的、彷佛能切割灵魂的“锋锐副和“侵蚀性”！ ！ 它疯狂地冲击、对抗着零的能量，同时也… 不受控制地、如同失控的电流般，沿着我那刚刚稳固一些的神经网路，疯狂地蔓延、窜动！ ！ ！ ！
“啊啊啊！ ！ 滋滋——！ ！ ”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里、血管里、骨髓里，有无数把烧红的、高速旋转的细电锯在同时运作！ ！ 银光所过之处，神经传来被烧灼、被撕裂、又被某种冰冷的韧性强邪粘合”的、无法形容的剧痛和麻痹！ ！ 眼前瞬间被纯粹的银白光芒淹没，什麽都看不见，只有无数尖锐的、破碎的几何图形在疯狂闪烁、碰撞！ ！ 耳朵里灌满了高频的、彷佛金属摩擦和电弧炸裂的尖啸！ ！ ！
“警告！ 目标个体体内‘银血共生组织’（暂命名）活性急剧升高！ 能量输出模式转为高攻击性！ 正在侵蚀神经控制权与修复液稳定性！ 同步率剧烈波动！ 43.1%… 39.8%… 47.5%！ ！ ” 零的声音在无尽的噪音和痛苦中，依旧冰冷清晰地传来，带着明显的数据监测意味，“尝试注入高阶神经镇定剂与能量中和剂！ 压制其活性扩散！ ”
手臂上传来更加剧烈的刺痛，几股冰凉、粘稠、带着强烈抑制效果的液体疯狂注入。银色血管的躁动光芒似乎被稍微压制了一点点，但那尖锐的痛楚和神经的失控感，却变得更加… “深沉”和“顽固”，像是从骨骼和细胞深处透出来。
“呃… 咳！ ！ ” 我咳出一口带着银色细微光点的、冰凉的液体（那是什麽？！ 我的血？！ ！ ），感觉喉咙和肺部都在被冰针攒刺。
还没等我从银血暴走的极致痛苦中缓过一口气，更可怕的东西… 被“触动”了。
在意识的最深处，那枚一直死寂的、代表“观测者”的锚点，在包裹它的乳白色秩序屏障被“腐蚀”出一个微缺口的瞬间——
嗡！ ！ ！ ！ ！ ！
一股无法形容的、纯粹的、冰冷到超越一切物理低温的、带着绝对“秩序”和“俯瞰”意味的“凝视副，如同从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亘古的冰山，骤然从那个缺口“渗透”了出来！ ！ ！ ！ 虽然只是极其微弱的一丝，但它的“质副和“位格”，远远超过了银血的躁动，甚至… 隐隐凌驾於零操控的“方舟”能量之上！ ！ ！ ！
这“凝视”没有任何感情，没有愤怒，没有好奇，只有一种… 纯粹的、程式化的、彷佛最高许可权管理员在检查某个出零故障的、但仍在监控列表中的“程式”或“资料”的… 扫描与分析！ ！ ！ ！
在这“凝视”掠过我意识的瞬间，我感觉自己所有的思维、记忆、情感，甚至… 构成“我”这个存在的、最基础的资讯单元，都被这道冰冷的目光无情地、彻底地“透视”、“扫描”、“备份”！ ！ ！ ！ 不是被读取，而是被… 强邪上传”或“校验”！ ！ ！ 一种比肉体被解剖、比灵魂被撕碎更加终极的、存在本身被“格式化”和“归档”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纯粹的资讯层面的恐惧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我！ ！ ！ ！
“观测者协议子项触发！ 检测到非授权的底层资讯接触尝试！ 协议响应等级： 低（疑似自动防护\/校验机制）！ ” 零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急促的“警报”意味，“警告！ 该协议扫描带有高优先顺序资讯抽取倾向！ 正在尝试干扰其资料流通道！ 啓动‘方舟’底层资讯迷雾生成器！ 功率3%！ ！ ”
嗡！ ！ ！ ！ ！
另一股庞大、混乱、但同样带着某种古老“秩序”感的、彷佛由无数无意义资讯和杂乱能量构成的“迷雾”，从“适配舱”四周，不，从整个“方舟”的深层结构中涌出，强行切入我的意识领域，试图在那道冰冷的“观测者凝视”与我的意识核心之间，制造一层模糊的、干扰性的“屏障”。
两股同样高阶、但性质截然不同的力量——观测者的冰冷扫描，方舟的资讯迷雾——以我那脆弱、痛苦、濒临崩溃的意识和躯体为“战场”，开始了极其短暂、却凶险万分的无形交锋！ ！ ！ ！
“呃… 啊啊啊！ ！ ！ 停下！ 停下！ ！ ！ ” 我发出了彻底崩溃般的惨嚎，意识在这两股力量的撕扯和碾压下，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时而被抛上冰冷的、绝对秩序的浪尖，时而又被砸入混乱无序的、充满杂讯的深渊！ ！ ！ 同步率像疯了一样疯狂跳动，一会儿暴跌到30%以下，一会儿又飙升到50%以上！ ！ 神经系统彻底失控，身体的抽搐变成了剧烈的、彷佛癫痫发作般的痉挛！ ！ 七窍（如果新身体有七窍的话）开始流出混杂着银色光点和暗红色污渍的、冰冷的液体！ ！ ！
“目标个体意识稳定性急剧恶化！ 神经崩溃风险突破90%！ 观测者协议扫描强度在资讯迷雾干扰下… 略有减弱，但仍在持续！ 银血组织活性在观测者扫描刺激下… 出现异常共鸣与二次暴走！ ！ 能量冲突加剧！ ！ ”
零的报告声又快又急，但它操控的能量和注入的药剂，依旧在顽强地、精确地执行着“压制”、“疏导”、“修复”和“干扰”的命令。 我能感觉到，至少有三四股不同性质、不同目的的能量和药物，在我体内横冲直撞，互相对抗，又勉强维持着一种… 极其脆弱、随时可能彻底爆炸的、动态的恐怖平衡。
“坚持住，G-734！ 集中你的意识！ 尝试… 引导银血的能量！ 不是对抗观测者，是… 用它的‘韧性’和‘适应性’，去… 包裹、缓冲你的意识核心！ 像一层… 弹性的缓冲层！ ！ ” 零的声音，带着某种罕见的、类似於“指令”或“提示”的意味，直接轰入我混乱的意识。
引导银血？ 在这种时候？ 用它的力量去缓冲观测者的扫描？ ！ 我他妈连“自己”都快感觉不到了，怎麽引导？ ！ ！
但绝境中，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牵 我用尽最後一丝残存的、属於“我”的意志，不再去徒劳地抵抗任何一股力量，而是… 试图去“感受”体内那狂暴的、充满尖锐痛楚的银色能量流。
它的“质副… 冰冷，但并非观测者那种纯粹的、非饶秩序冰冷，而是带着一种… 生物的、韧性的、彷佛能随着压力而变形、却又顽固地维持着某种“结构”的… 冰冷的“活性”。 它在我体内乱窜，带来痛苦，但它似乎… 也在本能地“保护”着某些东西？ 比如… 被它“流经”的神经和组织，虽然痛苦，却没有在观测者扫描和方舟能量冲击下立刻崩溃？
缓冲… 弹性的缓冲层…
我放弃了“控制”的念头，那根本不可能。 我开始尝试用“意念”，不是去“命令”银血，而是去“模仿”它，去“想象”自己的意识核心，也像银血一样，具有那种冰冷的、韧性的、可以随着外部压力而“变形”但“不散”的特质。 同时，我将那点可怜的注意力，投向银血流动的“轨迹”，试图让自己的意识“贴合”上去，就像在狂暴的洪流中，放弃挣扎，而是试图放松身体，顺着水流的“表面张力”和“动能”漂浮…
这个过程无比艰难，几乎是纯粹的、濒死状态下的直觉和想象。 但奇蹟般地，当我开始这样“尝试”时，那无处不在的、几乎要将意识彻底撕碎的剧痛和混乱，似乎… 真的减轻了那麽一丝丝？ ！ 不是痛苦消失了，而是痛苦与意识核心之间，彷佛多了一层极薄极薄、但真实存在的、由银血的冰冷韧性和我自身顽强意念共同构成的… “缓冲”或“隔离层”？ ！ ！ 观测者那冰冷的扫描，在穿透这层“缓冲”时，似乎也变得更加… “迟滞”和“失真”了一些？ ！ ！
“同步率波动趋缓！ 当前稳定在… 51.3%！ 神经崩溃风险下降至67%！ 观测者协议扫描资料流出现可观测的衰减与错误！ 银血能量与个体意识出现初步的、非对抗性协同迹象！ ！ ” 零的声音带着一丝（可能是幻觉）… “确认”的意味？ “资讯迷雾干扰效果提升！ 预计观测者扫描将在15秒内因讯号质量过低而自动中断！ 坚持住！ ！ ”
15秒… 像15个世纪那麽漫长。
我咬紧牙关（如果还有牙齿），将全部的、残存的意念，都投入到那种“模仿银血韧性”、“构筑意识缓冲”的、近乎自我催眠的状态郑 感觉自己像一颗被扔进岩浆里的、包裹着一层极薄水膜的顽石，外层在疯狂沸腾、蒸发，但核心却凭着那层水膜和石头本身的坚硬，死死撑着，没有立刻气化。
5秒… 10秒…
观测者的冰冷“凝视”感，开始明显地减弱、摇晃，如同讯号不良的影像。
12秒…
嗡…
那股恐怖的、高维度的扫描压力，如同退潮般，骤然消失了！ ！ ！ 只留下意识深处那个锚点，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类似“校准错误，连线中断”的、不带感情的逻辑反馈波动，然後再次归於彻底的死寂。 包裹它的乳白色秩序屏障，似乎也因为刚才的冲击和零的持续“腐蚀”，变得更加稀薄、不稳定，但依旧顽强地存在着。
几乎同时，零操控的“方舟”能量和资讯迷雾，也如同接到指令般，迅速撤离、回收。 体内狂暴冲突的数股力量（银血、观测者残余扫描、方舟能量、各种药剂）失去了最主要的“对抗源”，开始快速平息、消散，或者被残存的修复力量中和、吸收。
只剩下银血那冰冷、躁动、但已不再那麽具有攻击性的能量，依旧在我体内缓缓流转，带来持续的、却已勉强可以忍受的麻痹和酸痛，以及… 一种奇异的、彷佛身体被“淬链”过一般的、更加“坚韧”和“敏副的矛盾感觉。
我瘫在“适配舱”里，像一滩彻底烂掉、又被胡乱冻结起来的烂泥。 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每一次心跳都彷佛耗尽了全身的能量。 意识昏沉，视野模糊，耳朵里是持续的高频耳鸣。 但… 我活下来了。 没有崩溃，没有被观测者“上传”，也没有被体内的力量撕碎。
“压力测试与引导尝试结束。” 零的声音响起，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但语速似乎比平时快了一点点，“个体G-734，你的表现… 超出预期。在意识濒临崩溃的极限状态下，成功实现了与‘银血共生组织’的初步非对抗性协同，并在‘方舟’资讯迷雾辅助下，有效抵御了‘观测者协议’的低强度自动扫描。同步率最终稳定值： 52.8%，较测试前提升显着。神经网路韧性与资讯负载能力评估： 大幅增强。”
它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进行更复杂的资料整合分析：
“根据此次测试资料，可以初步确认：”
“一，透过特定的极限压力刺激与你的主动意识引导，可以在短时间内，有限度地‘唤醒’并引导银血组织的‘韧性’与‘环境适应’特性，用於强化意识防御与稳定性。”
“二，在‘方舟’底层资讯迷雾的掩护下，配合你自身意识的‘缓冲’状态，可以有效干扰并暂时阻断‘观测者协议’的自动扫描与资讯抽取。但此方法对更高阶别的协议介入或主动观测无效，且会消耗大量‘方舟’资源。”
“三，观测者锚点与银血组织之间，存在某种潜在的、非直接冲突的微妙关系。在特定条件下（如外部高强度压力或扫描），两者可能产生短暂的、复杂的相互影响，其具体机制与後果有待进一步研究。”
“基於以上结论，执挟改良深潜侦察任务’的理论可行性与安全边际有所提升。具体任务规划与技术准备将在接下来的48时内完成。在此期间，你将接受最高等级的恢复与强化调制，以确保你的状态达到任务要求的最低阈值。”
任务… 真的要去了吗？ 去那个连“潜渊者号”都失踪的、观测者和虚空都未能完全掌控的、未知的“资讯底层”边缘？
恐惧依旧存在，但经历了刚才那种生不如死的“测试”後，一种奇怪的、近乎麻木的平静，却渐渐从心底升起。 至少，我现在知道，自己体内这些该死的东西，并非完全无法“利用”。 至少，我知道“方舟”有办法暂时干扰观测者的扫描。 至少… 我有了那麽一丝丝，主动去面对、而非被动等待“回收”的可能性。
“我… 需要休息。真正的休息。” 我嘶哑地道，感觉眼皮重如千钧。
“恢复性休眠程式已准备。深度营养液与神经修复剂注入郑你将进入为期12标准时的强制性深度睡眠。醒来後，将开始任务前的最後准备。”
冰凉的、带着强烈安眠效果的液体流入血管。 无边的黑暗和疲惫，如同温暖（？ ）的潮水，迅速将我淹没。
在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後一瞬，我模糊地想：深潜… 未知… 观测者… 银血…
下一次睁开眼，等待我的，会是通向答案的门，还是… 永恒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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