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不知道系统是怎么计算塌房人数的，但对于沈砚来，明显是一个好消息。
倒不是工作人员更容易塌房，事实上，很多工作人员连塌房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也没有什么知名度，怎么塌房？
李峰这种属于业内有点名气和能力的制片人，才能算是塌房。
倒是也合理，如果只算演员的话，对导演和工作人员也不公平嘛……
好的方面也很明显，基数大了，塌房的人数，自然也就多了。
至于林薇口中的袁姐，也是圈里一个比较有名的制作人，全名叫袁玉美。
她是《万万没想到》的制作人，一开始王维找的也是她，毕竟两人合作过《乙方甲方》，还是两季。
只是谁都没想到，公司把这个项目给了李峰负责，袁玉美本来就非常不高兴，准备和李峰爆了，没想到林薇直接把刀递了过来……
这些事沈砚就不愿意管了，李峰负责也好，袁玉美负责也罢，反正只要能演周巡就校
林薇既然来了，就和沈砚一起上楼，她也想看看沈砚排练，作为沈砚的经纪人，要对自己客户的业务能力有全面的了解。
沈砚和林薇进门的时候，尔东升正坐在椅子上，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史博宇和马博千站在排练室中间，表情都有些讪讪的，显然刚才的排练效果并不理想。
“情绪，我要的是情绪！”尔东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史博宇，陈永仁不是单纯的愤怒，他是绝望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是疲惫到极点还要强撑着一口气。你瞪着眼睛，只有凶狠，没有内容。马博千，大b不是单纯的工具人。他对刘建明是忠心里带着一丝自己的盘算，还是纯粹的杀人机器？你要给出来！”
看到沈砚和林薇进来，尔东升像是看到了救星，尤其是目光落到沈砚身上时，顿时一亮。
“沈回来了？正好。”尔东升招招手，“来来来，你给他们示范一下，就示范最关键的那几个点。”
史博宇和马博千都看向沈砚。史博宇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和抗拒，他被尔导训得有点下不来台，现在让沈砚来示范，无异于公开处刑。
马博千则更多的是好奇和期待，他是刚刚加入的新人，这是他第一次录制节目，之前他也听过沈砚在节目里的“战绩”，很想亲眼看看沈砚到底有多厉害……
沈砚则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让他示范就示范好了，他脱下外套，只穿着里面的衬衫，走到场地中央。
“就从……刘建明被陈永仁用枪指着，‘给我一个机会’那里开始。”
尔东升点了戏。
沈砚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尔东升要让他示范陈永仁呢，不过无所谓，演技是相通的，示范谁都一样，有心者自然能看得懂。
所以沈砚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状态，他并没有模仿原版里华仔的表演，而是准备按照自己的理解来演。
沈砚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顶在了他的后腰上一样，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惊慌失措，反而先是极快地扫了一眼“陈永仁”手中的“枪”，眼神里闪过一丝本能的恐惧，但随即被他强行压下。
沈砚的脊背依旧试图挺直，维持着精英警官最后的体面，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快速滑动的喉结，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给我一个机会。”沈砚开口，声音是压低的，几乎是气音的恳求，但这恳求里又奇异地混杂着一丝不甘和委屈，仿佛在，我也不想这样，我是被逼的。
他的眼睛带着一种绝望的希冀，望向虚空中的“陈永仁”，眼眶微微发红，但并没有眼泪，只是一种极致的干涩和痛苦。
沈砚仅仅用一句台词，一个眼神，一种状态，就把刘建明最核心的特性演了出来，史博宇和马博千都看傻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演技和沈砚比起来，确实就像是孩过家家。
尔东升欣慰地笑了，“沈，再演一下陈永仁。”
这次不用尔东升点戏了，沈砚只是微微吸了一口气，肩膀就自然而然地垮塌下去几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瞬间笼罩了他。
沈砚抬起手，虚空握枪，手臂的线条不是充满力量的紧绷，而是带着微微的颤抖和僵硬，他的背微微弓着，不是怯懦，而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脊柱。
最关键的是沈砚的眼神，他的目光望向虚空中的“刘建明”，没有激烈的愤怒，也没有仇恨，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失望。
那是一种“我挣扎了这么久，付出了所有，到头来还是这样”的荒诞感和无力福
沈砚的嘴角向下撇着，不是哭相，而是一种极度克制痛苦后留下的痕迹……
然而，在疲惫和痛苦之中，还有一分决绝，还有一分明知没有结果，也要走到最后一步的偏执。
沈砚举着“枪”的手虽然微颤，但方向没有丝毫动摇。
还是一个姿态，一个眼神，一个举枪的动作，甚至连台词都没有了，但谁都看出来，沈砚把陈永仁在台上那份复杂到极致的心境，精准无比地传递了出来……
“还有大b，你一起演了吧，演他……开枪打死陈永仁之后的状态。”
这次沈砚稍微调整了一下姿态，稍微走了几步，对着门口。
几人都看明白了，大b这是要演把陈永仁打死在电梯里的戏份。
马博千尤为兴奋，他甚至走到了沈砚面前，想要看看沈砚到底会怎么演，他觉得最难把握的就是大b的凶狠，他总是调整不好。
结果沈砚根本没有演什么凶狠，他反而先是愣了一下，看着不存在的“陈永仁”尸体，眼神里有一瞬间的茫然和完成任务后的空虚，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然后沈砚又转向了并不存在的“刘建明”，那眼神迅速变得复杂。
有对刘建明的请示和依赖，有杀人后的亢奋，还有一丝……仿佛自己掌握了刘建明最大秘密的优越福
虽然这优越感很快被敬畏掩盖，但谁都能看到，沈砚的嘴角微不可察地跳了两下，那绝对不是害怕，而是暗喜……
沈砚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别史博宇和马博千两个新人看傻了，连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尔东升也看傻了。
沈砚难道真是一个表演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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