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缝针仪式”在一种古怪的沉默与暗流涌动中进校慕容晚晴手法精准利落,银针穿梭,将南宫烨崩裂的伤口重新缝合得整齐漂亮,末了还打了个精巧的外科结。南宫烨全程紧咬牙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除了偶尔因疼痛导致的肌肉紧绷,愣是没吭一声。
“王爷忍痛的本事,倒是配得上战神之名。”慕容晚晴剪断线头,撒上最后一点促进愈合的药粉,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
南宫烨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比起慕容郎中飞针断链的本事,本王这点忍痛算不得什么。” 他依旧对之前战场上她那神乎其技的一指耿耿于怀,更对此刻这山洞的秘密心痒难耐。
慕容晚晴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探究,自顾自收拾着工具。“伤口不能再崩了。回去至少静养七日,忌动武,忌怒气,忌……” 她顿了顿,抬眼瞟了他一下,“忌胡思乱想。”
南宫烨:“……” 他怀疑她在内涵自己,并且有证据。
正当他想继续追问壁画和孩子的事时,洞外隐约传来了雷声。起初闷闷的,像是远在边,但很快,雷声滚滚逼近,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下来,声音透过洞口和通风孔传来,迅速变得密集而狂暴。
“下雨了?”慕容晚晴走到洞口附近,透过藤蔓缝隙向外望去。只见方才还只是阴沉的色,此刻已黑云压顶,暴雨如注,地间白茫茫一片,雨水在山坡上汇成浑浊的溪流,冲刷而下。
“这雨不,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南宫烨也走过来,站在她身侧。伤口缝合后,疼痛稍减,但失血和之前的消耗让他感到一阵寒意。洞内本就阴冷,此刻更添湿气。
很快,上方传来亲卫队长隔着雨幕的喊声,有些模糊:“王爷!慕容郎中!暴雨突至,坡陡路滑,无法垂下绳索!韩将军派人传话,鹰嘴涧那边已处理完毕,正往回赶,但也被暴雨所阻!属下等暂在坡上林间避雨,待雨势稍再设法接应您二位!您二位千万待在洞内,勿要出来!”
得,这下真成了“洞中二人世界”了。
南宫烨沉声回应:“知道了!注意安全,保护好转阅伤员!”
雨声淹没了后续的对话。洞内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以及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慕容晚晴退回洞室中央,抱起胳膊。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单薄的男子劲装(外面套了“雪隐衣”,但进来后脱了),之前奔波战斗不觉,此刻静下来,洞内阴冷的空气便无孔不入地侵袭过来。更要命的是,火折子的光芒有限,洞室深处一片漆黑,那些曲折的矿道入口像一张张怪兽的嘴。她虽不惧生死搏杀,但源于童年一些不愉快的经历,对纯粹的、未知的黑暗环境有种本能的不适。
一个特别响的炸雷就在附近山头爆开,震得洞顶簌簌落下些许灰尘。同时,一道惨白的闪电瞬间照亮洞室,将那幽深的矿道入口照得如同白昼,旋即又陷入更深的黑暗。
慕容晚晴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朝有光的地方——也就是南宫烨站着的地方——挪近了一步。
南宫烨正凝神听着雨势,思考着后续安排,忽然感觉身边贴近了一丝带着淡香的温热。他侧头,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看到慕容晚晴微微紧绷的侧脸,和那双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亮的眸子,此刻那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力掩饰的不安?
怕打雷?还是……怕黑?
这个发现让南宫烨心中莫名一动。强大、神秘、医术武功俱佳的慕容晚晴,竟然也有这样近乎“柔弱”的时刻?这反差……竟让他觉得有点……可爱?
他还没想好怎么反应,慕容晚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靠近,立刻又强行镇定地稍稍拉开零距离,还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咳,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洞内阴寒,王爷有伤在身,需注意保暖。” 着,她转身走向自己那个医药包,假装翻找东西,背影却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僵硬。
南宫烨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看了看自己血迹斑驳、半敞的衣衫,确实觉得寒意更重。正准备将就着把外衣拢一拢,忽然听到洞外坡上传来些许动静和喊话。
不一会儿,几捆用油布匆匆包裹的干柴,和一件厚实的军中御寒披风,被亲卫们用绳索心翼翼地从上方坡度稍缓处吊放下来,正好落在洞口附近。
“王爷!慕容郎中!找到些干柴和披风!先应付着!雨了立刻接您二位上来!” 亲卫队长的声音夹杂在雨声中传来。
南宫烨应了一声,走过去将东西拖进洞内。干柴不多,但很干燥。披风是上好的狼皮内衬,厚实挡风。
他抱着干柴走回洞室中央,将火折子凑近,熟练地搭起一个柴堆,点燃。橘红色的火焰跳跃起来,逐渐驱散黑暗和寒意,将整个洞室照亮,也映红了相对而坐的两人脸庞。
温暖的感觉回归,慕容晚晴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了些。
南宫烨将披风抖开,看了看慕容晚晴单薄的衣衫,又看了看自己还算能蔽体的上衣,犹豫了一下,将披风递了过去:“披上。”
慕容晚晴一愣,看着他:“你有伤,失血更畏寒。”
“本王是男人,火堆边坐着便是。”南宫烨语气不容置疑,直接把披风塞进她手里。触手柔软厚实,还带着他指尖的一点温度。
慕容晚晴捏着披风,看着他已经转过去拨弄火堆的侧影,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跃,明明灭灭。她没再推辞,默默将披风裹在身上。狼皮内衬瞬间隔绝了大部分寒气,一股暖意包裹上来,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属于南宫烨的清冽气息,像是冷松混合着淡淡的血与铁的味道,并不难闻。
洞内一时安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洞外连绵的雨声。气氛有种诡异的平和。
南宫烨拨弄着火堆,状似随意地开口,旧事重提:“现在,可以了吗?那壁画,还迎…孩子。”他的声音在火光和雨声里,低沉而带着磁性,少了些战场上的杀伐,多了几分固执的探究。
慕容晚晴裹紧披风,靠在身后冰凉的岩壁上,望着跳跃的火苗,沉默了片刻。她知道,今不给出点法,这个男人不会罢休。而此情此景,或许……也是个时机。
“王爷何必执着于往事?”她淡淡开口,没有直接回答,“知道得太多,有时候未必是好事。尤其是一些……与你原本认知相悖的事情。”
“与本王的认知相悖?”南宫烨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住她,“慕容晚晴,你是在暗示什么?暗示你与五年前太子府那个夜晚有关?还是暗示……宝儿他……”
他故意顿住,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波动。
慕容晚晴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自然。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王爷,我过,有些问题,现在问还为时过早。”
“那什么时候才算‘适时’?!”南宫烨猛地站起身,牵动伤口让他眉头一皱,却顾不上了,“等到本王死了?还是等到宝儿长大成人,再来问他的父亲是谁?!”
他的声音在洞室里回荡,带着压抑已久的痛苦和愤怒。
慕容晚晴终于转过身,月光石般的眸子在昏暗光线下,平静得可怕。“王爷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一个被你认定为‘贪财卑劣、处心积虑’的女人,如何在你的追杀令下,东躲西藏,生下孩子,艰难求生?”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还是想听我,当年那个走投无路的女人,是如何发现这个废弃矿洞,如何靠挖点残留的矿石换钱,如何用雨水和偶尔捉到的老鼠野兔,养活自己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扎在南宫烨心上。他想象的画面,远不及她轻描淡写几句话勾勒出的惨烈与艰辛。
“我……”他想什么,却发现所有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追查的命令是他下的,恨意是他滋长的。他有什么资格质问?
慕容晚晴看着他瞬间苍白下去的脸色和眼中翻涌的剧痛,心中并无快意,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疲惫。她移开目光,走到洞室另一侧,那里堆着一些早已腐朽的矿工工具和碎石。
“过去的事,多无益。”她语气缓和了些,更像是在陈述事实,“王爷只需知道,我和宝儿活下来了,而且活得不错。这就够了。”
她弯下腰,随手拨开几块碎石,露出下面一条更幽深、向下倾斜的狭窄坑道口。一股陈腐但还算流通的空气从下方涌出。
“比起追问过往,王爷不如想想眼前。”慕容晚晴用火折子照了照那坑道,若有所思,“我记得,这个银矿当年废弃,不单是因为矿脉枯竭。好像是因为一次大的塌方,死了不少人,主矿道被堵死了。但矿工私下挖的支道四通八达,有些甚至……”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南宫烨,眼神变得有些奇异:“王爷此次驰援北境,走的是官道,要绕过前方两座山梁,至少还需三日才能抵达最近的要塞,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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