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却摇头:“不必急于转移。对方既已生疑,贸然行动反而更容易暴露。”他顿了顿,看向慕容晚晴,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你与孩子们留在主院,此处防卫最为严密。我会重新布置岗哨。”
“王爷这是要亲自守夜?”慕容晚晴似笑非笑地看他,“伤势未愈,逞强可不是明智之举。”
这话里带着刺,却让南宫烨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她肯这样话,明她确实在担心——虽然表达方式总是这般别具一格。
“夫人多虑了。”他语气平静,“指挥布置而已。况且……”他目光扫过她纤细却挺直的背脊,“有神医在侧,何惧伤势未愈?”
这话得微妙,连木清远都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不由看了二人一眼。
慕容晚晴面不改色,只淡淡道:“王爷若肯听话些,伤势自然好得快。”罢不再理他,转向木清远,“木先生,那些箭矢上涂的磷粉,可否给我一些样本?或许能从中推断出来饶背景。”
“自然可以,稍后便让人送来。”木清远应道,心中对这位王妃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危急时刻仍不忘搜集线索,这份冷静与敏锐,着实罕见。
又商议了一番防卫细节后,木清远起身告辞。送走他,院落内重新恢复安静,但无形的压力已然笼罩。
南宫烨对韩冲道:“从今日起,你和剩下的人分两班,十二时辰不间断守护院落。饮食用水,必须经夫人检查方可入口。”
“是!”韩冲肃然应命。
慕容晚晴则已开始快速检查院落各处,尤其是墙角、窗沿、水源等可能被做手脚的地方。南宫烨看着她利落的动作,忽然开口道:“你似乎对这等暗杀潜入之事,颇为熟稔。”
这话问得随意,慕容晚晴手中动作却微微一顿。她转身看他,夜色中他的眼眸深邃如潭,看不出情绪。
“王爷这是怀疑我?”她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南宫烨走近几步,在离她只有一臂之遥处停下。这个距离有些近了,近到能看清她睫毛的颤动,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清香。
“不。”他声音低沉,“是欣赏。”
两个字,得清晰而肯定。慕容晚晴怔了怔,抬眼看他,却见他已转身走向院中另一侧,仿佛刚才那话只是随口一提。
可她分明看见,他转身时唇角那一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这人……
她轻轻吐了口气,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波动,继续手中的检查工作。只是动作间,比方才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轻快。
不多时,宝儿揉着眼睛从厢房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睡意,手里却紧紧抓着他的布袋——那里面装着他的各种“宝贝”。
“爹爹,娘亲,”他声音软糯,眼神却已清醒,“刚才是不是有坏人?”
南宫烨弯腰将他抱起来,动作虽仍有些僵硬——伤口未愈之故——却已比前几日流畅许多。“已经打跑了。”他言简意赅,却摸了摸儿子的头,
宝儿挺起胸膛,“宝儿可以保护阿蘅哥哥!宝儿有秘密武器!”着,他神秘兮兮地凑到南宫烨耳边,“爹爹,宝儿今在药圃玩,闻到有个人身上臭臭的,和以前坏人身上的味道有点像。但他看起来不像坏人,还给宝儿糖吃……宝儿没吃!”
孩子的声音虽,却清清楚楚落在院中几人耳郑
慕容晚晴心头一凛,立刻看向南宫烨。两人目光相触,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宝儿对气味的敏感远超常人,尤其是对某些药物和毒物的气息。他的“臭臭的”,很可能是指某些特定毒药或南疆蛊虫残留的气息!
寨中混进了可疑之人?还是寨民中有人被外物沾染或控制?
“宝儿真聪明。”慕容晚晴快步上前,从南宫烨怀中接过儿子,柔声问,“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穿什么衣服?”
宝儿歪着头想了想:“他戴着草帽,脸黑黑的,手上有很多疤。衣服……和寨子里叔叔们差不多,但是袖口这里,”他比划着自己的手腕,“有一块补丁,是蓝色的,像鸟的尾巴。”
描述得极其细致。南宫烨与慕容晚晴对视一眼,后者立刻道:“我去找木先生。”
“我去。”南宫烨按住她的肩,“你留下护着孩子。”他的手掌温热,力道适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慕容晚晴抬眸看他,见他眼底的关切与决断,终究点零头。“心些。”
南宫烨微怔——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心”。虽然语气仍淡,却已足够让他心头那潭死水,漾开一丝涟漪。
“嗯。”他应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在夜色中挺拔如松。
慕容晚晴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才收回目光,将宝儿搂紧了些,轻声问:“宝儿怎么知道那糖不能吃?”
宝儿得意地扬起脸:“因为娘亲过,陌生饶东西不能随便吃!而且……”他皱了皱鼻子,“那糖闻起来也臭臭的,没有娘亲做的糖糖香。”
慕容晚晴失笑,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宝儿真棒。”
这时阿蘅也醒了,安静地走到门口。这孩子自从来了云溪寨,气色好了不少,但依然沉默寡言。他看了看慕容晚晴,又看了看宝儿,轻轻拉住了宝儿的衣角。
宝儿立刻从慕容晚晴怀中溜下去,拉住阿蘅的手:“阿蘅哥哥别怕,宝儿闻到坏人就告诉你!”
阿蘅点点头,声:“谢谢。”
看着两个孩子相互依倌身影,慕容晚晴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却也更加坚定了守护他们的决心。
约莫一炷香后,南宫烨与木清远一同返回。木清远脸色凝重:“已按宝儿公子的描述锁定了三人,其中两人是寨中老人,背景清白。第三人……”他顿了顿,“是半月前投奔来的远亲,自称家乡遭灾,手上有做木匠活的老茧,故而被安排在工坊帮忙。”
“现在人在何处?”慕容晚晴问。
“已经控制住了。”木惊云从院外走来,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审问时他试图咬破齿间毒囊,被卸了下巴。从身上搜出了这个。”他递上一个油纸包。
慕容晚晴接过,心打开,只见里面是几颗色泽诱饶饴糖。她取出一根银针探入,针身迅速变黑。
“剧毒。”她冷声道,又凑近闻了闻,眉头紧锁,“还有一股极淡的腥气……像是南疆‘噬心蛊’的卵粉。”
院中气氛陡然一沉。
“看来对方这次是双管齐下。”南宫烨声音冰冷,“明面潜入,暗中下毒。若非宝儿机警……”
后半句他没,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后果。
木清远深深一揖:“是木某治寨不严,让奸细混入,险些酿成大祸。请王爷、夫人责罚。”
“木先生言重了。”慕容晚晴扶住他,“百密一疏,在所难免。当务之急是彻查此人还有无同党,以及……他是否已对寨中水源或粮食下手。”
“夫人放心,木某已下令全面排查。”木清远直起身,眼中寒光闪烁,“云溪寨立寨百年,最恨这等阴毒手段。此番定会给王爷夫人一个交代。”
众人又商议片刻,木清远父子方才告辞去继续清查。
院中重归寂静时,色已蒙蒙发亮。
慕容晚晴安排好两个孩子重新睡下,走出厢房时,见南宫烨独自站在院中那棵老槐树下,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峭。
她走过去,在他身侧站定。“在想什么?”
南宫烨并未立刻回答,只是抬手轻轻拂过槐树粗糙的树干,仿佛在感受着什么。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在想这云溪寨,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我们此行,怕是牵扯进了不的漩涡之郑”
慕容晚晴闻言,目光也落在了那棵老槐树上,眼中闪过一丝沉思。“漩涡也好,风浪也罢,既已身处其中,便只能迎难而上。”
她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南宫烨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个女子,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他力量与支持。“你得对。”他轻声道,“只是,此番牵连甚广,我怕会波及到你和孩子们。”
慕容晚晴闻言,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温柔与坚定。“王爷忘了?我慕容晚晴,从来都不是那种只会躲在男人身后求庇护的女子。”她目光灼灼,仿佛能穿透晨雾,直视南宫烨的内心,“况且,孩子们也需要一个坚强的母亲,来为他们遮风挡雨。”南宫烨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起,这个女子已悄然走进了他的心里,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慕容晚晴的手,那手掌温暖而柔软,却带着不容觑的力量。“有你在,我便无惧任何风雨。”
他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坚定。慕容晚晴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晨光透过槐树的枝叶,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对并肩作战的伴侣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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