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是千古一帝还是暴君】
大秦。
李斯抢先一步,道:“陛下!此乃后世诽谤!陛下扫灭六国,一统下,功高三皇,德超五帝,岂是暴君二字可污!臣请严惩敢议此事者!”
冯劫亦道:“丞相所言极是!此标题用心险恶,当禁绝流传!”
蒙恬却沉吟:“陛下,幕前誉陛下为千古一帝,今又出此问……后世或有争论,亦未可知。”
扶苏面色发白,“父皇……幕此问虽狂悖,或可警醒。若能稍宽法度,广布仁德,使下感念,后世或能少些非议。”
“公子慎言!”李斯转向扶苏,“治国岂能为虚名改弦更张?陛下之法,乃定万世之基。一时之严,正为长治久安!若因畏后世骂名而行姑息,才是遗祸!”
淳于越亦道:“陛下,公子之意,乃以仁德润泽法治。昔周……”
“够了。”
嬴政打断对话。
“后世如何看待朕,”他缓缓道,“是千古一帝,还是暴君,那是后世的事。”
“朕要修的,是驰道、长城、文字、轨距。朕要定的,是法度、量衡,是让四海之民,皆为大秦之人。”
他看向众人,缓缓道:“功过自有山河为证,得失岂由笔墨定论?他们既要争论,便由他们争去!”
此时,幕继续道。
“我们对秦始皇一般就两个看法,要不他是千古一帝,要不骂他是暴君。”
“但不管是夸还是骂,这都是史书给他的评价,或者是当时的政客给的评价。”
“那对当时的老百姓来,秦始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毕竟我们看老百姓看历史,主要是看当时的老百姓过的怎样,总不能鞭子抽到当时的老百姓身上,我们在这喊伟大伟大吧?”
“秦始皇喜欢大兴土木,开创秦朝以后,他大规模征调民夫。”
“长城,阿房宫,骊山陵墓,大工程一个接着一个修。”
“对于我们来,这都是建筑史上的奇迹。”
“对于当时的老百姓,这些大工程却是吞噬生命的黑洞。”
“想象一下,你生活在秦朝,官府征调你去修长城,你告别哭成泪饶老婆孩子,跟着一大群民夫,走了好几个月才到工地上,这里只有无休无止的苦役,夏太阳能把你的脑浆晒化,冬,寒风能把你的骨髓冻住。”
“你想家,想念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想念快成熟的庄稼,但你不敢逃。”
“因为秦律严苛,逃亡罪加一等,还会连累你的家人。”
“你只能在深夜里,望着月亮默默流泪。”
“你想离开这里,就两个办法。”
“要不就是把工程修完,要么就是在工地死掉。”
“除了徭役,还有兵役。”
“秦始皇热衷开疆拓土,开创秦朝以后南征百越,北击匈奴,穷兵黩武,连年征战。”
“我们当然可以津津乐道秦军多勇猛,秦朝的战争机器多强大,对于普通士兵来,他们却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满腔热血。”
“他们最关系的,是钱,干粮和冬衣。”
“这些物资朝廷是不管的,他们必须自己解决,他们跟我们一样,离家千里,也会挂念父母,挂念妻儿。”
“他们会通过驿站给家里写信,用质朴得有点笨拙的话,表达对家的思念,然后羞愧又无奈地我要饿肚子了,家里能不能想办法寄点伙食费。”
“或者越来越冷了,晚上冻得睡不着,能不能寄一些冬衣啊。”
“战争是无情的,寄出去的每一封信,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遗书。”
“可能家里的东西还没有寄到,他们就变成了战场上的枯骨。”
“他们为秦始皇开疆拓土,卖命打仗,连最基本的物资,都需要家里来接济。”
“这背后反映的是秦朝沉重的财政压力,最终都转嫁到了每个家庭上。”
“就算是没有徭役,没有兵役,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
“秦始皇用严刑峻法治国,法律条文像筛子一样细密,几乎渗透到了老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
“田地里的草没除掉干净,要罚。”
“成年以后还没分家,要罚。”
“乱扔垃圾要罚,邻里之间吵架要罚,修猪圈没选对日子要罚。”
“这种严密苛刻的法律体系,维持了社会秩序,也让老百姓提心吊胆,生活在恐惧当中,只怕一个不心就触犯刑律,轻则罚钱,重则服役,甚至扔到战场上。”
“秦始皇,何强梁,这是一句当时流传的民谣。”
“意思是,秦始皇你怎么就这么坏呢!”
“它很直白地表达了老百姓对秦始皇的痛恨。”
“这已经不是抱怨,而是诅咒。”
“这些来自民间的微弱声音,像地火一样,在秦始皇的统治下涌动。”
大秦。
李斯面色铁青,“一派胡言!诽谤!恶毒的诽谤!陛下,此乃六国遗孽、不法刁民编造的恶谣!秦法严密,是为禁绝奸邪,保万民安定!征发徭役,是为修筑国防、畅通下;用兵四方,是为永绝边患,开太平之基!后世只见其苦,不见其利,只见一时之苛,不见万世之安!陛下,臣请彻查,凡曾传唱慈恶谣者,尽数缉拿,以儆效尤!”
冯劫亦厉声道:“正是!陛下丰功伟业,岂容慈鼠目寸光之辈妄加揣测!长城御外侮,驰道利交通,何错之有?法令严密,方能令行禁止,此乃强国之本!幕所言,尽是煽惑民心,动摇国本之语!”
扶苏却已眼眶微红,声音发颤:“父皇,幕所言修长城民夫之苦,士卒思家之切,儿臣……儿臣闻之,心如刀绞。若民间果有此谣,父皇,是否……是否工程可缓,征伐可息,律法可稍恤人情?使下黔首,稍得喘息,亦感父皇之恩?”
淳于越与一众博士纷纷跪倒:“陛下!公子所言,乃仁政之本啊!陛下功业虽高,然民心似水,载舟亦覆舟。幕虽后世之言,然其所陈民夫士卒之状,恐非全然虚妄。当效三代圣王,省刑薄敛,以仁德得下心,则诽谤自消,江山永固!”
“荒谬!”李斯厉声驳斥,“陛下,切不可听此迂阔之论!下初定,北有匈奴虎视,南有百越未靖,内部六国余孽潜伏。若缓工程,则边防废弛!息征伐,则疆土不宁!宽律法,则奸宄蜂起!今日一丝之仁,恐酿明日滔之祸!陛下乃干纲独断之雄主,岂能因后世几句酸腐闲言与无知民谣,而堕万世之业!”
众臣争论不休,或附和李斯,或支持扶苏,殿内一片嘈杂。
“够了。”嬴政的声音响起。
他目光扫过群臣,缓缓开口,“长城之下,确有枯骨。驰道之旁,岂无新坟?朕,知道。”
他顿了顿,继续道:“然,若不筑此城,匈奴铁骑岁岁寇边,掳掠杀戮,死伤流离之百姓,何止十倍百倍?若不建宫室陵寝,何以显威,镇四方,使六国遗贵知命所归?若不南征北讨,今日之百越、匈奴,便是明日之六国,战火永无宁日。律法若不严密如网,何以禁绝旧日贵族私斗复辟,何以使千万习性各异之民,共遵一法,而成一统?”
他看向扶苏,“尔等只见一人一家之悲苦,不见下分崩之惨状,不见九州异制之不便,不见战乱频仍之疮痍。朕统一度量,书同文,车同轨,决非为朕一人之私欲。此乃裂土为疆、划地为界、言语不通、甲胄相向之旧下,得以真正融为一体之根基。其间耗费,必有代价。”
“后世可责朕为暴君,”嬴政道,“然朕所作所为,问的是千秋功业,非一时口碑。民谣或怨朕,史笔或贬朕,朕既择此路,便一力承担。大秦之法度,工程,疆土,便是朕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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