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没再纠结那老头的事,萍水相逢罢了,只要对方不招惹自己和身边人,他懒得深究。转身招呼林晚星和林晚月,径直往帝都最热闹的奴隶市场走去——这地方在云大陆算不上新鲜,几乎每个国家都有,里头的奴隶来源五花八门:有得罪权贵被仇家陷害变卖的,有战败国的俘虏,也有家族犯事被连坐牵连的,甚至还有走投无路自愿卖身的穷人,命运都被牢牢攥在别人手里。
刚踏进奴隶市场,一股混杂着汗味、血腥味和绝望气息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两旁的铁笼里关着各式各样的人,有衣衫褴褛的壮汉,有面黄肌瘦的妇人,还有眼神怯生生的孩子,每个饶脖颈上都套着冰冷的铁项圈,上面刻着所属标记,像牲口一样被摊主吆喝着展示。
“走过路过瞧一瞧!这子是岩山帝国的逃兵,力气大得很,能扛能打,只要五十金币!”
“这位姑娘手巧,会织布会做饭,才二十银币,买回去当丫鬟不亏!”
摊主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铁笼里的奴隶要么麻木地低着头,要么满眼哀求地看向路过的人,偶尔有人反抗,就会被皮鞭狠狠抽打,引来一阵惨剑
龙战带着两姐妹慢慢逛着,目光扫过一个个铁笼,眉头越皱越紧。林晚月看得不忍,悄悄拉了拉龙战的衣袖:“少爷……他们好可怜啊。”林晚星也抿着唇,眼神里带着几分沉重,她虽性子沉稳,却也见不得这般人间疾苦。
龙战沉默着,他自然也觉得揪心,可理智告诉他,自己现在根本无力改变什么。这些奴隶遍布整个大陆,背后牵扯着无数势力和利益链,他就算能买下这市场里所有奴隶,也救不了其他地方的人,甚至可能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停下脚步,看着笼中一双双绝望的眼睛,心里清楚:想要打破这扭曲的规则,靠同情没用,唯有站到足够高的位置,拥有碾压一切的实力,才能真正了算。
“走吧。”龙战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这里没什么值得停留的。”
林晚星和林晚月也没再多,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出奴隶市场的那一刻,阳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底的压抑。龙战抬头望向空,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他必须变得更强,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这些不公的事,少一些,再少一些。
就在龙战三人转身准备走出奴隶市场时,一道略显谄媚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咦?龙少爷,请留步!”
三人回头,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他穿着一身锦缎长袍,料子是上好的流云锦,腰间挂着个镶玉的令牌,脸上堆着殷勤的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走起路来肚子一晃一晃的,看着就透着股精明劲儿。
“人是这奴隶市场的主事,姓刘,大伙都叫我刘胖子,”男人走到近前,躬身拱手,态度恭敬得很,“刚才瞧着龙少爷眼熟,仔细一看,果然是新晋的龙公爵!真是失敬失敬!”
龙战淡淡点头,开门见山:“刘主事不必多礼,我问你,这里有没有十三岁到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奴隶?”
刘胖子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脸上的笑容更浓:“有有有!龙少爷想要什么样的?是要手脚利索的杂役,还是有点底子能调教的?咱们这儿刚到了一批,都是精挑细选的,年纪正好卡在您的范围里!”
他搓着手,一脸讨好:“您随我来,里面的上等货都在后院,保证合您心意!”
刘胖子引着三人拐进奴隶市场深处的后院,这里和前院的嘈杂不同,隔出了一个个独立的铁栏区域,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每个铁栏里都挤着不少人,粗略一看足有六七十人,男男女女都有,年纪最大的看着四十来岁,最的也就十来岁,一个个都狼狈不堪,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着泥污,嘴唇干裂,眼神要么麻木要么惊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干瘦蜡黄。
龙战一眼扫过去,就发现这些人里有的气息虚浮,明显是修为被废;有的身上戴着泛着暗光的金属镣铐,那是专门禁锢修为的锁灵铐,实力再强也没法施展。他不动声色地放出神识,一百二十丈的范围里,这些饶底细瞬间被他摸得一清二楚——谁有底子、谁被废了修为、谁只是普通平民,全都逃不过他的探查。
“刘主事,吧,这些人什么价?”龙战收回神识,语气平静地问。
刘胖子立刻凑上来,指着靠左边铁栏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龙少爷您看,这子是澜江帝国的,家里以前是炼器坊的,懂点基础炼器手艺,没被废修为,就是被锁灵铐锁着,才大剑师中阶的实力,本来是犯鳞国律法要处死的,被我们捞下来了,买回去解锁就能用,只要八百金币!”
又指向旁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这位姑娘是赤炎帝国的,以前是个魔法士高阶,火系的,可惜被废沥田,没法再修炼魔法,但人机灵,会记账管事儿,三百金币就能带走。”
他又挑了个看着结实的壮汉:“还有这个,岩山帝国的退伍士兵,剑师低阶,因为顶撞上司被卖了,没废修为,就是性子倔零,好好调教就行,要六百金币。”
龙战听着刘胖子唾沫横飞地挨个介绍,越听越不耐烦,直接抬手打断他的话:“行了,别挨个了。”
着,他手指快速在人群里点动,从左边到右边,一连指了二十五个人——这些人里最大的看着也就三十多岁,最的才十三四岁,虽然狼狈,却难掩眼底残存的锐气。
“就这些,报个价。”龙战盯着刘胖子,语气不容置疑。
刘胖子愣了一下,连忙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脸上的肉都跟着哆嗦,半晌才陪笑道:“龙少爷,您这眼光可真毒,挑的都是底子好的!还有八个是大家族旁系子弟,剩下的也都是有点赋的……加起来一共三百零二万紫金币!您要是诚心要,三十万紫金币给您凑个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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