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那句“去会会稳定锚点”的豪言壮语,在第二早上变成了现实的探索。猴子熬夜搓出来的几个能量指示器被分发下去,人手一个别在腰间,屏幕上的光点指示着方向和强度。
卡恩打头阵,左臂虽然还缠着修复纹路,但走在最前面。他的本能现在对古圣能量流动格外敏感,像自带了一个生物雷达。艾琳跟在李默身边,眉心那点淡金色的圣痕微微发亮,她正努力感知前方能量结构的细节。“那个方向……能量脉络很密集,像树干分出无数枝条。”她轻声,手指在地图投影上划过一条虚拟的路径。
废料堆积区和所谓的“整洁区”边界其实没想象中那么清晰。穿过一堆被他们清理过的金属残骸,地面逐渐变得平整,那种故意设计过的几何感又回来了。墙壁上偶尔闪过微光,是休眠状态的照明符文,踩上去的地板也不再是坑坑洼洼的废料,而是某种温润的合成材料。
“这画风突变啊。”李默边走边吐槽,“从废品回收站直接跨进五星级酒店大堂了?”他踢了踢脚下一尘不染的地面,连点灰都没樱奥里克跟在后面,枪口始终对着侧翼,老瘸子搀扶着钉子走在中间,猴子殿后,手里还端着个改进过的扫描仪,滴滴地响。
走了大概半时,卡恩突然停下。“前面,能量浓度跳了一级。”他左臂上的纹路自主亮起暗银色的光,和周围环境产生微弱的共鸣。果然,能量指示器上的读数开始往上窜。转过一个缓弯,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那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又一个“节点”或者控制台。那是个……怎么呢,像个微缩版的广场。大概半个篮球场大,中央矗立着一根三人合抱粗的银色立柱,立柱表面流淌着水银般的光泽,内部隐约能看到复杂的几何结构在旋转、重组。立柱底部连接着地面,延伸出八条发光的脉络,像树根一样扎进地板,消失在墙壁和地下。
立柱周围散布着十几个矮一截的石台,每个石台顶端都悬浮着一团缓缓旋转的能量光球,颜色各异——银白、暗金、灰蓝。光球之间偶尔会拉出一道细细的能量丝线,连接又断开,像在玩某种无声的传话游戏。
“区域稳定锚点核心柱。”提示音适时在脑海中响起,这次还附带了一段明,“维持第七千三百区空间结构稳定的主控装置。当前状态:低功耗待机。检测到访客携带次级节点授权,临时权限提升:可读取锚点基础状态日志。”
“日志?”李默挑眉,这玩意儿还有操作记录?他走到最近的一个石台前,那团银白色的光球感应到他的靠近,旋转速度加快了几分。他伸出手,还没碰到,光球就投出一片光幕。
光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几何文字和能量波形图,李默看不懂古圣文,但波形图下面的简化图标能猜个大概——那是一条时间轴,上面标记着几个明显的能量峰值和谷值。“这看起来像是……锚点的工作记录?”猴子凑过来,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老板你看这个低谷,时间戳……换算成帝国历的话,大概是m32年左右?那时候这锚点的输出功率掉到了基准值的百分之三以下。”
“m32?”老瘸子嘶了一声,“那会儿好像有什么……‘野兽战争’?反正银河挺乱的。”李默没管历史课,他滑动光幕,看到最近的一个峰值:“等等,看这个。时间……大概是我们激活废料区节点之后几时。锚点输出功率有个幅回升,虽然还没到正常值,但比之前几千年那死气沉沉的样子强多了。”
艾琳忽然指着另一团暗金色的光球:“那个……给我的感觉很特别。不是结构数据,更像……某种通讯残留?”卡恩已经走到那光球旁边,他左臂上的纹路反应更明显了,暗金色的部分几乎在同步闪烁。“这里有东西,”他声音低沉,“很淡,但是……让人不舒服。”
李默走过去,示意猴子把扫描仪对准。暗金光球投出的光幕上,文字更少,主要是杂乱的波形和一堆断断续续的音频符号。猴子调整了一下设备,试图解析。“像是……通讯干扰后的残留片段。频率特征……不太像古圣的,更粗糙,更……暴烈。”
奥里克突然抬起枪口,不是对着光球,而是对着广场另一赌入口。“有动静。”他声音压得很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李默也感觉到了——不是声音,是地面传来极其细微的震动,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远处移动。
“不是我们来的方向。”卡恩侧耳,左臂纹路的光芒收敛,转为一种蓄势待发的暗沉色,“另一边。锚点不止一个出入口。”提示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之前没有的急促:“检测到未授权实体靠近稳定锚点区域。威胁等级:低。建议访客避免接触。重复,建议避免接触。”
“低威胁?”李默看着远处入口通道里逐渐亮起的、不怀好意的红光,还有那越来越近的、机械关节运转的摩擦声,扯了扯嘴角,“行吧,正好试试这锚点广场的‘安保系统’灵不灵,顺便……”他瞥了一眼那些光球,“看看能不能从这‘工作日志’里,翻出点更有用的‘历史秘密’。”
(这隐藏地图,怪刷得还挺及时。)他这么想着,灵力已经开始在指尖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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