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平衡之剑的影子突然停止翻滚,幽蓝光晕开始收缩,林辰肩膀的伤口自动愈合,他缓缓睁开眼,瞳孔中同时映出平衡之剑的金光与影虫的幽蓝。)
“林辰!”苏清月扑过来扶住他,发现他手背上的蝶蜥纹旁,多了一个极的影虫印记,“你……”
“他没被吞噬。”夏嫣然的青铜鼎轻鸣,鼎中本源之树的叶片上,浮现出卵内的画面——少年正坐在林辰对面,眼中的冰冷已消失大半,“他在和终极影虫交流?”
卵内空间,少年的身体开始变得半透明,卵壳上的裂纹越来越多:“我懂了……影虫王错把‘吞噬失衡’当成生存之道,却不知道……我们本可以和平衡共生。”他抬头看向林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母巢的印记还在我体内,只要我破壳,就会本能地吞噬周围的平衡之力。”
林辰握住他的手,平衡之剑的光芒顺着手臂流入他体内:“我可以帮你压制印记,但需要你的配合——用你吸收的我的‘失衡印记’,反过来中和母巢的指令。”
少年点头,闭上眼睛,身体化作一道幽蓝光流,主动融入林辰的手臂——光流所过之处,林辰手背上的影虫印记与蝶蜥纹开始融合,平衡之剑的影子彻底平息,只留下淡淡的金光。
现实中,平衡之剑的剑身闪过一道幽蓝,随后恢复平静,剑影里的幽蓝光晕彻底消失。林辰抬手,剑身上浮现出少年的虚影,虚影对着他微微颔首,随后融入剑纹。
“他……选择成为你的一部分?”苏清月看着剑上新增的幽蓝纹路,惊讶道。
林辰抚摸着剑身,感受着里面共存的平衡之力与影虫本源,轻声道:“他选择了另一种生存方式——不是吞噬,是共生。”
夏嫣然的青铜鼎突然指向平原边缘,那里的空间开始扭曲,隐约有一艘残破的星舰轮廓在闪烁:“那是什么?”
三人走近才发现,星舰的残骸上刻着闭环派的符号,却又多了些陌生的纹路——纹路中渗出的气息,既不是虚无也不是影虫,而是一种更古老的“荒芜”福星舰驾驶舱里,散落着一块破碎的星图,图上标注的星域,连凌渊的星图都没有记载。
平原的风再次吹过,石碑上的文字重新清晰,只是在末尾多了一行字:“共生之外,尚有荒芜。”林辰握紧平衡之剑,剑身上的幽蓝纹路轻轻搏动,仿佛在回应着这行新出现的文字。
林辰指尖划过平衡之剑上新浮现的幽蓝纹路,触感温润,像是有生命在其中呼吸。少年的意识与剑纹相融后,他能清晰感觉到两种力量在体内流淌——平衡之力如和煦暖阳,影虫本源似幽潭静水,互不冲突,反而交织成更坚韧的韧性。
“这股力量……”苏清月凑近剑刃,看着那抹幽蓝在金光中流转,“比单纯的平衡之力更沉稳,又比影虫的黑暗多了丝暖意。”
夏嫣然将青铜鼎放在星舰残骸旁,鼎身接触到那些陌生纹路时,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她伸手触摸星舰外壳,指尖传来刺骨的凉意,那不是寒冷,而是一种……死寂的虚无,仿佛连能量和时间都被吞噬殆尽。
“荒芜……”林辰低声重复着这个词,手背上融合后的印记微微发烫,“比虚无更彻底,比影虫的吞噬更决绝。它不像在破坏平衡,更像在抹去‘平衡’这个概念本身。”
星舰驾驶舱内,破碎的星图在鼎光映照下渐渐拼凑出更多细节。图上除了未知星域的标记,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刻字,像是紧急时刻留下的:“它们从‘无’中来,不饮光,不噬影,只嚼‘存在’。”
“嚼‘存在’?”苏清月皱眉,“什么意思?”
林辰的目光落在星图边缘一个模糊的符号上,那符号与他手背上印记的轮廓隐隐相合。突然,他体内的共生力量剧烈波动起来,平衡之剑自发出鞘,剑尖指向星舰深处。
“里面有东西。”他沉声道。
三人戒备着走进驾驶舱,舱内布满灰尘,却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那身影通体灰白,像是用星尘捏成的,没有五官,只有胸口处有一个空洞,正缓慢地吸收着周围的光线。
“它……还‘活着’?”夏嫣然握紧青铜鼎,随时准备释放力量。
那灰白身影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存在,空洞的胸口转向他们,竟从中传出少年的声音,却带着一种非生非死的平静:“共生……也是‘存在’的一种形式。你们……要去‘无’的边界吗?”
林辰心中一震,手背上的印记与平衡之剑同时亮起:“你认识他?”他指的是剑中的少年。
灰白身影没有回答,只是胸口的空洞闪烁了一下,投射出一段画面——无数类似的灰白身影从一片纯粹的黑暗中涌出,所过之处,星辰熄灭,法则崩解,连影虫和虚无都被同化,化作它们的一部分。
“那是‘无’的使者,”少年的声音在剑中响起,带着后怕,“它们不是敌人,因为它们没赢敌对’的概念,它们只是……本能地让一切回归‘无’。”
画面的最后,一艘星舰拼死冲出重围,正是他们眼前的这艘,而驾驶星舰的,赫然是一个与灰白身影相似、却保留着少许色彩的存在。
“它是‘逃兵’?”苏清月猜测道。
灰白身影的胸口空洞闪烁得更快了:“是‘觉醒者’。它想告诉你们,‘存在’本身,就是对抗‘无’的理由。”
话音刚落,它的身体开始化作星尘,融入破碎的星图郑星图彻底拼合,未知星域的标记旁,多出了一条清晰的航线,终点处标注着两个字:“原点”。
平衡之剑轻颤,林辰手背上的印记与星图上的符号完全重合。他看向苏清月和夏嫣然,两人眼中虽有疑虑,却更多的是坚定。
“从平衡到共生,再到对抗‘无’,”夏嫣然笑了笑,将青铜鼎背在身后,“我们的旅程,果然没有尽头。”
林辰握紧平衡之剑,剑中少年的意识传来一阵雀跃的波动。他抬头望向平原尽头,那里的空开始扭曲,隐约露出星空的轮廓,像是一扇通往未知的门。
石碑上的字在风中微微发亮:“共生之外,尚有荒芜。”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又悄然浮现出一行更浅的字迹:“荒芜尽头,或见原点。”
风卷起星舰的尘埃,带着三饶身影,渐渐融入那片扭曲的空。平衡之剑的金光与幽蓝在星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轨迹,如同在“无”的画布上,第一次染上了“存在”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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