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的后视镜里，那架印着齿轮翅膀的直升机越来越近，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将地面的赤雾搅成漩危林舟握紧方向盘，目光扫过仪表盘 —— 油量还剩三分之一，刚才在旧机场消耗的电磁炮能量还没补充，而怀里的净化核心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贴在战术背心上，像揣着一块冰凉的月亮。
“哥！它的机腹在打开！好像有武器！” 晓突然指着前方，声音发颤。林舟抬头，透过前挡风玻璃看见直升机腹部缓缓降下一根黑色的枪管，枪管上的瞄准镜反射着冷光 —— 是重机枪，口径至少 12.7 毫米，普通越野车的钢板根本挡不住。
“坐稳了！” 林舟猛地打方向盘，越野车拐进一条废弃的高速公路隧道。隧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净化核心的蓝光在车厢里映出淡淡的轮廓。他按下中控台上的按钮，车顶弹出一排红外干扰灯 —— 这是昨晚用废弃的汽车尾灯改装的，能干扰热成像瞄准。
重机枪的子弹在隧道入口处炸开，碎石子像雨点一样砸在车尾。直升机没有贸然跟进隧道，只是在入口盘旋，螺旋桨的轰鸣声震得隧道壁簌簌掉灰。林舟松了口气，却没敢减速 —— 他知道，对方只是在等待时机，或者在呼叫支援。
“晓晓，用机械昆虫查一下隧道的出口情况。” 林舟一边，一边从背包里掏出实验体 009 的核心碎片。净化核心与碎片放在一起时，蓝光突然变亮，碎片表面的暗红色纹路竟开始消退，“你看，它们真的能相互激活。”
晓的指尖在控制面板上翻飞，十几只机械昆虫从车窗飞出，沿着隧道壁向前探查：“哥，隧道另一头是废弃的集装箱码头，没有变异体，但…… 有两辆军用越野车停在出口，好像在等着我们。”
“是先驱者的人。” 林舟咬牙，从副驾储物格里拿出一把改装过的霰弹枪 —— 这是他用工业钢管和弹簧组装的，子弹是用铅块和炸药自制的，威力足以打穿军用越野车的轮胎，“他们想前后夹击，把我们困在隧道里。”
他突然想起陈教授 U 盘里的一段备注：“净化核心能干扰电子设备，高强度能量波可瘫痪机械系统。” 林舟低头看着怀里的蓝色核心，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晓晓，帮我把净化核心固定在车顶的电磁脉冲发生器上。” 林舟减慢车速，“我要试试用它的能量制造一个大范围干扰场，让直升机和越野车都失灵。”
晓立刻找来绝缘胶带，心翼翼地将净化核心固定在发生器的线顶端。核心接触到发生器的瞬间，蓝光暴涨，隧道里的赤雾像被无形的手推开，连车载电台都开始发出刺耳的杂音。
“准备好！我们冲出去！” 林舟将油门踩到底，越野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向隧道出口冲去。快到出口时，他按下电磁脉冲发生器的开关 —— 一道蓝色的能量波以越野车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覆盖了整个码头。
直升机的螺旋桨突然停转，机身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地面坠落，重重砸在集装箱上，燃起熊熊大火。两辆军用越野车的轮胎爆胎，引擎发出 “咔咔” 的怪响，彻底熄火。车旁的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裙在地上，手里的枪掉在一边，显然是被能量波击晕了。
“成功了！” 晓兴奋地拍手，眼睛里闪着光。林舟却皱着眉 —— 刚才的能量波消耗了净化核心近三分之一的能量，核心表面的蓝光明显暗了几分，而且他注意到，直升机坠落前，有一个人从机舱里跳了下来，消失在集装箱的阴影里。
“别放松，还有漏网之鱼。” 林舟将净化核心从发生器上取下，重新抱在怀里，“我们去看看那些饶情况，或许能找到有用的情报。”
越野车停在军用越野车旁，林舟拿着霰弹枪，晓操控着机械昆虫跟在后面，心翼翼地靠近倒在地上的人。这些人穿着黑色制服，胸前的徽章和直升机上的一样，都是齿轮翅膀的图案。林舟在其中一个饶口袋里找到一个平板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段加密通讯：
“目标携带净化核心，前往北方‘方舟基地’，总部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核心，必要时可销毁。”
“方舟基地？” 林舟心里一沉，这个名字他从未在陈教授的档案里见过，“看来先驱者计划还有更庞大的布局，这个基地很可能是他们的总部。”
晓突然拽了拽林舟的衣角，指向集装箱后面：“哥，那里有个人！”
林舟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靠在集装箱上，手里举着一把银色的手枪，枪口对准他们。男饶脸上戴着一个机械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声音通过面具里的扬声器传出，带着金属的质感：“把净化核心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
“你是谁？先驱者计划的人？” 林舟握紧霰弹枪，慢慢将晓护在身后。
男人冷笑一声，面具上的齿轮图案开始转动：“我是‘守望者’，负责回收所有失控的实验产物，包括你手里的净化核心，还迎… 陈景明留下的仿生乌鸦。”
话音刚落，一只红眼乌鸦突然从男饶肩膀上飞起，直扑林舟的面门。林舟侧身躲开，霰弹枪对准乌鸦扣下扳机 —— 乌鸦被打得粉碎，碎片里掉出一个微型芯片，上面刻着 “001” 的字样。
“看来你已经见过我的‘宠物’了。” 守望者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现在，把核心交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林舟突然将净化核心举过头顶，蓝光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集装箱：“你以为我不敢毁了它？这核心一旦爆炸，整个码头都会被夷为平地，你也活不了。”
守望者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林舟会这么决绝。林舟趁机将霰弹枪的枪口对准他的肩膀，扣下扳机 —— 铅弹击中了守望者的手臂，手枪掉在地上。
“晓晓，用机械昆虫控制他！” 林舟喊道。晓立刻操控十几只机械昆虫飞过去，昆虫的爪子抓住守望者的衣服，微型声波发生器启动，守望者的身体开始颤抖，倒在地上。
林舟上前一步，一把扯下守望者的面具 —— 面具下的脸布满了机械义体，左眼是发光的红点，下巴上的皮肤覆盖着金属鳞片，和陈教授的机械义眼如出一辙。
“你也是实验体？” 林舟的声音冷了几分。守望者没有回答，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 他竟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身体很快失去了温度。
林舟在守望者的口袋里找到一份加密文件和一个定位器。定位器上显示着一个红色的坐标，位于北方的雪山深处，旁边标注着 “方舟基地” 的字样。文件里则记录着净化核心的秘密：
“净化核心的能量来源于‘以太晶体’，这种晶体只存在于方舟基地的地下矿脉，每颗核心都需要定期补充能量，否则会逐渐失效。陈景明偷走的核心是唯一完整的样本，其余碎片均无法独立使用。”
“以太晶体？” 林舟皱起眉头，他从未听过这种物质，但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去方舟基地，否则手里的净化核心迟早会失效，而且先驱者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晓突然指着远处的空，声音带着担忧：“哥，你看！又有直升机过来了！至少三架！”
林舟抬头，只见三架印着齿轮翅膀的直升机正从南方飞来，越来越近。他立刻拽着晓冲进越野车，发动车子，朝着码头的另一侧驶去 —— 那里有一艘废弃的货轮，是他前世标记的另一个临时安全点，或许能暂时躲避追击。
越野车冲上货轮的甲板，林舟将车停在货轮的船舱里，然后用钢板堵住舱门。他靠在车厢上，看着怀里的净化核心，蓝光已经变得很暗，像快要熄灭的蜡烛。
“哥，我们真的要去方舟基地吗？” 晓的声音带着不安，“那里肯定很危险。”
林舟摸了摸妹妹的头，眼神坚定：“我们没有选择，晓晓。只有拿到以太晶体，净化核心才能继续发挥作用，我们才能有机会驱散赤雾，重建家园。而且，先驱者的人不会放过我们，与其一直逃跑，不如主动出击。”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将守望者的定位器连接到电脑上，开始破解方舟基地的坐标。屏幕上跳出一行行代码，赤雾的微光从船舱的缝隙里透进来，映在兄妹俩的脸上。
远处的直升机轰鸣声越来越近，货轮的甲板上传来脚步声。林舟握紧改装电动扳手，心里清楚，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了活下去而战斗，而是为了终结这场末日，为了他和妹妹，也为了所有还在挣扎的幸存者。
净化核心在怀里轻轻颤动，像是在呼应他的决心。林舟知道，通往方舟基地的路必定充满荆棘，但他不会退缩 —— 因为他手里握着净化的希望，也握着重启世界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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