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堡的共生苗圃里，“深海希望种”已长到半尺高，叶片边缘泛着细密的冰纹——这是林屿用极地苔藓基因改良的结果。安安蹲在培育箱旁，指尖隔着玻璃轻轻碰了碰叶片，家伙的希望之种就种在旁边，气根与深海种的根系缠绕在一起，像两条相互取暖的银线。
“能量波动稳定。”林屿的03号印记贴着培育箱壁，金光顺着玻璃渗入土中，“耐寒基因已经激活，就算扔进南极冰缝，也能撑上三。”他话刚落，晓的通讯器就“嘀”地响了，屏幕上跳出全球共生联媚紧急数据：南极冰盖边缘的海平面，近一周上升了两厘米，比预测快了三倍。
林舟捏着陈教授的深海笔记赶来时，晓已将数据叠在了实验室坐标图上。笔记最后一页画着个简易冰锚，旁边标着行字：“古海洋实验室藏于南极冰盖下三千米，内赢冰下能量锚’，可稳定冰盖结构，其核心需原始共生能量启动。”
“不是简单的观测站。”林舟指尖划过坐标旁的冰盖剖面图，“冰下三千米是古海洋沉积层，当年雾族入侵时，这里的能量波动曾突然消失，陈教授应该是用特殊技术将实验室封在了冰里。”他抬眼看向晓，“‘沧溟号’得改，抗冰抗压双强化，还要加冰下探测臂。”
晓没多话，调出深潜器的改装图纸，笔尖在平板上飞快圈画：“外层加两层钛合金破冰壳，动力换成‘净化核心+冰生共生草’双驱，探测臂用记忆金属，能在冰层里自由伸缩。”她顿了顿，点零培育箱，“深海希望种的根系能量可以导进船体，做个‘冰下能量盾’，比纯机械靠谱。”
出发名单定得干脆：林舟带队，晓管设备，林屿负责植物能量调控，再带安安和艾拉——前者的希望之种能感应原始能量，后者的冻土感知力在冰下更敏锐。汤姆和其他孩子留在学院，跟着老周监测全球海平面数据，也算各司其职。
七后，改装后的“沧溟号”驶进南极圈。海面结着薄冰，破冰壳撞上去发出闷响，碎冰碴被船身的共生草根系吸附，转眼就化作滋养能量。艾拉趴在舷窗边，手里的感知仪指针一直朝西南方向偏，指针尾赌驯鹿木雕微微发烫。
“就在那片冰原下。”第三清晨，艾拉突然指着前方一片发黑的冰面，“能量波动和冻土实验室的很像，但更沉，像埋在地下的石头。”林屿将深海希望种的培育箱贴在舱壁，种子的气根立刻朝着冰面方向生长，叶片上的冰纹亮了起来。
“沧溟号”开始下潜冰盖。冰层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探测臂的探照灯撕开墨色，照出层层叠叠的冰纹——有些是自然形成的，有些则是人工切割的痕迹，与陈教授笔记里的“冰下通道”吻合。下潜到两千八百米时，船体突然一震，探测臂触到了坚硬的金属。
是实验室的外壳。这是个比深渊观测站大两倍的圆柱形舱体，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壳，只有顶端一个菱形接口露在外面，接口上刻着三枚印记的图案。“和北极净化装置的启动口一样。”林舟摸出纪念章，指尖的蓝光刚碰到接口，舱体就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晓操控探测臂清理接口周围的碎冰，林屿将希望之种的根系通过探测臂的导管引到接口上，艾拉则按住舱内的能量传导板，冻土感知力顺着板体往下探。三股能量刚碰到接口，舱体的冰壳就开始融化，露出里面泛着银光的金属门，门上的显示屏自动亮起，显出陈教授的影像。
“若你看到这段影像，明南极冰盖已开始不稳定。”陈教授的身影比之前的影像更显苍老，背景里能看到正在运转的仪器，“实验室核心是‘冰下能量锚’，靠原始共生能量驱动，能将冰盖的能量导入地脉，减缓融化速度。但启动后会唤醒冰下的古海洋微生物，需用共生藻制衡。”
影像消失后，显示屏弹出实验室的内部结构图，核心区域在舱体最下层。“沧溟号”驶入实验室通道时，安安突然指着窗外：“那些光点是什么？”探照灯照过去，无数细的荧光在冰壁上流动，是些半透明的微生物，正顺着通道朝核心区域聚拢。
“是古海洋微生物。”林屿的03号印记微微发烫，“它们靠冰盖能量存活了百万年，能量锚启动会让它们活跃起来，一旦跑到表层海水，会破坏共生藻的平衡。”他立刻将共生藻的培育舱打开，晓操控机械虫将藻液均匀喷在通道壁上，“共生藻能吸收它们的多余能量，形成共生圈。”
能量锚的启动舱在实验室最深处，是个直径十米的圆形平台，中央嵌着个凹槽，与希望之种的轮廓完全契合。林舟将培育箱放在凹槽里，林屿引导种子的根系扎进平台的能量管线，艾拉则在平台周围布下冻土能量节点，形成稳定的能量场。
“启动！”林舟将纪念章按在平台的启动键上，三股能量同时注入。希望之种的叶片突然暴涨，金光顺着管线蔓延至整个实验室，能量锚发出一阵刺眼的蓝光，穿透冰盖直冲际。舱外的古微生物瞬间被蓝光包裹，与共生藻的绿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层淡青色的光幕。
“全球海平面监测数据稳定了！”晓的平板上，南极区域的海平面曲线从上升转为平缓，“冰盖的能量正在被导入地脉，速度和陈教授预测的一样。”安安趴在培育箱旁，看着希望之种的叶片上结出细的冰晶，冰晶里裹着一丝古微生物的荧光，“它把微生物的能量存起来了，像个仓库。”
平台的隐藏格在这时弹开，里面放着个铜盒，除了一本厚厚的《南极冰下生态笔记》，还有块不规则的黑色矿石，表面刻着奇怪的纹路。“这是‘地脉能量石’。”林舟拿起矿石，纪念章的蓝光在矿石上折射出图案，是张新的地图，“陈教授的笔记里提过，这石头能定位地脉节点，下一个实验室应该在青藏高原的地脉源头。”
“沧溟号”返航时，南极冰盖的能量锚还在持续运转，实验室被改造成了南极生态观测站，由斯德哥尔摩营地的科考队负责值守。艾拉将自己的驯鹿木雕留在了观测站，“这样我就能感觉到这里的能量波动”，安安则把希望之种结出的第一粒种子心收好，是要种在学院的苗圃里。
船行至南极圈边缘时，林舟站在甲板上，手里捏着那块地脉能量石。纪念章的光芒与矿石的纹路相互映照，他想起林澈牺牲前留在南极的最后一条消息，这里的冰像“会呼吸的石头”。如今能量锚稳定了冰盖，那些牺牲者的心愿，总算有了着落。
晓的通讯器传来汤姆的消息，生态学院的孩子们培育的共生草，已经在非洲沙漠扎下根，长出邻一片绿叶。林舟看向远处的海平面，朝阳正从冰面升起，将海水染成金红色。他知道，青藏高原的地脉源头还等着他们，还有无数的生态节点需要守护，但只要这颗希望之种还在生长，这条路就不会走偏。
安安突然拿着画板跑过来，上面画着希望之种、能量锚和成群的企鹅，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地球的根，在我们手里。”林舟接过画板，指尖碰到冰凉的颜料，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南极的冰风吹在脸上，带着共生草的清香，那是新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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