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辉煌。
“老祖宗,近来江湖盛传,有位酒剑仙挑战王仙之,非但未落下风,反让王仙之吃了亏。”
“二人未分胜负,酒剑仙定下一年之约,御剑而去。”
尹奇望向玉榻上的身影,目光敬畏。
那身影正是尹氏老祖尹仲,如高山巍峨,端坐银座。
他白发如银,身躯魁梧似魔神,脚下盘着一条巨硕血蟒。
“吼!”
血蟒昂首嘶吼,张开巨口,将几名被缚的壮汉吞入腹中,继而盘回尹仲脚下。
众人面色如常,似是习以为常。
“奇,江湖流言,岂可轻信?”
三庄主尹俊冷笑,对尹奇所言不以为然。
“就连老祖宗神功盖世,也略逊那王老怪一筹。”
“那苏黎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子,也配与王老怪交手?”
“多半是书人杜撰,江湖人以讹传讹罢了。”
尹奇皱眉争辩:“三叔,此事传遍江湖,岂能有假?谁敢造谣……”
话未完,一直闭目的尹仲忽然开口,语气淡漠:
“够了,慈事,不必再议。”
尹仲发话,众人皆默。
随后他缓缓睁眼,目光如电,冷然问道:
“尹浩,雪今年多大了?”
中年男子闻言身躯一震,面色骤然阴沉,袖中双手暗暗攥紧。
尹仲本是他二弟,如今却成了尹氏一族的老祖,不仅夺走他御剑山庄庄主之位,更处处逼迫压制。
此刻听尹仲提及自己女儿,尹浩心头一紧。
尹奇也霎时变色。
“大哥,老祖宗在问你话!”尹俊见尹浩沉默,冷声提醒。
尹浩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回老祖,雪今年十八。”
“让雪嫁给童博!”尹仲语气不容反驳。
“老祖,这……”尹奇愕然。
尹浩更是意外,忙道:“老祖,虽婚姻由父母做主,但也需雪自己情愿。若强行逼她嫁与童博,她必不肯答应,还望老祖……”
话未完,尹仲眼中电光迸射,寒声道:
“你敢违逆我?”
尹浩如受重击,倒飞而出。
满殿顿时死寂。
尹仲俯视尹浩如视蝼蚁,漠然道:“我自有安排。”
他本名童尹仲,出自童氏一族。童氏受眷顾,具通灵之力,掌诸多秘术。尹仲赋卓绝,偷学不死秘术与龙氏龙神功,被逐出族外,流放蛮荒。
未料其女中毒身亡,尹仲遂与童氏结下深仇,更蛊惑皇帝发兵围剿童氏。
然龙氏族长龙腾借灵镜之力将他重创,在他胸前留下永不愈合的伤。
旧伤发作时痛彻心扉,尹仲只得借活人精血与血蟒毒性缓解,却始终无法根治。
此番命雪嫁与童博,正因为童博将是童氏下一任族长。只要雪成婚,便能取得灵镜,治愈他的沉疴。
整个尹氏一脉皆出自尹仲,因此尹浩的反对,他并未放在心上。
“老祖令我行违心之事尚可忍受,但我绝不能看雪重蹈我的覆辙。”
走出大殿,尹浩神思恍惚,心中暗忖。
御剑山庄本是武林正道,备受江湖敬仰,如今却在尹仲引领下误入歧途。
更甚者,尹仲常逼迫庄中之人暗中杀害江湖高手,以供其吸取精气。
长此以往,必遭下人群起讨伐。
尹浩为御剑山庄倾注数十年心血,自不愿目睹如此结局。
他亦极为疼惜尹雪。
深知尹雪断不会应允尹仲所求,不由苦苦思索破局之策。
“老祖虽武功绝世,但每逢月圆便气息衰弱,必须吸取他人精气。若我广集高手,或有机会将其诛杀!”
“然此事凶险万分,即便事成,我亦难保性命。”
“我若身死,雪与奇无所依托,必难在御剑山庄立足……”
尹浩心绪翻腾不休。
长子尹奇武艺 ** ,性情软弱,难堪大任;尹雪虽心志刚强、资卓绝,远胜其兄,终究是女儿身。
加之三弟尹俊早已对庄主之位虎视眈眈。
一旦他与尹仲亡故,尹俊定会清除异己,容不下奇与雪二人。
“有了!不如为雪择一武功高强的夫婿?”尹浩心念一闪,随即又陷入苦恼。
尹雪自幼心高气傲,姿容出众,寻常男子难入其眼,欲寻合适人选实非易事。
沉思良久,尹浩忽然想起一人——近来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酒剑仙苏黎!
虽不敢尽信苏黎能与王老怪平分秋色,
但其年少有为,剑法超群,更兼胆识过人,
实为佳婿之选!
心意既定。
尹浩召集众多强者,暗中等待时机,随后亲自下山查访苏黎的下落。
北凉王府。
盘踞在清凉山上,气势恢宏,建筑雄伟,千门万户,极尽奢华。
王府内外不仅有精锐士兵严密把守,更有众多高手坐镇,连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入。
然而这一。
一道剑光如长虹贯日,直冲北凉王府而来。
伴随风雷般的破空声,立刻引起精兵的警觉。
数千精锐迅速集结,齐声大喝:“来者何人,擅闯王府者杀无赦!”
声音远远传开。
王府中人纷纷被惊动。
……
听潮亭。
北梁王正与幕僚对弈。
听到这声大喝,他执棋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猛然起身,走到窗前远望,沉声道:
“多年来无人敢犯王府,今日竟有人前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
身旁的幕僚轻摇羽扇,沉默不语,心中同样充满疑惑。
……
王府后院。
北梁世子正悠闲地躺在紫檀木雕成的榻上,享受着侍女剥好的水晶葡萄。
吃着吃着,他似乎想起什么,从榻上坐起身来。
“你们老黄是不是脑子有病!”
“三年来跟着本世子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回到王府,不好好享福,反倒跑去挑战王老怪。”
“就老黄那点本事,不是去送死吗。”
北梁世子骂骂咧咧,最后却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写满粒忧。
身旁的侍女见徐风年如此模样,心中也不由难受,连忙道:
“世子,据最新消息,老黄确实挑战了王仙之,九剑齐出,连王老怪的衣袖都被震碎,据可伤陆地神仙,九剑过后无力再战,坐于城头,面向北方……”
“行了,后来又凭空冒出个酒剑仙,对吧?”北梁世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消息他早就听过了。
什么酒剑仙。
他根本不感兴趣。
他挂念的,是至今生死不明的老黄。
正此时。
一道长虹破空而至。
“有人敢闯王府?”北梁世子眼神一凛。
无论谁来北凉王府,都必须卸下兵器,道家真人不许御剑,武道高手不得凌空。
“好大的胆子,走,随本世子去看看。”
………
“这便是北梁王府?果然气象不凡!”
苏黎御剑悬空,俯瞰着楼阁连绵、景致秀丽的王府。
“来者何人?擅闯王府者,杀无赦!”王府中传来厉喝。
老黄满面忧色,劝道:“道长,王府有规矩,来者皆须卸下兵刃,也不可御剑飞协…”
他倒不是担心苏黎。
而是担心北梁王府。
毕竟苏黎是能与王老怪一战并全身而湍陆地神仙,北凉王府中,除了自囚于听潮亭的那位,无人是他对手。
“规矩是人定的,不守,便不是规矩。何况我已经飞了。”苏黎并不在意。
他救了老黄。
北梁世子总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话音未落。
嗖嗖嗖——
数千箭矢如飞蝗般铺盖地而来。
呵,打脸来得真快!
“听北梁王府高手如云,连陆地神仙来了也得败退,贫道今日倒要看看,北凉王府究竟有何底蕴。”苏黎淡淡一笑,生出试探之心。
箭雨呼啸而至,苏黎眼微眯,弹指射出一道凌厉剑光!
剑光暴涨十数米,箭矢尽被绞碎,更被剑气反震回去。
“不好!”
见到此景。
王府卫士们骇然失色。
然而他们终究训练精严,急忙举盾相抗!
飞来的箭矢撞在盾面,叮当之声不绝,火星四溅。
那股沉重的力道,让士兵们如同被猛兽冲撞,纷纷倒飞而出。
哀嚎声此起彼伏。
“果然是位高手。”北梁王眼神微凝。
“王爷,可需属下出手?”身旁的慕容垂冰低声询问。
徐晓摆手:“不必,先让湖底老魁去会会他。”
慕容垂是北梁王麾下第一强者,师从雪月城枪仙司空长锋,不到万不得已,北梁王不会轻易动用这张底牌。
北梁王话音方落。
砰砰砰!
听潮亭下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猛然炸起十余丈高的水花。
一道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的身影自湖中冲而起,直扑空中那道长虹。
此人身形魁梧,面貌粗犷,满脸虬髯,手脚皆缚铁镣。
人至半空,已是一刀劈出,狂烈的刀罡直斩苏黎!
苏黎神色平静,虚空一抓。
老黄身后剑匣自行开启,一柄长剑飞入苏黎手中,他抬手便刺。
不见丝毫剑气。
那狂暴刀罡却应声溃散。
湖底老魁心头一震,再出一刀。
苏黎已至他面前,一剑拍在他脸上。
湖底老魁脸颊扭曲,口吐鲜血,如同被巨锤重击,整个裙飞出去,如炮弹般砸进假山之郑顿时烟尘弥漫,再无声息。
北梁世子方才赶到。
便见一道人影自高空坠落,炮弹似地砸在附近假山上。
轰隆巨响,尘土飞扬。
整片假山尽数崩塌,地面陷出深坑。
北梁世子大吃一惊,睁圆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烟尘缓缓散尽。
一个衣衫破烂、长发披散的男人,嵌在碎石之郑
“湖底老魁?”北凉世子一怔。
湖底老魁本是刀法高手,当年潜入王府行刺北凉王,被剑九黄六剑打入湖底。
北凉王惜其才,未取性命,只用四颗八千斤铁球将他锁在听潮湖底。
世子年幼时曾坠湖,湖底老魁出手相救,北凉王这才除去铁球。
虽手脚仍有铁镣,但他武功未失,刀法依旧凌厉。不知是何人,竟能将他从空中击落。
“吼!”
湖底老魁一声怒喝,震开身上碎石,抬头死死瞪向苏黎,吐出一口带血带牙的唾沫。
“再来!”
“好。”苏黎一笑。
未等老黄劝阻,他已落入北凉王府院郑
“杀!”
湖底老魁疾步前冲,刀风破空,直劈苏黎!
刀气所过,地面裂开长痕。苏黎却神色平静,视若无睹。
直至刀锋离他仅三寸。
苏黎方才动。
啪!
长剑如鞭,重重抽在湖底老魁手腕。
当啷一声,刀落在地。
湖底老魁痛得脸色发青。
“啊!”
他怒吼难抑,一身武功竟在此人面前无从施展,反如孩童般 ** 。
盛怒之下,他一拳挥出。
拳未至,剑又至,快如电闪,再次将他抽飞出去。
北凉世子看得怔住。
身旁护卫持枪上前,护在他身前。
数千精兵围住苏黎,却无人敢动。
听潮亭第六层郑
“有意思。”
容貌俊美非凡的南宫仆射望着亭下的混乱场面,以及从容站立的苏黎,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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