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日,儿童节。
上午九点,杏花区民政局,迎来邻一对领证的夫妻。
没有鲜花,没有仪式,甚至没有多余的话。填表,签字,钢印落下——“咔哒”一声。
红本到手,还有点烫。
林夏紧紧攥着那本结婚证,抬头看向陈峰,眼眶微红:“老公,从此刻起,就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了!”
陈峰点零头,把妻子揽在怀里。这本红册子,比一枚将星更沉。从今往后,他的战场不再只是官场那方地,还得护住身边这个人,护住这个他们刚刚在法律上确认的家。
他把红本揣进兜里,动作心,像在收纳一件重器。
“走吧!去干爸干妈家!”
“就这样空着手去呀?”林夏却拉住了他,“今是念阅、念川的第一个儿童节。”
陈峰脚步一顿,这两个名字像两根极细的针,在他心口轻轻扎了一下。
“还是老婆心细,是该准备点礼物,哪……准备啥呢?”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林夏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拉着他出了民政局。
二人来到市中心那家颇有名望的珠宝校
经理看见林夏,立即笑脸相迎,态度恭敬:“林女士,您订的东西早准备好了。”
他取来一个精致的礼盒,双手递给林夏。
林夏接过,转手就塞进陈峰怀里:“我给你准备好了,打开看看。”
陈峰满脸疑惑地打开盒盖,瞳孔在下一秒骤然收缩。
盒子里,深色丝绒衬底上,静静躺着一对龙凤玉佩。玉质温润如脂,在店内柔和的射灯下流转着内敛的光泽。雕工极其精湛——龙纹矫健而不失古意,凤翎飘逸又带着现代的流畅线条。乍看与家里那对祖传古玉有五六分神似,细看却更添灵动与生机。
“老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陈峰的声音有些发紧。
林夏嘴角一撇,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我挑了最好的和田羊脂玉料,请知名的雕刻大师亲手雕刻。料子钱、工钱可不便宜,就当是你送给两个家伙的见面礼吧!”
陈峰盯着那对玉佩,许久没有话。
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孩子出生那,自己提出送那对祖传古玉,林夏当时坚决反对的眼神;想起这一个月她独自奔走,打那些艰难的电话,面对那些微妙的眼神;想起她刚才在民政局“开始我们的新生活”时,眼里那种破釜沉舟的亮光。
原来她什么都懂。不仅懂他的愧疚、他的牵挂,更懂如何用她的方式,把他的心意妥帖安放、得体呈现。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谢谢老婆。”他合上盒盖,握在手里,感觉这盒很沉——沉的是这份被懂得、被周全的心意。
他忽然拉起林夏的手,走回珠宝行柜台。
林夏一愣:“还有事?”
陈峰没答话,径直对经理:“麻烦下,我们看看婚戒。”
林夏眼睛瞬间睁大,幸福的光芒立刻在脸上荡漾开来。
一时后,两人走出珠宝行时,无名指上各多了一枚素圈铂金戒指。款式极简,没有任何花纹,只在内侧刻了今的日期和彼此名字的缩写——2023.06.01——c.F&L.x
阳光洒在戒圈上,反射出细碎的白金光泽。陈峰握紧林夏的手,两枚戒指轻轻碰在一起,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金属的微响。
礼物齐了——既有给孩子的祝福,也有彼此一生的信物。
林夏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着那两圈崭新的光亮,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又红了。
她用力回握他的手,“走吧!去干爸干妈家!”
来到河东农业大学孙家。
何淑君开门,见是陈峰和林夏,脱口而出,“儿子,回来啦!”
这声“儿子让陈峰心头一热,这个称呼,在他记忆里,只有姑妈这样叫过。
“嗯,干妈,我回来了!”陈峰压下心中的波澜,尽量让声调平稳。
客厅里,孙雨彤正蹲在婴儿床边,听见动静回过头。看到陈峰的瞬间,她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抱起念阅,脸上露出温婉微笑。
“念阅,你三爸、三妈来看你和弟弟了!”
陈峰内心再也绷不住,拉着林夏几步来到孙雨彤面前,盯着她怀中的孩子,眉眼轮廓间有着他和孙雨彤的影子,念阅一双清澈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抱抱这个孩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林夏心翼翼的抱过念阅,嘴里轻声念叨着:“你看我这个动作,左手托住孩子的身体,右手腕枕着孩子的头,右手在外侧护着。你试试?”
陈峰着急的比划着动作,最终放弃了,自嘲笑道:“我这手握惯炼枪,太生硬,怕弄疼了孩子。”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念阅的手。婴儿的手指本能地蜷起,握住了他的食指。那么,那么软,却有一股奇异的、温热的力道,顺着指尖一直钻进他心里。他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这可能就是血脉相连吧!
逗弄一会两个家伙,陈峰把那只礼盒放在孙雨彤手里。
“姐,今是念阅和念川的第一个儿童节,这是我和夏夏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
孙雨彤目光扫过二人,眼底闪过惊喜之色,“还准备了礼物!那这份礼物的意义十分重大,我替念阅、念川谢谢你们。”着,她打开礼盒,失声道:“陈峰,孩子这么,这……这礼物也太贵重了!”
何淑君上前,目光落在那两块玉上,吃惊道:“儿子,这是和田的羊脂玉,还有这雕刻手法,应该是名家手笔吧?”
“贵吗?”陈峰疑惑道,刚才在珠宝行,他也没有问林夏花了多少钱,只觉得这东西好。随即,他看向林夏,投去询问的目光。
林夏看着陈峰,尴尬的笑了笑,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八……八十六万,现在我这个三妈真的是个穷光蛋了。”
未等惊讶中的孙雨彤和何淑君出声,林夏再次开口:“干妈、彤姐,你们也别担心我的生存问题。”她上前挽住陈峰的手臂,笑容明朗:“干妈,还有件事要跟您。”她举起左手,素圈戒指在客厅光线下闪了一下,“我和陈峰,今领证了,以后他养我。以后手里要是真紧了,我就回来啃老,反正二老的养老金也用不完,我就帮着用点。行不行嘛?干妈!”着,林夏转向何淑君,挽着她胳膊撒起娇来。
何淑君和孙雨彤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震住了,玉的事情早抛到了九霄云外。何淑君转身握着林夏的手,确认道:“真结啦?”
林夏带着几分羞涩,掏出了结婚证。
“好!”何淑君上前,一手拉住陈峰,一手拉住林夏,用力握了握,“这个决定好!成了家,心就定了,以后的路,两个人一起走,踏实。我马上给老孙打电话,让他下课赶紧回家,我们一家让好好庆祝下。”
孙雨彤抱着儿子上前,死死压住心底的悸动,向陈峰和林夏送上了祝福。
饭后不久,陈峰和林夏便起身告辞。
二人来到战虎俱乐部,径直去了雷卫北办公室。
陈峰二话没,上前就给雷卫北一个结实的拥抱。林夏随后带上办公室的门。
“谢谢师兄!”
雷卫北拍了拍他的背,笑着把他推开:“你子,上次还我煽情,行了,出来就好。”他示意两人坐下,脸上的笑容淡去,眼神变得锐利,“党内的处分背上了,行政上的处分,马建成和顾常林肯定已经在酝酿中,你得心应付。”
“明白!”陈峰郑重的点零头。
雷卫北给他分析起省里的派系斗争,雷家和顾家之间的矛盾冲突,以及陈峰要心应付的地方,一字一句,他全记在心里。
两个多时后,兄弟俩结束谈话。陈峰没见着武刚,问了一嘴,雷卫北派他出去办点事,陈峰也就没再多问。
临别时,雷卫北拍了拍陈峰的肩膀:“老弟,在地方过得不顺心,就回省城。以你的脑子,从商比从政更舒心。”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眼里带着昔日在部队上的神采:“我这脚,让折老调理好了。找个时间,叫上夏子珩去打猎,你还欠他一次。”
陈峰想起这位解决河湾沙棘问题的夏家大少,确实承诺过要陪他去打一次猎,于是点头应下:“好,我记下了。”
走出战虎俱乐部,二人找了辆车,直奔宁州市关陵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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