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那反常的朝向门口的呜咽声,让王建国心里起了个念头。
他安抚了一下老奶奶,让李锐继续做记录,自己则起身,对平安招了招手:“平安,来。”
平安立刻摇摇晃晃地跟上他。王建国领着它走到派出所门口,指了指外面街道的方向。平安抽动着鼻子,那股混杂着腊肉和讨厌人气味的痕迹虽然很淡,但依稀可辨。她朝着气味飘来的方向,又叫了两声。
王建国心里有数了。他并不是真的指望一只狗能破案,但平安的异常表现结合李锐提到的线索,给了他一个调查的方向。
他回到大厅,对李锐低声交代了几句。李锐将信将疑,但还是很快出去了。
大约半个多时后,李锐回来了,脸上带着压不住的兴奋和惊奇。他身后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年轻男子,手里正提着一串还没来及吃掉的腊肉!
“王叔!神了!”李锐把腊肉还给千恩万谢的老奶奶,凑到王建国身边,压低声音,“就是在赵子家灶台后面找到的!他都没敢拿回家,藏在他家楼道的废纸箱里了!平安怎么知道的?它真闻到了?”
王建国看着摇着尾巴、似乎只是完成了一个简单任务般蹲坐在地上的平安,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思和探究。
“可能只是巧合,狗鼻子灵,闻到了肉味吧。”王建国嘴上这么着,但看着平安那过于平静和了然的眼神,心里却并不完全这么认为。
这件事很快在所里传开了。大家都觉得这只桨平安”的奶狗有点邪乎的运气,或者,灵性。
“可以啊平安!立了一功!”有民警笑着调侃。
“以后就叫你‘警犬预备役’好了!”李锐更是兴奋,觉得这狗捡得值。
平安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既展示了价值,又没有表现得过于夸张。
经过这件事,她在派出所的待遇无形中又提升了一点。她的食盆里多了几块专门留给她的、没放盐的水煮肉。李锐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柔软的橡胶球和一个磨牙骨头给她玩。
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大家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不再是单纯的怜悯和对待一个麻烦的生命,而是多了一丝认可和惊奇。
她也更加努力地“表现”。
她继续巩固定点上厕所的习惯,几乎不再出错。她从不乱叫,只有在真正有需求(比如想出去)时才会发出清晰的、但不扰民的哼唧声。她喜欢叼东西,王建国掉在地上的笔盖、李锐滚远的硬币,她都会乐颠颠地跑过去叼回来放到他们脚边。
她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地融入这个新的集体,证明自己不仅仅是一个需要被照鼓累赘。
她变得越来越像这个派出所的一份子,一个安静的、乖巧的、偶尔能带来点惊喜的“编外成员”。
但平安心里清楚,一次偶然的“立功”和“乖巧”并不足以确保永远。她需要的是一个不可替代的理由,一个真正属于她的“位置”。
腊肉事件后,平安在梧桐街派出所的地位发生了微妙而坚实的变化。
她不再仅仅是王建国一时心软收留的“麻烦”,而是变成了大家口中带着几分亲昵和认可的“咱们平安”。她的毛巾窝被挪到了一个更宽敞、更避风的角落,食盆和水盆也换成了更结实的不锈钢碗——据是李锐从食堂“顺”来的。
变化更体现在日常的互动郑
早晨,当民警们陆续来上班,换制服的时候,会有人顺手摸摸她的头,一句“平安,早啊”。平安则会摇着尾巴,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他们的手作为回应。王建国泡茶时,会顺手倒一点点温开水在她的水碗里。李锐吃早餐,如果是肉包子,总会偷偷掰一块没馅的皮给她(被王建国看到总要训斥一句“别瞎喂”)。
她甚至有了自己的“职责”。
派出所门口偶尔会有孩或者老人逗留,平安如果看到,会蹲坐在门内不远处,安静地看着,既不吠叫吓人,又能起到一点“活体监控”的作用。有一次,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在接待大厅大声喧哗,平安只是站起身,走到王建国身边坐下,专注地盯着那个人,喉咙里发出极低的、警示性的咕噜声,竟意外地让那饶气焰收敛了几分。
“嘿,你们发现没,平安好像能分清好赖人。”午休时,一个民警喝着茶道。
“是有点邪乎,你看它对来办事的老百姓都挺友好,但对那些闹事的、或者心里有鬼的,它就特别警惕。”另一个同事附和。
王建国听着,没话,只是看着正努力把李锐滚到桌底的笔叼回来的平安,眼神里多了些深思。他开始有意识地观察这只狗。
他发现,平安的学习能力快得惊人。定点上厕所几乎再没出过错。她似乎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指令,比如“过来”、“坐下”(虽然坐得歪歪扭扭),甚至能根据民警拿钥匙、戴帽子的动作,判断出是不是要出门巡逻。
更重要的是,她有一种超越普通动物的“分寸副。她从不会在大家开会或者处理紧急事务时捣乱,总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角落。但当气氛轻松时,她又会适时地出现,叼个球过来,或者打个滚,惹得大家发笑,无形中缓解了工作的紧张氛围。
她正在用一种温和而坚定的方式,成为这个派出所生态系统里一个自然而然的组成部分。
这下午,王建国拿着一个用旧毛巾缝制的、轻巧的项圈走过来,上面还挂了一个的、写影梧桐所”字样的塑料牌。
“来,平安,试试这个。”王建国蹲下身。
平安好奇地嗅了嗅。李锐和其他几个民警也围了过来。
“王叔,你这可以啊!还给它弄了个‘工作证’?”李锐笑道。
“免得被不知情的缺流浪狗抓走了。”王建国仔细地给平安戴上,大正合适。“戴着这个,就是咱们梧桐所罩着的了。”
项圈很轻,几乎没有感觉。但平安明白这个标志的意义。它代表着一种归属,一种身份的被确认。
她抬起头,舔了舔王建国的手腕,尾巴摇得像个风车。
她终于不再是“暂住”,而是成了“编外一员”。但这个身份能持续多久?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派出所毕竟不是宠物店,她需要一个更明确的、不可替代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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