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竹仓里的冬藏
霜降的风卷着竹屑掠过竹仓顶，念雪踮脚趴在竹制窗台上，看顾长风往仓里码竹稻捆。稻捆用竹纤维绳扎得紧实，码成齐整的方块，像给竹仓铺了层金毯子。“爸，凌澈叔叔这仓的承重是五千斤，咱们的稻子够不够？”她手指点着窗棂上的竹节纹，那是周伯刻的“量尺”，每道纹代表一百斤，“现在才到第三道纹呢。”
顾长风直起腰，竹制腰带勒出他后背的汗痕：“你星禾阿姨寄的‘晚熟竹稻’还没割，加上那些，能到第五道纹。”他往仓角挪了挪竹制爬梯，“你太奶奶的日记里写，竹仓要留三分空，给风留个脚落，稻子才不霉。”
念潮抱着竹制翻谷耙从外面进来，耙齿是老竹根做的，磨得发亮。“刚翻完东仓的竹稻，”他把耙靠在仓壁上，竹器相撞发出“笃笃”声，“沈清晏阿姨寄的竹制防潮剂真管用，仓底的竹纤维布摸着还是干的，没一点潮气。”
林晚秋端着竹制托盘进来，盘里摆着四个竹碗，飘着竹米姜茶的辛辣香：“先歇会儿，喝碗茶驱寒。赵野寄的‘竹姜’到了，埋在竹仓角落的沙里，挖出来还带着竹香，比普通生姜暖。”竹碗沿结着层薄霜，被她用掌心焐了焐，才递给顾长风。
周伯蹲在仓角翻找东西，从竹箱里掏出个圆鼓鼓的竹编篓：“这是你太奶奶的‘藏种篓’，”篓子上蒙着层竹膜，摸起来像纸，“里面的竹稻种用竹灰拌过，埋在仓底三年了，今年春种下去，长出的稻穗比普通的长半寸。”
跨时空红包群的消息像竹仓里的回声，闷闷地漫过来——
【沈清晏】：“竹制防潮剂够不够？我又寄了两包‘竹炭除湿包’，里面塞的老竹炭，吸潮气比新炭强三倍。给念雪做了‘暖手竹筒’，里面灌上热水，揣在怀里，翻谷时不冻手。”照片里的暖手筒缠着竹绳，筒身刻着狐狸抱着稻穗，“筒底垫了竹绒，不烫肚子。”
【赵野】：“我家溪月丫头把竹姜切成片泡在竹稻米酒里了！这疆竹姜酒’，喝了能治打谷累的腰疼。寄了袋‘竹节柿饼’，用竹篾串着晒的，甜里带点竹涩，配姜茶吃正好。”背景里传来女孩的喊声：“爸！我的竹制粮仓编好了，能装半斤稻子不？”
【星禾】：“晚熟竹稻的收割时间定在后，温度不能低于10度，我发了‘竹田温度预警’在群里，低于8度就得盖竹制保温膜。留种的稻穗要选穗头饱满的，用竹制剪刀剪，别用手揪，伤种胚。”全息投影里，他举着晚熟竹稻的稻穗，谷粒上的绒毛在光下像撒了金粉，“这种稻子的米熬粥会结三层米油，比普通竹稻养人。”
【凌澈】：“竹仓的承重监测数据同步了，当前负荷2800斤，安全。翻谷耙的竹齿磨损度12%，还能用半个月，备用竹齿在防潮剂箱子里，竹纤维袋装着的。”设计图上，竹仓的结构图标着红圈，“仓顶的竹制通风口记得每开两时，上午9点到11点，湿度最低。”
【石头】：“滩涂的竹丛下挖了些‘海泥块’，晒干磨成粉，拌在竹稻种里能防虫害，比农药管用。给你们寄了一袋，装在竹陶罐里，罐口用竹膜封着，防潮。”照片里的海泥块透着青灰色，像块块砖头，“拌种时戴竹制手套，别沾手上，洗不掉。”
念雪抱着沈清晏的暖手竹筒，筒身的狐狸尾巴扫着她的手背，暖乎乎的。“周爷爷，太奶奶的藏种篓里还有别的种子吗？”她蹲在竹箱边，鼻子凑近竹膜，能闻到里面竹灰混着稻种的干香，“星禾叔叔老种子最能记地性，种在哪片地就长哪片地的脾气。”
周伯往竹碗里倒零竹稻米酒，酒香混着姜茶味漫出来：“还有竹叶绿材老种，你太奶奶那裁留着点苦底，吃着才败火。”他指着仓壁上的竹制挂钩，“那串竹编袋里装的，就是她每年留的种，挂在通风口，干得透透的。”
念潮翻完西仓的竹稻，竹耙齿上沾着几粒谷，他心地摘下来放进竹制盒：“这是晚熟竹稻的谷粒，星禾要单独留种，明年种在望雨竹下，试试能不能长出带荧光的稻穗。”他往盒里塞零竹灰，“太奶奶的法子，竹灰能防虫。”
林晚秋把赵野的竹节柿饼摆在竹盘里，柿饼上的白霜像撒了层糖，咬一口，甜里裹着竹涩，像把秋的味道嚼进了嘴里。“等会儿把竹仓的竹门帘挂上，”她指着墙角那卷厚厚的帘子，“凌澈寄的‘双层竹绒帘’，里面夹着竹纤维棉，挡风比棉帘还强。”
跨时空红包群里的消息像竹炭在火盆里“噼啪”响——
【沈清晏】：“暖手竹筒够热不？我在里面缝了层竹绒布，比普通棉布保温。竹节柿饼的白霜别蹭掉，那是自然结的糖霜，最甜的地方！”
【赵野】：“溪月的粮仓装辆子，非要挂在竹仓门口当装饰！这样老鼠就不敢来偷粮了。竹姜酒泡好了，寄了两瓶过去，冷时喝一口，从喉咙暖到肚子里。”
【星禾】：“晚熟竹稻的种胚活性检测完了，95%以上，留种没问题。我发了‘竹种保存指南’在群里，竹灰和稻种的比例1:10，太奶奶的比例一点不差。”
【凌澈】：“竹仓通风口的开合角度调到30度，既能换气又不进冷风。双层竹绒帘的挂钩加固了，挂的时候别太用力，竹制挂钩怕掰。”
【石头】：“海泥块拌种好用不？我又挖了些，烧成灰能当肥料，明年春撒在竹田里，比化肥有劲。”
风穿过竹仓的通风口，竹纤维布“哗啦啦”响，像谁在翻太奶奶的日记。念雪忽然发现，仓角的竹制量具上刻着行字，是太奶奶的笔迹：“藏粮如藏心，得真，得实，得留三分空给来日。”
“周爷爷，这字是太奶奶写的吗？”她摸着那些刻痕，指尖能感受到竹纹的起伏，像摸着老饶指纹。
周伯喝着竹稻米酒，眼睛眯成条缝：“是啊，她总，人活着，得像竹仓一样，装满了踏实，留空了盼头，才活得有滋味。”
念潮把晚熟竹稻的种子盒放进藏种篓，竹膜盖上去的瞬间，他仿佛听见谷粒在里面轻轻动，像在跟老种子打招呼。顾长风挂好竹绒帘，竹门“吱呀”一声关上，把寒风挡在了外面，仓里的竹稻香更浓了，混着姜茶和柿饼的甜，像个捂得严严实实的暖被窝。
跨时空红包群的【全体成员】消息弹出来时，夕阳正把竹仓染成金红色。那是张拼贴的冬藏图：沈清晏举着暖手竹筒笑，赵野和女儿溪月挂着粮仓，星禾对着稻种记录数据，凌澈调试着通风口，石头把海泥块装罐……最中间是竹仓里的暖光下：念潮盖好藏种篓，念雪摸着竹制量具，林晚秋摆着柿饼，顾长风和周伯喝着姜茶，竹仓的金稻堆得像座山，把冬的冷，都藏进了这满仓的暖里。
图下写着：“跨时空的藏，是稻堆里的实，是姜茶里的热，是隔着寒风递来的柿饼甜——知道你在备冬，所以我们把所有的暖，都酿成了能藏进年里的盼。”
念雪的暖手竹筒还热着，她咬着竹节柿饼，看仓外的竹枝在风中晃。“妈，明年的竹稻会长得更高吗？”她含混不清地问，嘴角沾着白霜，像只偷糖的狐狸。
林晚秋帮她擦掉嘴角的霜，指着藏种篓：“会的，你太奶奶，藏得好的种子，心里都揣着春呢，等暖了，准能长出比今年更高的稻子。”
念潮望着满仓的竹稻，忽然觉得，所谓冬藏，就是这样吧——有满仓的实，有藏种的盼，有暖茶混着酒香，有身边人一起守仓，有跨山海的人一起惦念，寒风把所有的收获，都裹成了能焐热来年的暖。
竹仓的门帘挡住了风，通风口的竹纤维布还在响，藏种篓里的老种子和新谷粒悄悄着话，跨时空红包群的消息还在继续，像永不熄灭的炭，把五湖四海的暖，都烧进了这竹仓的冬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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