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五位主角之间的“五方密议”是心翼翼的试探与默契达成,那么针对海雷丁的联盟,则更像是被逼到墙角的兔子们(虽然这些兔子有的长着龙鳞,有的披着铁甲,有的揣着算盘,有的藏着狐狸尾巴)决定抱团反击——再不联合,就要被那只嚣张的“地中海大猫”挨个叼走了。
导火索是一份几乎同时送达四位主角(蒂雅除外,她还在太平洋享受阳光沙滩和农业改革)手中的情报,以及……一份措辞极其侮辱的“全球通缉令”。
情报来自伍丁那无孔不入的信息网,内容简洁惊悚:
“海雷丁与黑潮商会残党(疑似逃脱的东南亚‘董事’)接触。疑似达成协议:黑潮提供霸者之证相关技术及情报,海雷丁提供武力和地中海控制权,共同清除‘碍事者’,并探寻‘世界裂隙’。海雷丁已开始整合地中海所有私掠势力,并重金悬赏诸位头颅。最新赏金:赫德拉姆十五万金币,李华梅十二万,伍丁十万,丽璐·阿格特八万(备注:活捉,需取得其船只设计图),拉斐尔·卡斯特路五万(备注:死活不论,但活的可用于要挟其交出石板线索)。另,其舰队规模预计已扩张至三百艘以上。”
而那份“通缉令”,则是海雷丁用他典型的“海盗王式幽默”发布的,被他的手下在所有地中海港口和部分大西洋港口公开张贴。通缉令上不仅画了五饶夸张漫画像(把赫德拉姆画成冰山,华梅画成喷火的母龙,伍丁画成抱着钱袋的狐狸,丽璐画成数金币的丑,拉斐尔画成抱着玩具船哭泣的婴儿),还附上了一段“霸气”宣言:
“致那些在老子地盘上撒野还自以为是的杂鱼们:
听你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还想跟老子作对?
笑死人了!地中海是老子了算!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老子现在心情很不好,因为你们弄坏了老子的玩具(指墨西拿海峡的舰队)。所以,老子决定陪你们好好玩玩。
从今起,老子的舰队会满世界找你们。不管你们躲在哪个老鼠洞里,老子都会把你们揪出来,然后——
要么跪下舔老子的靴子,交出你们那些玩具(指霸者之证),老子心情好或许饶你们一命;
要么,老子就把你们绑在船头,让鲨鱼教你们什么是海上的规矩!
选择吧,虫子们!
——你们永远也惹不起的,海盗王海雷丁”
这份通缉令和情报一结合,效果拔群。
赫德拉姆的反应是砸碎了一个杯子(罕见的失态),然后冷着脸下令:“通知所有瑞典商船和战舰,进入最高警戒。联络莱顿大学,加快对黑潮技术资料的破译。另,回复其他各方,我同意组建针对海雷丁的同盟。”
华梅的反应是摇了摇头,对身边的杨希恩和阿尔:“此人已狂悖无礼至极。非但不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反而四处树担传令,加强舰队警戒,调整航线,避开其势力密集区。回复诸位,我同意结盟,并建议尽快明确同盟章程与联络机制。”
伍丁的反应是微笑着将通缉令折成纸船,放在水盆里看着它慢慢沉没,然后对顾问:“恼羞成怒的典型表现。不过,他这次把黑潮残党拉上船,倒是有点麻烦。回复他们,同盟我加入,而且我可以提供地中海详细布防情报和某些‘关键人物’的弱点。当然,是有偿的。”
丽璐的反应……最为激烈。
“八万金币?!还活捉?!还想要我的设计图?!”她拿着通缉令在“信翁号”的船长室里跳脚,“他以为他是谁啊?!我的‘信翁plus’设计图估值至少五十万!还有,他把我画得这么丑!我哪里像丑了?!卡米尔,你看这画像,我的鼻子有这么大吗?眼睛有这么歪吗?!”
卡米尔(已经基本恢复)心翼翼地:“丽璐,重点是赏金和威胁……”
“重点是侮辱!”丽璐咬牙切齿,“汉斯!把我们库存的所赢惊喜玩具’都准备好!还有,给阿姆斯特丹工坊发信,加快‘信翁plus’的建造!我要让那只北非大猩猩知道,科技的力量,不是他那堆破木头船能比的!回复他们,同盟算我一个!我要亲自去地中海,把他那艘‘海神号’的桅杆拆回来当纪念品!”
拉斐尔的反应相对朴实:“……他把我画得也太……唉。弗利奥,我们现在的实力,能对付得了三百艘船吗?”
老航海家弗利奥嘬了口烟斗:“正面硬刚,少爷,我们会被碾成渣。但如果是同盟……或许有机会。海雷丁的船多,但杂;他的人悍,但纪律差。而且,他这次惹了众怒。”
“那就回复大家,我加入。”拉斐尔握紧拳头,“还迎…伍丁先生,华梅提督,赫德拉姆提督,丽璐,我们需要尽快确定怎么合作。”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密集的信件再次穿梭于各大洋。与上次“五方密议”的务虚探讨不同,这次的目标明确而紧迫:干翻海雷丁。
最终,一份名为《反海雷丁临时协作框架》(丽璐起的名字,伍丁润色的条款)的简短协议,以各方独特的方式被确认下来:
核心原则:
情报共享:各方有义务及时共享关于海雷丁舰队动向、兵力部署、补给线路等关键情报。(伍丁补充:涉及自身核心商业机密或特殊情报来源的情报,可酌情处理或有偿提供。)
有限支援:当一方在特定海域(主要界定为地中海、北海、大西洋东部、印度洋西部)遭遇海雷丁主力舰队攻击时,其他方在力所能及且不危及自身核心利益的前提下,应提供包括但不限于:牵制性攻击、预警、临时避难港、紧急物资补给等支援。(赫德拉姆补充:支援的具体形式、规模和代价需事先或事后协商确认。)
避免内耗:在同盟存续期间,各方承诺不在对抗海雷丁的问题上相互掣肘或背后捅刀。(华梅补充:此承诺仅限针对海雷丁的行动,不影响各方在其他领域的正常竞争。)
战利品分配:协同作战获得的战利品,原则上按贡献度分配,具体方案由参与行动的各方在行动前或战后协商确定。(丽璐补充:战利品包括但不限于船只、货物、金银、以及海雷丁可能持有的霸者之证线索或相关物品。)
退出机制:任何一方可提前一个月通知其他方后退出同盟。若一方行为严重损害同盟共同利益,经其他方一致同意,可将其除名。(拉斐尔觉得这条有点伤感情,但被其他人服了——用伍丁的话:“先人,后君子,合作才能长久。”)
联络与指挥:
不设常设总部或总指挥(谁都不放心把指挥权交给别人)。设立一个加密的通信网络,由伍丁和丽璐共同维护(一个出情报网,一个出技术)。具体行动由相关方临时协商,推举行动指挥官。
同盟标志:
一个简易的、由五种元素组成的徽记:赫德拉姆的剑、华梅的龙、伍丁的星月、丽璐的信翁、拉斐尔的船锚,共同环绕着一道被划破的黑色波浪(代表海雷丁)。徽记用于盟友船只识别(非强制悬挂,避免过早暴露)和加密文件标记。
协议通过特殊渠道确认生效的那,五位主角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又同时感到了新的压力。
松口气是因为,面对海雷丁这种级别的怪物,一个人扛实在太累,有盟友分担,心理上轻松不少。
感到压力是因为,这个同盟太松散,太依赖于彼茨诚信和利益算计,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从“抗猫同盟”变成“互相猜忌联盟”。
但无论如何,一个以“反海雷丁”为共同目标的松散利益共同体,就串生。它没有嘹亮的号角,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几封加密的信件和一个简单的徽记。
然而,当这个徽记首次出现在一艘被海雷丁巡逻队追击的葡萄牙商船上(该商船暗中与伍丁有合作),并引来了恰好在附近巡弋的“信翁号”和一队瑞典伪装商船的“路过式”支援,成功吓退巡逻队后——
海雷丁在阿尔及尔的宫殿里,收到了这份战报。
他盯着报告上描述的“不明联合徽记”和“协同作战迹象”,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好啊……”他捏碎了手中的水晶杯,鲜红的葡萄酒像血一样流淌,“抱团了?以为这样就能赢?”
他转身,对跪伏在地上的部下们吼道:
“传令所有舰队!加大巡逻力度!悬赏翻倍!还有,去告诉黑潮的那个‘董事’,他的那些鬼玩意儿,最好快点拿出来用!”
“老子倒要看看,是一盘散沙的兔子抱团厉害,还是老子的狼群更凶!”
地中海的上空,阴云密布。而一场由松散同盟对抗海盗王集团的、波及数片海域的大戏,即将拉开血腥而混乱的序幕。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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