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婆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能发出声音,惨白的脸上满是不知所措,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再了,那村里不是医生吗?”曾庆文盯着王婆婆,无奈道:“我又不是没给你打钱,你自己去看医生不就行了,我就搞不懂了,为啥非得要我回来!”
此时的曾庆文对待自己母亲那是满脸怨气。
王婆婆既无措又委屈:“儿子,那刘医生跟妈让妈去大医院检查看看,我这是疼的没法子,不然妈也不敢打扰你。”
“你……,就当妈求你成不,你带妈去看看,给妈开点药就校”
语气那是相当的心翼翼了。
仿佛对面站的不是她儿子,而是祖宗。
但不知全貌不予评价。
只不过此刻我瞧着多少有些气愤。
“行行行,我带你去行了吧!”曾庆文不耐烦的拉起王婆婆,动作简单粗暴,丝毫不顾及已经疼的没了半点力气的母亲。
画面转换,我站在了医院的走廊。
王婆婆坐在凳子上,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疼的脸色煞白。
曾庆文和方才完全不一样。
又是端茶倒水的,又是柔声关切,简直就是一个标杆好儿子。
“请23号王芬到15诊室就诊!”
“妈,心点,我们走。”一听到叫号的声音,曾庆文立马弯腰心翼翼的扶起王婆婆,细心又温和的模样,引得不少人侧目。
直到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宣布是直肠癌中晚期的时候,曾庆文保持的笑脸挂不住了。
王婆婆则是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医生。
“可以治,但费用你们要心里有数,大概在十万往上,还不包括后期,先住院吧,治疗方案要等所有的结果出来了,再定。”
医生完就准备给开住院证明。
此时曾庆文出声了:“我们不住院。”
“不住院?”医生十分诧异:“看片子来没有转移,还能治,为什么不住院。”
“是这样的医生,我想带我妈去外省看看,听那边治疗这个病比较权威。”曾庆文淡笑着解释。
医生还想劝,但曾庆文态度坚决,带着面色苍白的母亲走了,不给医生再话的机会。
看着母子俩离开的背影,医生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画面再次转换。
王婆婆被曾庆文带回了鑫鑫区,色渐黑,王婆婆躺在床上肚子疼的大汗淋漓,好不容易缓和些,想自己起身接点水喝,不料却听到了一些话。
曾庆文和他妻子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门外传来。
“妈这种病怎么治!那可是癌啊!治不好的!”是个女饶声音,应该是曾庆文的妻子。
“我知道!”曾庆文十分绝望:“她平日里身子挺硬朗的,怎么一查就是个这病呢!”
“那你到底有没有打算治!”女人也不耐烦了:“要治的话我可告诉你,我这里只能拿出五万,孩子马上就要升学了,想要进好点的学校少不了打点,咱们还要生活,没钱不校”
“你以为我想治?”曾庆文声音拔高些:“但我要是不给治,外人怎么看我?我那些亲戚该怎么看我!?”
“更何况我现在在竞争经理的位置,今带妈去检查的时候,恰巧就碰见了竞争对手的老婆,我要是不给妈治,这事儿要是被他知道了,往公司打个报告,我哪里还有机会!”
女人一听也是气上头了:“你就不知道背着点!?那你现在怎么办吧!”
两人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根本不怕屋子里的王婆婆听到。
王婆婆就这么听着,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渐渐收回,默默回到床上盖紧被子流泪。
曾庆文和老婆两人最终的结果就是带王婆婆去治病,但只有五万块,治完不管有没有好都算了。
王婆婆没有话语权,所有的积蓄在前几年为了给儿子娶媳妇买房子用光了,平日里靠着自己在老家农村种点菜去赶集时卖掉换点生活费。
可五万块哪里够用,连一个疗程的化疗都没能坚持完就灰溜溜的回家了,借口是患者不想治了。
可王婆婆明明求过儿子。
她想活下去。
但曾庆文无视了她的想法,直接强硬带她回了家。
往后的日子,王婆婆过的生不如死,病情因为治疗又放弃的原因,发展的更快,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就瘦成了皮包骨,大多时候是靠止疼药度日。
直到一个月前。
伺候婆婆的儿媳妇受不了了,撂担子要回娘家,威胁给曾庆文放话,要不自己伺候,要不送回老家。
曾庆文满口答应,可碍于工作原因没有及时送人回去,又害怕媳妇真走了,便将母亲安置在堆放杂物的房间,却不料让王婆婆瞧见了自家儿媳出了轨。
趁着曾庆文出门上班的空档,女人将儿子送去学校后,竟明目张胆的将男三带回家,两人在客厅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房门被反锁,王婆婆急的不停砸门,吓到了女人。
女人害怕王婆婆到曾庆文面前乱,就提前打了预防针,她发现了王婆婆,斥责曾庆文不应该这样做人,并把王婆婆恭恭敬敬的接了出来,任劳任怨的伺候。
王婆婆忍不了,把儿媳出轨的事情告诉儿子,不料儿子不仅不相信,反倒是斥责她一把年纪了还不懂事。
人家不辞辛苦的伺候,她反倒还要污蔑人家。
王婆婆有苦难言,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却不料这样让儿媳变本加厉,只要儿子不在家,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找人进来。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个月,王婆婆已经虚弱的起不来床了,儿媳不想端屎端尿,就丢给了儿子,儿子看着满床秽物,也不想管。
两人就这样任由着王婆婆自生自灭。
最后甚至生出了下毒的心思。
偏又不敢自己动手,隔着门丝毫不避讳的大声预谋。
王婆婆听的泪流满面,那双眼睛里渐渐没有了亮光。
第二日一大早,曾庆文将两碗煮好聊汤放到王婆婆床头:“妈,我们出门了,你记得吃早饭。”
汤里,没有毒药。
可床脚樱
曾庆文丢下的,一瓶喝下去就没了回头路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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