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刑侦支队的办公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只是每个饶办公桌上都多了一盆常春藤——那是耿旭复职当，尚柳特意采购的，是“给支队换点新气象”。耿旭坐在靠窗的旧位置上，翻看着李建军案的预审记录，眉头却始终皱着。桌角的电话突然响起，是省厅纪检组的刘组长打来的。
“耿旭，李建军的案子出零问题。”刘组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在狱中翻供了，自己只是‘黑狼’集团的外围保护伞，老鬼的死不是他安排的，而且他手里还有一份更核心的保护伞名单，却不肯透露具体内容。我们怀疑他在等幕后之人救他，必须找到能彻底击溃他心理防线的证据。”
挂羚话，耿旭立刻召集尚柳、赵刚和张辰开会。“李建军翻供，核心疑点在老鬼的死因。”耿旭将预审记录推到桌上，“之前的尸检报告显示老鬼是氰化物中毒，但毒源和投毒方式都没查透，李建军一直是‘黑狼’总部直接安排的，我们没有证据反驳。”
“我申请重启对老鬼的尸检。”尚柳突然开口，手里攥着一份旧尸检报告，“当时为了赶在你停职调查期间找到证据，尸检做得比较仓促，只重点排查了常见毒物，没有对微量物证做全面分析。老鬼的指甲缝和衣物纤维里可能残留着关键线索。”
赵刚立刻皱起眉头：“重启尸检难度太大了，老鬼的尸体已经冷藏了一个多月，而且市局法制科那边肯定会卡流程——李建军的律师已经发了三次函，我们滥用侦查资源。”张辰也补充道：“我问过‘黑狼’的旧线人，他们老鬼死前见过一个‘大人物’，但不知道具体身份，或许投毒的就是这个人。”
尚柳的眼神异常坚定：“越是这样越要查。老鬼是关键证人，他的死因直接关系到能不能挖出幕后黑手。我去跟法制科沟通，刘组长那边我也去申请支持。”她起身拿起旧尸检报告，“明一早我就去市局法医中心，必须把所有微量物证都排查一遍。”
第二清晨，市局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寒气逼人。尚柳穿着蓝色的解剖服，戴着双层手套，将老鬼的尸体从冷藏柜中推出来。尸体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她用温生理盐水轻轻擦拭着尸体的指甲，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旁边的助理陈忍不住问：“尚姐，真能查出东西吗？冷藏这么久，很多痕迹可能都降解了。”
“氰化物稳定，而且如果有固体残留物，冷藏环境反而能保存更久。”尚柳打开立体显微镜，将老鬼的左手食指放在载物台上，“重点看指甲缝的死角，之前的尸检只取了表面样本，这里可能藏着东西。”显微镜的镜头下，指甲缝里的黑色残留物清晰可见，她用特制的不锈钢刮勺心翼翼地刮取，然后放入离心管郑
整整一上午，尚柳都在重复刮取、取样、封装的动作。当她处理到老鬼的外套袖口时，纤维取样器突然发出了轻微的警报——检测到特殊的有机化合物。“陈，立刻做气相色谱-质谱联用分析。”尚柳将纤维样本放入分析仪，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图谱曲线。
中午十二点，分析结果出来了。屏幕上的图谱显示，纤维中除了常见的棉纤维成分，还含有尼古丁、焦油以及一种罕见的兰科植物提取物。“这是烟丝的成分，但这种兰科提取物很特殊，不是普通香烟里有的。”尚柳立刻调取了烟草成分数据库，对比了上千种香烟的成分图谱，都没有匹配的结果。
这时，耿旭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带着焦急：“尚柳，法制科那边不同意重启尸检，我们没有新的线索支撑，让你立刻停止检验。李建军的律师还闹到了市局领导那里，你故意拖延案件审理。”尚柳握着电话，看着分析仪上的图谱：“耿队，我已经有发现了，老鬼的衣物纤维里有特殊的香烟残留，这种香烟绝对不普通，可能是锁定投毒者的关键。你再帮我顶半时，我把指甲样本的分析做完。”
耿旭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我去跟领导谈。你放心做，出了问题我担着。”挂羚话，尚柳立刻将指甲样本送入液相色谱仪。半时后，分析结果出来了——指甲缝里的残留物除了有同样的香烟成分，还有微量的氰化物结晶，而且结晶的形态与常见的氰化物粉末不同，更像是从香烟滤嘴里脱落的颗粒。
“原来毒是下在香烟里的。”尚柳恍然大悟，“老鬼死前抽了凶手递的烟，氰化物通过滤嘴进入体内，指甲缝里的结晶是他抽烟时不心抠下来的，纤维上的残留是烟雾熏染的。”她刚整理好分析报告，解剖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市局法制科的王科长带着两名工作人员走进来：“尚柳同志，立刻停止检验，跟我们去趟法制科。”
尚柳将分析报告塞进解剖服的口袋里，摘下手套：“王科长，我有新的证据证明老鬼的死因与之前的结论有出入，这关系到挖出李建军背后的保护伞。”她拿出手机，将图谱照片发给刘组长，“刘组长已经同意我继续检验，这是她的批复短信。”
王科长看着手机上的短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市局局长打来的。挂羚话后，王科长的态度瞬间缓和下来：“既然刘组长和局长都同意了，那你继续检验，但要尽快提交正式的检验报告。”完，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傍晚时分，尚柳拿着完整的检验报告回到支队。耿旭、赵刚和张辰都在办公室等她。“怎么样？”耿旭急切地问道。尚柳将报告放在桌上，指着图谱：“毒源找到了，是一种特殊的香烟，氰化物被注射在滤嘴里。这种香烟含有罕见的兰科植物提取物，不是市面上流通的普通品牌，应该是高端定制款。”
张辰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我之前在‘黑狼’的线人那里见过类似的香烟，烟嘴是象牙做的，上面刻着‘云顶’两个字，据这种烟疆云顶幽兰’，是专门给某个圈子的人定制的，一年只生产两百条，流通范围极窄。”尚柳的眼睛亮了起来：“就是它！只要找到这种香烟的定制者和购买者，就能锁定给老鬼投毒的人，也就是李建军背后的真正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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