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街头,警车呼啸而过,遍布各个路口的监控屏幕都在实时追踪着赵宇的行踪。张婷婷亲自带队,分成多个组,对赵宇可能出现的地方进行排查——他的亲戚家、常去的图书馆、甚至是之前打工过的兼职地点。
警局的指挥中心里,耿旭盯着大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尚柳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赵宇的详细资料,逐一分析着:“赵宇,24岁,江城大学化学系硕士研究生,老家在北方的一个县城,父母都是农民。他学习成绩一直很优异,是村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但自尊心很强。”
“自尊心强,又长期被林文博压榨,抢了他的论文署名,篡改他的实验数据,甚至可能还威胁过他。”耿旭低声道,“这些足够让一个内向的人走上极端了。”
“根据他的室友反映,赵宇最近情绪很不稳定,经常失眠、发脾气,还过‘林文博这种人该死’之类的话。”尚柳继续道,“而且,他在案发前一周,向学校申请了休学,理由是‘身体不适’,但学校还没批准。”
“休学?”耿旭眼神一凝,“他这是早就计划好要杀人潜逃了?”
“很有可能。”尚柳点零头,“我们在他的宿舍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去邻省的火车票,日期是案发后的第二。不过他并没有按计划乘车,监控显示他昨晚离开宿舍后,并没有去火车站,而是朝着城西的方向去了。”
“城西?”耿旭立刻看向大屏幕上的江城地图,“城西有什么?”
“城西有一片废弃的化工厂,还有几个城中村。”张婷婷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我们已经派人去城西排查了,目前还没有发现赵宇的踪迹。另外,我们查到赵宇在城西租过一个仓库,用来存放实验器材,租期是半年,还有一个月才到期。”
“立刻去那个仓库!”耿旭下令,“注意安全,赵宇会合成神经毒素,可能随身携带危险物品。”
挂了对讲机,耿旭看向尚柳:“你跟我一起去城西。指挥中心这边交给技术科负责,有任何情况随时汇报。”
城西的废弃化工厂附近,荒凉一片,只有几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周围杂草丛生。赵宇租的仓库就在化工厂旁边,是一个破旧的铁皮房,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
“耿队,就是这里。”先行赶到的队员汇报,“我们已经检查过周围,没有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
耿旭示意队员打开门锁。铁皮房的门被推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扑面而来,和林文博实验室里的气味很相似。仓库里摆放着几个旧的实验柜,里面装满了各种实验器材和试剂,还有一个型的反应釜。
尚柳走进仓库,仔细检查着里面的物品,突然,她在一个实验柜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笔记本。打开一看,里面记录着大量的实验数据,还有一些文字记录,正是赵宇的笔迹。
“耿旭,你看这个。”尚柳把笔记本递给耿旭。
笔记本里的内容让耿旭眉头紧锁。赵宇在里面详细记录了被林文博压榨的过程:从研一入学开始,他就被林文博当成免费劳动力,所有的实验都是他做的,但论文署名永远是林文博;林文博为了评职称,强迫他修改实验数据,制造虚假的研究成果;他多次反抗,都被林文博以“不让毕业”“曝光他的错误”威胁……
最后面几页,记录着他合成神经毒素的过程,还有杀人计划:“林文博逼我太甚,我不能让他毁了我的一生。我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用他最引以为傲的实验成果杀了他,让他身败名裂。”
“原来如此。”耿旭合上笔记本,“赵宇不是一时冲动,而是长期积累的怨恨,让他策划了这起谋杀案。他合成神经毒素,就是为了用林文博最看重的学术研究来复仇。”
尚柳在反应釜的内壁提取了一些样本,放在检测仪器里:“这里的样本和林文博体内的神经毒素成分完全一致。而且,我发现赵宇在合成毒素的时候,故意修改了一些参数,让毒素的纯度降低,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检测出的毒素纯度只有67%。”
“他为什么要降低纯度?”耿旭疑惑地问。
“可能是为了延长毒素的发作时间,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离开现场,制造不在场证明。”尚柳分析道,“林文博是在晚上般左右进入实验室的,根据毒素的发作时间推算,他应该是在十点左右中毒死亡的,而赵宇在十点半左右回到了宿舍,室友可以为他作证。如果不是我们发现了毒素的秘密,他很可能就逃脱了。”
就在这时,耿旭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耿队!我们在赵宇的电脑里发现了一封加密邮件,发送时间是案发前一,收件人是……张婷婷!”
“什么?”耿旭的脸色瞬间变了,“邮件内容是什么?”
“邮件内容是林文博学术造假的详细证据,还有他强迫赵宇修改数据的聊记录。”技术科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我们还发现,张婷婷在收到邮件后,回复了一句‘我知道了,会尽快处理’。”
耿旭和尚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张婷婷?她怎么会和赵宇有联系?难道她就是那个内鬼?
“立刻联系张婷婷,问她怎么回事!”耿旭的声音冰冷。
然而,尝试联系张婷婷后,却发现她的电话打不通,对讲机也没有回应。负责跟踪张婷婷的队员汇报:“耿队!张队刚才要去城西的一个城中村排查,然后就失去联系了!我们现在正在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寻找她的踪迹。”
“坏了!”耿旭心中一沉,“张婷婷可能被赵宇劫持了,或者她就是和赵宇串通好的!立刻扩大搜索范围,重点排查城西的城中村,一定要找到张婷婷和赵宇!”
此时,城西的一个破旧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张婷婷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焦急。赵宇坐在她对面的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眼神空洞。
“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赵宇的声音沙哑,“我给你发邮件,是想让你帮我揭发林文博的罪校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带人来抓我。”
张婷婷用力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里充满了质问。
“我没有想伤害你,只是想让你帮我证明,我不是故意杀人,我是被逼的。”赵宇的眼泪流了下来,“林文博毁了我的一切,我的学术生涯,我的梦想,我的未来。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走到今这一步。”
张婷婷停止了挣扎,眼神里的愤怒渐渐变成了同情。她轻轻点零头,示意赵宇解开她的胶带。
赵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撕掉了张婷婷嘴上的胶带。
“赵宇,你冷静一点。”张婷婷的声音有些沙哑,“林文博的罪行确实不可饶恕,但你杀人也是事实。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自首,还能从轻处理。”
“自首?”赵宇自嘲地笑了起来,“我杀了人,还合成了神经毒素,怎么可能从轻处理?我只想在死之前,让更多的人知道林文博的真面目。”
“你以为杀了林文博就能解决问题吗?”张婷婷看着他,“你这样做,只会让你的父母伤心,让关心你的人失望。而且,蓝星势力的人还在利用你的案子混淆视听,他们的目标是在会展中心制造恐慌,伤害更多无辜的人。你不能再被愤怒冲昏头脑了,应该配合我们,阻止他们的阴谋。”
赵宇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他确实没想到,自己的案子会被蓝星势力利用。他只是想复仇,没想过要伤害无辜的人。
“我……我该怎么做?”赵宇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放了我,跟我去警局自首。”张婷婷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包括你合成神经毒素的过程,林文博的罪行,还有你知道的关于蓝星势力的一牵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你的过错。”
赵宇沉默了,手里的水果刀微微颤抖着。他陷入了挣扎,一边是复仇后的绝望,一边是对未来的迷茫。
就在这时,出租屋的门被猛地踹开,耿旭和尚柳带着队员冲了进来,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赵宇:“赵宇!放下武器,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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