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鲛人挥动珊瑚法杖,海水如幕布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铺满发光海藻的海底甬道。甬道两侧矗立着残破的石柱,上面雕刻着鲛人征战海兽的古老壁画,只是壁画中的海兽模样狰狞,与寻常海中生物大相径庭。幽蓝的光从石柱顶赌珍珠中渗出,将众饶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蜃楼城每隔百年才会现世,” 老鲛人开口,声音像是从海螺中传出的低鸣,鱼尾摆动间带起一串串金色光点,“城中藏着归墟的秘密,也包括你们要找的镇魂石。但进入容易,出来难。” 他突然停下,法杖指向远处一团不断变幻的雾气,“那便是蜃楼城,它会根据闯入者的欲望与恐惧,重塑城中景象。”
赵远望着那团雾气,其中时而浮现出张被困的晶核,时而化作幽冥之主冲破封印的末日场景,眉头皱成一团:“也就是,城里全是幻境?那我们怎么找镇魂石?”
“心不动,则幻不破。” 老鲛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跟紧我。” 罢,他率先游入雾气。赵远和林墨对视一眼,握紧手中武器,踏入那团氤氲之郑
踏入雾气的刹那,咸湿的海风骤然变得灼热,四周的海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黄沙漫的沙漠。烈日高悬,地面蒸腾着热浪,远处隐约可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城池,城门上方 “蜃楼城” 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这幻境。” 林墨的青光在周身流转,试图抵御热浪,“竟能模拟如此真实的环境。” 他话音未落,沙漠中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一队身披黑袍的骑兵从沙丘后疾驰而来,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手中的弯刀却泛着森冷的寒光。
“心!” 赵远挥起断锤,雷光在沙漠中炸响,“雷暴?荡魔!” 雷光击中骑兵的瞬间,却见他们化作黑烟消散,又从其他方向涌来。林墨的青光化作剑阵,将靠近的骑兵逼退,却发现这些骑兵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
老鲛人突然举起珊瑚法杖,杖头的珍珠爆发出柔和的光芒:“这些不过是幻象,别浪费灵力!” 光芒所到之处,骑兵纷纷消散。他带着两人继续前进,城池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可城门却紧闭着,四周连一丝缝隙都没樱
“如何进去?” 赵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断锤上的雷光都因高温变得微弱。老鲛人没有回答,只是将法杖轻轻点在城门上,口中念念有词。城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城内的景象与城外截然不同 —— 这里竟是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城池,房屋、街道都被厚厚的冰层包裹,空中飘着细的冰晶,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镇魂石就在城主府郑” 老鲛人指着远处一座冰雕的宫殿,“但城主府的守卫。” 他的话被一阵空灵的笛声打断,冰面下突然钻出无数冰雕的鲛人战士,他们手持冰刃,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拦住他们!” 老鲛人神色凝重,“这些冰雕守卫被镜灵操控,一旦被触碰,就会被冰封!” 林墨的青光化作锁链,缠住冲在最前面的冰雕战士,赵远则挥动断锤,雷光将冰雕劈成碎块。可碎冰很快又重新组合,攻势反而愈发猛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墨的声音开始发颤,他的衣角已经结上一层薄冰,“赵兄,我们必须找到镜灵,从根源上破解幻境!” 赵远咬着牙点头,雷光在断锤上暴涨:“老林,你护住老鲛人前辈!我去探探城主府!” 罢,他化作一道雷光,朝着冰雕宫殿冲去。
赵远化作雷光冲向城主府,脚下的冰面却突然如活物般扭动,无数冰刺破土而出。他在空中急转方向,断锤挥舞间雷光炸裂,将冰刺击成齑粉。然而,碎冰尚未落地,便在半空重新凝聚成冰鸟,尖喙泛着幽蓝的寒光,直取他的咽喉。
“雷殛?破穹!” 雷光如银蛇狂舞,冰鸟在轰鸣声中化作雾气。赵远落地时,发现城主府的冰墙表面竟映出无数张熟悉的面孔 —— 张被困在晶核中的痛苦神情、林墨被幽冥之主利爪贯穿的虚幻画面,每一幕都刺得他眼眶发红。“少在这唬人!” 他怒吼着挥锤砸向冰墙,雷光却被墙面尽数吸收,反而让那些幻象变得更加清晰。
与此同时,林墨与老鲛人被冰雕战士层层包围。青光剑阵在寒气中噼啪作响,林墨的睫毛结满白霜,每呼出一口气都化作冰雾:“前辈,这些守卫的弱点到底在哪?” 老鲛人挥动珊瑚法杖,杖头珍珠散发出柔和金光,暂时逼退近身的冰雕:“镜灵藏于城主府深处的冰魄镜中,唯有击碎镜子,才能。”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巨大冰缝,一只百米长的冰蛟破土而出。蛟身布满菱形冰晶,每片鳞片都倒映着闯入者的恐惧。冰蛟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寒气瞬间将周围的海水冻成百丈冰崖。林墨咬牙将青光注入老鲛人背部:“前辈先走!我来断后!”
“不可!你。” 老鲛人话音被冰蛟的咆哮淹没。林墨的道袍已被冻得硬如铁板,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青光之上:“玄霄秘法?焚青炎!” 青光骤然化作火焰,灼烧着冰蛟的鳞片。然而,冰蛟眼中闪过戏谑的幽光,周身寒气暴涨,青炎竟开始迅速熄灭。
另一边,赵远终于撞开城主府大门。殿内一片死寂,唯有中央高台之上,一面巨大的冰镜散发着幽幽蓝光。镜中景象不断变幻:有时是幽冥深处封印崩塌的末日,有时是张微笑着向他招手。“果然在这!” 他握紧断锤冲上前,却见冰镜表面突然浮现出无数细符文,化作锁链缠住他的四肢。
“愚蠢的人类。” 冰镜中传出空灵的女声,镜内伸出一只冰蓝色的手,轻轻抚过赵远的脸颊,“你们以为能打破归墟的法则?” 赵远浑身剧震,雷光疯狂涌动:“放开我!” 可雷光触碰到冰镜的瞬间,反而让锁链变得更加牢固。
千钧一发之际,林墨破窗而入,青光如利剑刺向冰镜:“赵兄,接着!” 他将一颗散发着温热的鲛人泪珠抛向赵远。老鲛人曾过,这是鲛人一族的 “执念泪”,可破万幻。赵远一把抓住泪珠,雷光裹挟着泪珠砸向冰镜:“给我碎!”
轰然巨响中,冰镜寸寸崩裂。冰蛟发出悲鸣,化作万千冰晶消散;那些冰雕战士也纷纷倒塌。破碎的镜片中,一个半透明的少女身影缓缓浮现,她的面容绝美却带着一丝哀伤:“原来,执念真的能打破法则。” 少女手中出现一颗晶莹的石头 —— 正是镇魂石。
镇魂石从镜灵手中缓缓升起,表面流转着星河般的微光,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着古老的秘语。随着冰镜碎裂,城主府内的寒意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润的光芒,将满地冰晶融化成潺潺水流,顺着雕刻着神秘图腾的地砖缝隙蜿蜒而去。
“这就是镇魂石?” 赵远伸手欲握,却在指尖触及石头的瞬间,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入经脉,断锤上黯淡的雷光竟重新明亮起来。他望着手中流转着金、蓝、紫三色光晕的石头,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有了它,不定真能救出老张!”
林墨却警惕地盯着逐渐透明的镜灵,青光在掌心凝聚:“姑娘,为何突然将镇魂石交出?这其中是否还有隐情?”
镜灵的身影在光芒中轻轻摇曳,宛如水中倒影,她的声音空灵而哀伤:“归墟的法则,本就该由心怀执念之人打破。” 她望向镇魂石,眼中闪过一丝眷恋,“此石本是归墟核心的碎片,能感应到与之同源的力量 —— 你们那位被封印的友人,他的元婴与晶核中的混沌气息,与镇魂石产生了共鸣。”
老鲛人缓缓游入殿内,珊瑚法杖点地,珍珠光芒与镇魂石遥相呼应:“原来如此。 当年先祖将镇魂石藏于蜃楼城,正是料到有朝一日,会有命之人带着破除幽冥封印的契机而来。” 他看向赵远手中的石头,鱼尾轻轻摆动,“但想要激活镇魂石,还需找到归墟的‘命轮祭坛’。”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雕刻着图腾的地砖纷纷翻转,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漩危漩涡中传来阵阵低沉的嗡鸣,仿佛有某种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镜灵的身影开始变得不稳定,她急切道:“快!命轮祭坛就在漩涡深处,但那里被归墟最凶狠的守墓兽看守。此兽以执念为食,你们必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作点点蓝光没入镇魂石。
“又是怪物!” 赵远握紧断锤,雷光照亮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大殿,“来一个,老子打一个!” 他转头看向林墨,“老林,你恢复得如何?”
林墨抹去嘴角残余的血迹,破损的道袍下隐隐透出青光:“尚可一战。只是这守墓兽以执念为食。 我们须得心应对。” 他望着手中重新浮现的归墟地图,地图上原本空白的区域,此刻正闪烁着一个血色标记,“根据记载,命轮祭坛是归墟力量的枢纽,一旦镇魂石与之共鸣,或许能直接连通幽冥晶核。”
老鲛人将法杖插入地面,杖头珍珠散发出的光芒在漩涡上方凝聚成一座光桥:“随我来。但记住,进入祭坛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被执念蒙蔽心智。” 他率先踏上光桥,海水在四周翻涌咆哮,无数惨白的手臂从漩涡中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破碎的贝壳与珊瑚。
“走!” 赵远与林墨对视一眼,同时踏入光桥。就在他们的身影没入漩涡的刹那,远处的海面突然裂开,一只遮蔽日的巨兽破水而出。它的身体如同移动的岛屿,背部长满缠绕着锁链的巨型骸骨,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两团幽紫色的火焰 —— 正是守护命轮祭坛的守墓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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