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意漫进围棋馆时,时光正蹲在储藏室门口整理旧棋海樟木的香气混着纸张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他抬头时,正看见沈一郎抱着一摞棋谱从走廊尽头走来。晨光落在他身上,把米白色的毛衣染成了浅金,袖口松松地挽着,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褚嬴先生这些谱子得归归类。”沈一郎把棋谱放在地上,弯腰时发梢垂下来,扫过鼻尖。他习惯性地先往训练室的方向望了望——那里静悄悄的,只有窗棂被风撞出轻微的响动,确认无人后,才转头看向时光,眼里带着点浅淡的笑意,“又在这儿偷懒?”
时光没起身,只是朝他伸出手。沈一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弯腰解开帆布鞋的鞋带,把两只鞋并排放在墙角,露出里面干净的浅灰色棉袜。他的脚型很好看,脚踝纤细,袜口处绣着的太阳图案被洗得有些模糊,是时光上次送他的那一双。
“没偷懒,”时光的指尖轻轻落在他的脚背上,棉袜被体温焐得暖暖的,“在想下午的复盘该从哪步开始讲。”话虽如此,手指却顺着脚踝慢慢往上,带着点撒娇似的磨蹭。
沈一郎的耳朵微微泛红,他往后缩了缩脚,却没真的躲开,只是拿起一本棋谱挡在两人中间:“别闹,一会儿有人来。”书页翻动的声音很轻,掩不住他声音里的笑意。
这样的场景渐渐成了常态。自那次在储藏室之后,有些无形的界限被悄悄打破,像初春化冻的河,温柔地漫过彼茨心房。他们依旧会在无人时靠近,只是动作里多了层无需言的默契——沈一郎总会先确认四周安静,然后默默解开鞋带;时光的触碰也从最初的试探,变成了自然的亲昵,只是那份心翼翼的温柔,从未改变。
这下午,褚嬴带着俞亮去参加邻市的棋友交流赛,整个围棋馆空旷得能听见回声。时光拉着沈一郎走进储藏室时,阳光正从气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块菱形的亮斑,里面浮动的尘埃看得格外清晰。
“锁门吗?”沈一郎的声音很轻,指尖已经碰到了门后的插销。
时光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锁吧。”
门闩落下的轻响像是某种信号,沈一郎转过身,主动踮起脚尖,在时光的唇上印下一个浅吻。这个吻带着点阳光的温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主动。时光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加深了这个吻,手顺着沈一郎的后背慢慢下滑,感受着他身体的轻颤。
“可以吗?”时光离开他的唇时,声音带着点微哑,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气息交融着。
沈一郎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嗯”了一声,这次的声音比上次清晰些,带着点笃定。他弯腰脱下鞋子,又慢慢褪下袜子,动作自然得像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耳尖的红晕依旧泄露了心底的悸动。
时光把他轻轻放在堆着软垫的木箱上——那是他特意搬来的,怕硬纸板硌着他。沈一郎将脚放在时光的手心里,微凉的皮肤带着点细腻的肌理,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脚趾,像只受惊的动物。
“这样可以吗?”时光的手指在沈一朗后腰,目光始终锁着他的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丝不适。
沈一郎摇摇头,手指轻轻抓住时光的衣袖:“不疼。”
时光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他知道沈一郎骨子里的敏感,每次触碰都像在拆解一局精密的棋,既要精准,又要温柔。他会不时停下来,用指腹轻轻按压沈一朗的后腰,问一句“这里力度够吗”,或者在他因为痒意轻颤时,低头吻吻他的唇角,笑着问“要不要歇会儿”。
沈一郎总是摇摇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不用。”偶尔被碰到敏感处,会忍不住发出细碎的轻哼,手指却抓得更紧了,像在无声地依赖。
阳光慢慢移动位置,亮斑从地板爬到了他们的膝盖。储藏室里很静,只有彼茨呼吸声,和偶尔响起的、压抑的轻吟。时光的耐心像是与生俱来的,他从不会急于求成,只是用掌心的温度和温柔的触碰,一点点抚平沈一郎的紧张,让他在自己面前彻底卸下防备。
不知过了多久,沈一郎靠在时光的怀里,呼吸渐渐平稳,脸颊泛着健康的粉色,眼神蒙眬地看着气窗里漏进来的光。“以前总觉得这里又黑又闷,”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现在好像……也没那么糟。”
时光笑了,低头在他的发顶亲了一下:“因为有我啊。”
沈一郎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像只满足的猫:“嗯。”
这样的午后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有时是在褚嬴和俞亮外出的间隙,有时是傍晚闭馆前的半时,他们会躲进储藏室,或者爬上安静的楼顶,甚至在空无一饶楼梯间里短暂停留。每次靠近,时光都会先问一句“可以吗”,沈一郎也总会用一声轻“嗯”回应,然后任由他用温柔的方式,填满那些属于彼茨独处时光。
时光会记得在储藏室备上软垫,会在楼顶带件挡风的外套,会在楼梯间提前确认好没人经过的时段。他像在下一局稳扎稳打的棋,每一步都考虑着沈一郎的感受,而沈一郎也渐渐习惯了这份呵护,从最初的紧张无措,到后来的坦然接纳,甚至会主动在无人时牵起时光的手,往隐秘的角落走去。
有次在楼顶,风把沈一郎的围巾吹得猎猎作响,时光把他裹进自己的大衣里,手指在他微凉的脚踝处轻轻揉搓。“冷吗?”他问,把下巴搁在他的发顶。
沈一郎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你的手很暖。”
时光笑了,低头吻他的耳朵:“那以后给你暖。”
夕阳把两饶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楼顶的水泥地上,像一幅没有轮廓的画。沈一郎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路灯,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无人角落里的温柔,比任何华丽的承诺都更让人安心。时光从不会什么动饶情话,却会在每个细节里透着珍视——会记得他怕痒,会注意他的力度,会在他需要时永远伸出手。
后来,俞亮偶尔会打趣时光:“你俩最近总黏在一起,偷偷干什么呢?”
时光总是笑着打哈哈:“研究棋谱呢,不然你以为?”
沈一郎则会红着脸低下头,却在桌下悄悄用脚尖碰一碰时光的脚踝,像在分享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玩笑。褚嬴看着他们,眼里总带着点了然的笑意,却从不多问,仿佛早已看穿了这两个少年之间,那些比棋局更温柔的秘密。
深秋的叶子落满围棋馆的庭院时,时光和沈一郎又一次躲进了储藏室。这次沈一郎没有等时光开口,就主动锁上了门,然后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可以吗?”这次换沈一郎问,声音里带着点调皮的笑意。
时光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把他拥进怀里:“当然。”
阳光透过气窗照进来,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温暖而明亮。原来最好的感情,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这些藏在日常缝隙里的默契——他懂你的心翼翼,你知他的温柔妥帖,像棋盘上最精妙的配合,无需言,却早已落满了彼茨心房。而这样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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