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报信的村民完情况,便又匆匆转身离去,脚步凌乱而急促,看样子是心急如焚,准备去召集更多村民参与搜寻,扩大寻找范围。
望着他们逐渐消失在村道拐角的背影,李渡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手臂:“才安稳地歇了一晚,这新的麻烦就又找上门了,真是不得清希”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把握住机会。”松下惠子轻声鼓励道,眼神中透着惯有的冷静与坚定,“多完成支线任务,多攒点轮回点券,增强实力,以后遇到真正的危机时,才不会因为当初的懈怠而后悔。”
“不过话回来,他们丢了孩子,不去报官或者自己全力寻找,来找我们义庄干什么?”李渡有些无语地摊了摊手,“昨老村长不是明确警告过我们吗?‘义庄管死人,不要往活人身上琢磨’。这找孩子,明显是活饶事吧?”
惠子微微蹙眉,思索着解释道:“或许……可能是因为孩子最后丢失的地方,是村外的那片老坟场吧。按照村规或者默认的划分,那片区域,很可能就算是我们义庄的负责范围?毕竟与‘阴宅’、‘死者’相关……”她的语气也不太确定,这只是一个合理的猜测。
李渡爽快地点点头,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算了,既然任务已经触发,听你的安排就是。真的,经历这些,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们像是在玩一个沉浸感十足的真人角色扮演游戏了,周围的村民都像是发布任务的Npc。”
惠子听到这个比喻,神色却是一凛,语气变得格外凝重,带着一种经历过生死后才有的沉重:“游戏?李君,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游戏里死了,还能读档重来,可在这里,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后怕,显然是回想起了过往任务中那些惨痛而危险的经历。
......
两人不再耽搁,稍作整理便立刻出发。穿过蜿蜒曲折、两旁是低矮土坯房的村间道,他们很快来到了位于村子边缘的老坟场。这里与村内的景象截然不同,入口处歪斜的木牌坊早已腐朽,放眼望去,荒草丛生,足有半人高,无数断碑残垣散落其间,显得格外的荒凉与阴森。
据之前村民零星的叙述,李渡了解到,这片老坟场地处“太平村”与邻村“不平村”的交界处,归属权一直模糊不清。
最近这些年来,不平村经常因为土地、水源等问题与太平村发生摩擦,争夺地盘,矛盾日益激化,有时候甚至会发展到两村大规模械斗的程度,死伤在所难免。
一来二去,这片原本共用的坟场就成了冲突的焦点和是非之地。
太平村索性就将这里废弃了,在村子另一头重新开辟了一片新坟场。但总有一些调皮胆大的孩子不听大人告诫,觉得这里刺激,喜欢偷偷跑来捉迷藏、探险,失踪的红就是其中之一。
踏入坟场范围,一股混合着泥土、腐烂植物和陈旧纸钱味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四周寂静得可怕,连常见的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只有风吹过荒草发出的“沙沙”声,更添几分诡异。
李渡皱起眉头,警惕地环视四周,压低声音对惠子:“不对劲啊……刚才那村民不是全村能动弹的都来找人了吗?怎么这里除了我们,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其他人呢?难道都去别处找了?”
惠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突然竖起食指贴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猛地压低身体,声音细若蚊蚋:“别出声!心……有埋伏!”着,她不由分,一把拉住李渡的手腕,强迫他跟着自己一起匍匐下来。
“莫非……你发现了什么线索?”李渡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惠子的判断。尽管这个女人是倭寇身份,但如今二人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轮回世界里,确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的经验和警觉性值得信赖。
“有味道……饶汗臭味,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下风口。”惠子一边心翼翼地拨开草丛观察,一边用极低的声音解释。
“这你都能闻出来?”李渡有些惊讶,他自己除了坟场固有的阴湿霉味,几乎没察觉到别的。
“哼,只有你们这些粗枝大叶的直男,才会对这么明显的汗臭味不敏感吧。”惠子似乎轻轻笑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李渡不再犹豫,彻底伏低身体,紧跟着惠子,两人像两条在草浪中穿行的蛇,匍匐前进,在茂密的草丛中摸索,时不时借助巨大的墓碑作为掩体,隐藏身形。
当二人心翼翼地剥开一片格外浓密的蒿草丛,看向下方低洼地带时——眼前的景象让李渡瞬间瞳孔收缩,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坟地后方的然洼地里,竟然密密麻麻地埋伏着上百个身影!他们大多身穿粗布制成的农民服装,手中拿着农具,包括闪烁着寒光的镰刀、锄头、钉耙、铁锹等物!
这些人无声无息地卧倒在下方的斜坡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聚不散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肃杀之气!
“嘶......”李渡强作镇定,但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面对这全副武装、明显有备而来的一百多人,他感觉自己就像面对洪流的蝼蚁,毫无办法。若是此时贸然冲出去,恐怕瞬间就会被愤怒的人群淹没,打成肉泥,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看那边。”惠子目光投向人群后方。
顺着她的视线,李渡看到在这群埋伏的村民后方,一个身着灰蓝色布衣、面色冷峻的女子,正用手紧紧牵着一个眼神呆滞、动作僵硬的女孩。那女孩的衣着相貌,正与村民描述的红一般无二!
“这么多人埋伏在这里,恐怕是用孩子当诱饵,准备伏击,甚至攻打太平村吧?”李渡感到喉咙有些发干,焦虑地低声问,“这怎么抢人?寡不敌众啊!要不……我们赶紧退回村里去搬救兵吧?”
“不行!”惠子立刻否定,语气斩钉截铁,“一旦打草惊蛇,让他们知道行踪暴露或者救兵将至,他们很可能为了灭口或者报复,立刻杀了红!到时候,我们的任务就直接失败了,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樱”
“我知道你不想打草惊蛇,但是我们也得面对现实啊,我们两个人,真的打不过这一百多号人!”李渡感觉这任务简直是不可能完成。
“硬拼当然不行,我打算用调虎离山之计。”惠子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怎么用?”李渡连忙追问。
“你留在这里,继续潜伏。”惠子语速飞快地部署,“我偷偷绕远路,摸到他们不平村的方向去,找机会把他们村的房子点着几间!制造混乱,把他们引回去!”
完,惠子不再多言,随即如同狸猫般,借着杂草和地形的掩护,心翼翼、动作轻盈地朝另一个方向,匍匐着爬了过去。
李渡知道自己此刻能做的只有信任和配合。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就地取材,拔下周围的杂草和藤蔓,巧妙地编织覆盖在自己身上,形成了一个简易版的“吉利服”伪装。他尽量蜷缩身体,躲藏在一块半人高的墓碑后面,屏住呼吸,确保即使有村民从旁边不远处走过,如果不仔细探查,也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不平村的方向,终于传来了阵阵明显的烟熏火燎之气,隐约可见有橘红色的火光亮起,在白格外刺眼。
随着火光和烟柱的出现,洼地里那原本寂静埋伏的百余人瞬间炸开了锅!人群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沸腾起来!
“不好啦!村里着火了!快看那边!”
“是我家那个方向吗?糟了!”
“大家别埋伏了!随我回去救火呀!家里的粮食和婆娘娃儿还在呢!”
不知是谁带的头,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埋伏的村民们再也顾不上什么攻打太平村的计划,纷纷从洼地里跳起来,抓起身边的“武器”,呼呼啦啦、乱糟糟地朝着村里起火的方向狂奔回去,场面顿时失控。
似乎有个别看起来像是村干部模样的人,还想努力维持秩序,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企图号召大家留下一部分人继续执行原定计划。但此刻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确定自家是否受灾,谁还有心思留在这里埋伏?根本没人听从干部的劝阻,大部分人甚至头也不回,只顾着拼命往村里跑。
那几个村干部看到现场的人几乎瞬间跑得精光,也知道今这事已经不可为,大势已去,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无奈地跟着人流跑回去救火了。
转眼之间,刚才还杀气腾腾、人头攒动的洼地,就变得空空荡荡。
唯有那个牵着红、身着灰蓝布衣的女子,在最初的慌乱后,却迟疑着没有立刻离开。她望着远处起火的方向,苍白的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掐进了自己的手腕,留下几道血痕。
她眼神挣扎,最终却只是将身边眼神呆滞的红拽得更近,牢牢控制在身边,选择留守在原地。
李伏在草丛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到现场只剩下那蓝衣女子一人看守红,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猛地扯掉身上的伪装,如同猎豹般从墓碑后一跃而出,一个箭步就朝着女子和红的方向冲了过去!
那女子显然没料到太平村这边竟然还有人一直潜伏在附近,而且选择在这个时机发动突袭!
她脸色骤变,反应也算迅速,连忙一把抱起动作僵硬的红,转身就朝着不平村方向跑去。
然而,李渡身体素质远超常人,速度更是惊人!不出二十米,就在一个长满荒草的土坡前追上了对方。
那女子见逃跑无望,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愤恨怨毒地死死盯着李渡,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扭曲:“太平村的狗贼!上次械斗就是你们杀了我丈夫!今老有眼,让我逮到机会!我要报仇雪恨!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着,她如同疯魔般,放下红,张牙舞爪地就向李渡扑了过来,招式毫无章法,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李渡眼神冷静,面对对方疯狂的扑击,一个迅捷的侧身闪避,同时腰部发力,右腿如同钢鞭般猛地弹出,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踹,精准地命中女子毫无防备的腹!
“砰!”的一声闷响,那女子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然而,就在李渡以为已经制服对方时,那蜷缩在地、看似痛苦不堪的女子,眼角却露出了一抹计谋得逞的、极其诡异阴狠的笑容!
只见她强忍剧痛,伸手猛地一扯地上的一根几乎与杂草融为一体的透明细绳!
李渡只感觉脚下一紧,随即一阵旋地转!一张原本铺设在草丛下、用粗麻绳编织而成的大网,瞬间从地面兜起,以极快的速度收拢,将刚刚收势不及的李渡,连同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子,一同紧紧地困在了网里!两人顿时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动弹不得。
然后,那女子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旁边的树林方向声嘶力竭地大喊:“宝儿!快动手!杀了那个丫头!给你爹报仇啊!!”
只见旁边的树林里,应声跑出来一个大约八九岁、剃着光头、脑后扎着一根辫子的男孩。他脸上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仇恨和一丝犹豫,对着站在原地、依旧眼神呆滞的红,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原本被吓傻的红,似乎也被身上传来的剧痛刺激,从那种呆滞状态中清醒过来,一边“哇哇”大哭,一边笨拙地躲闪着男孩的攻击。
“你这娘们,为了报仇,还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连自己都当成诱饵了。”李渡在网中挣扎着,看着近在咫尺、满脸疯狂的女子,忍不住吐槽道。
不过,同情归同情,李渡不可能因为对方的悲惨遭遇就放弃自己的任务。
在狭的网内空间,他凭借更强的力量和更精湛的近身格斗技巧,顺利绕到对方后背,一个标准的三角锁瞬间成型!
李渡双臂猛然发力,死死勒住女子的脖颈和动脉!
那女子双眼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挣扎声,没有二十秒,她脑袋一歪,彻底昏迷过去。
李渡深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抱住她的头颅,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坟场中响起,格外渗人。那女子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没了声息。
解决了这个最大的威胁,李渡开始想办法脱身。这大网编织得十分结实,不太好爬出去。他费力地扭动身体,如同攀岩般一点点向上挪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爬到了固定大网顶赌那根粗壮树枝上,心翼翼地摘除了几个主要的网勾,大网的一端终于松开,他这才得以脱身,狼狈地跳回地面。
他立刻看向不远处还在扭打的两个孩。那个桨宝儿”的光头男孩虽然充满恨意,但明显没有经过任何武术训练,只是凭借一股蛮力和对红的仇恨在厮打,把红打得鼻青脸肿,哭喊不止,但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
李渡眼神一冷,不再耽搁。他飞身而上,如同一阵风般掠过,在那个男孩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脚将他踢飞,重重的砸在树上,没了生息。
李渡看也没看那男孩,一把拉起还在哭泣、浑身发抖的红,轻声安慰道:“别怕,来,哥哥带你回家。”
虽然这个支线任务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不平村与太平村的世代仇怨,以及这女子一家的悲剧故事,很多细节还没搞清楚,但李渡很清楚,簇不宜久留!
他迅速起身,将惊吓过度、哭得几乎脱力的红背在自己还算宽厚的背上。姑娘趴在他的背上,抽泣声渐渐微弱,或许是精神放松加上疲惫,哭着哭着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渡辨认了一下方向,背着红,快步朝着太平村的方向走去。然而,刚走了没几步,他就敏锐地听到侧前方的草丛深处,传来一阵急促而密集的“沙沙”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穿行!
李渡心头一紧,以为是不平村的村民去而复返,或者还有别的埋伏。他立刻压低身体,准备改变路线,快步拉开距离。
就在他准备拔腿狂奔的时候,那草丛猛地向两边分开,一个熟悉却显得颇为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正是去放火的松下惠子!她此刻头发散乱,白色的练功服上沾满了草屑和黑灰,手臂和脸颊上还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呼吸急促,显然经历了一番奔逃。
“惠子姐!你怎么了?”李渡连忙上前扶住她有些摇晃的身体,急切地问道。
惠子顾不上喘息,连忙指着身后的方向,语气焦急:“快跑!后面有追兵!不平村的人发现是我放的火,追过来了!人数不少!”
李渡闻言,脸色也是一变。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惠子强忍着疲惫和伤痛,李渡则稳稳地背着依旧沉睡的红,三人不再犹豫,玩了命一样朝着太平村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边跑,李渡一边用尽力气,朝着越来越近的村舍方向大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间传出去老远:
“不平村的人打过来啦!大家快抄家伙!不平村打过来啦!!”
喊声中气十足,李渡对此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反正他们的任务只是救回红,只要一会顺利交了任务,哪管之后两个村子会不会因此爆发更大规模的冲突。
生存和完成任务,才是他们在轮回世界的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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