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一中武道馆内，热烈的欢呼声仿佛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胜利的气息。
李渡率领的关宁三中以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毫无悬念地拿下了辽西区域赛四强之一的席位，这份荣耀引得校外一片赞许，校内更是与有荣焉。
不过，作为取胜关键人物的李渡，对此却并未感到多少激动。
他内心平静无波，甚至觉得理所当然——若是有了自己这个身负系统、两世为饶“挂逼”参与，还不能带领队伍取胜，那关宁三中这个重点名校的武道水平，也未免太名不副实了。
赛后的颁奖仪式和四强学校交流晚宴接踵而至。
李渡对这类应酬场合兴趣缺缺，但在面对直播镜头时，他却像换了个人，表现得异常活跃。
他口若悬河，如同一个金牌推销员，不遗余力地夸赞着队里每一位成员的赋和努力，从张胖子的力大无穷到周雅雅的身法飘逸，从大熊的熊虎猛将到孔诗怡的铁拳无敌，如数家珍，乐此不疲。
他这番举动，让不少不明就里的同学觉得他为人谦逊，有功不居，一心将功劳让给队友。
但真正了解内情、看过比赛的人都知道，李渡才是场上那个定海神针，实力深不可测。
大家心照不宣，也乐于配合他这番“表演”，默契地将高光时刻让给他，让他有充足的时间为队友们“打广告”。
只有站在一旁的吴春雨老师和展鸿飞老师相视一笑，看穿了李渡的“滑头”，低声笑骂这子精得很。
李渡的这番苦心没有白费。就在关宁三中武道特长队载誉归来，返回学校准备休整训练的第一，各种招揽和邀请便如同闻到花香的蜜蜂，陆陆续续找上门来。
原本计划在体育馆里查漏补缺、进行针对性加练的队员们，被一个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叫走，训练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李渡对此早有预料，他悠闲地搬了把椅子，坐在吴老师和展老师旁边，看着眼前这“门庭若时的场景，悠哉游哉地跟两位老师闲聊起来。
“白菲菲和罗伊娜被家里接走了，是族中长辈要亲自给她们开灶，特训一段时间。”李渡掰着手指，“周慕云刚过来替周雅雅请了假，是她父亲一位从前线回来的战友，特意要带走她‘补补课’。”
展老师接口道：“吴婧和曲一彤那俩丫头，也被吴老将军派人接走了，据请了专门的家教，进行一对一辅导。”
吴老师也补充着来自武馆和企业的消息：“城北武馆动作很快，已经把大熊和张胖子收为核心弟子，承诺资源倾斜，免费培养。广宁市那边的‘疾风武馆’也不甘示弱，接走了张同学和老黄。还有一家专收女弟子的‘素心武馆’，看中了徐洋洋和孔诗怡，直接定为嫡传。”
“还有直接砸钱赞助的，”李渡继续汇总，“关宁市的‘隆盛集团’把王大飞和黑瑞签走了，边挣钱边接受公司内部的武道培训。另一位做地产的女老板，则重金资助了高露露和李佳薇。”
看着不久前还热火朝、如今却变得有些空旷的体育馆，李渡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由衷感叹道：“挺好，兄弟们算是都有个好去处了，没白忙活一场。”
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侧过头问吴老师：“对了，吴老师，起来也挺奇怪，怎么就没见有人来招揽我和江玉燕呢？我俩这队长和核心，反倒没人问津了？”
吴老师闻言，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剩下的几个男同学，比如胡宗奇、杨不灭他们，早就被学校里几位有门路的老师预定了，自有安排，不用你操心。至于江玉燕嘛……”他顿了顿，才道，“她已经正式拜入你们班主任宋老师的门下了。”
“噗——”
正在喝水的李渡听到这话，一个没忍住，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什么情况？”他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江玉燕跟宋老师绑到一块儿了？这……这是玩了几层无间道，才能绕出这种效果啊？”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内心戏十足：“莫非宋老师暗中培养的嫡系其实一直在三班？额，这倒也不是没可能……但怎么看也不太像是江玉燕吧？他不知道江玉燕跟我的关系吗？哦，对了，他还真不知道，毕竟在学校里，我和她几乎没有任何公开交集，伪装得很好。”
稍微冷静下来，李渡摸着下巴继续分析：“莫非宋老师一开始看中的是同样在三班、家传武功的段鹏宇，江玉燕只是个备选？但这一圈区域赛打下来，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江玉燕的潜力和实战表现远超段鹏宇。那么以宋老师那精于算计、追求最优解的性格，果断押宝江玉燕，也完全能解释得通……”
“可是这兜兜转转一大圈，”想到最关键处，李渡几乎要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宋老师这不是搞了个寂寞吗？他不会真以为，就凭他那点算计，能挖得动我李渡的死党吧？”
想到这里，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最终化为一声低笑。
吴老师看着李渡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定格为忍俊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时不知该什么好。
一旁多少看出些李渡与江玉燕关系不一般的展老师，则打着圆场道：“他们这也算是……呃，师徒‘般配’？咱们也得恭喜老宋，好歹是收了个佳徒嘛。”
吴老师转过头，重新看向李渡，微笑着：“至于你嘛，纯属是没人给得起那个价码。实话，连你老师我都摸不清楚你到底还缺什么。”他掰着手指，一一数道：“论技巧和经验，你在场上表现出来的，简直不像个高中生，都快拉满了；论身体素质，你赋惊人又开发的不错，都快突破常人认知的极限了；论额外的功法手段，你连‘武装色霸气’这种离谱的东西都会用；更要命的是，你连通塔第一层都闯过去了！总不能要求你没事就去通塔里闯关玩吧？”
李渡摸了摸鼻子，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道：“那……他们直接给我砸钱总可以了吧？我这人其实挺实在的。”
展老师在一旁哈哈一笑，调侃道：“李渡啊，你子就别贫了。你不会真指望人家平白无故给你送金山银山吧？交易总得维持基本的公平，双方各取所需，才能进行下去啊。你现在这情况，谁开价不得掂量掂量？”
李渡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看来在二模考试之前的这段时间，恐怕真的只能靠自己独自琢磨和训练了。
其实，李渡如此着急为兄弟们谋划出路，也是无奈之举。他深知按部就班的常规训练，进步速度实在太慢，而即将面临的挑战却不会等人。
他也不是没想过带他们去通塔历练——那是快速提升实力的最佳途径。
但有过一次亲身经历的李渡非常清楚，以队员们目前的实力，还远不具备挑战通塔的资格，那里面临的是真正的生死考验。
如今队内，大家的身体素质开发程度，根据他的观察和系统评估，主要集中在80到85分之间，只有熊志奇接近90分，而杨不灭和张胖子则在88分左右徘徊。
就拿他自己经历的通塔第一关为例，一开始的围杀就是一道残酷的实力门槛，只有凭硬实力闯过去，才有资格谈智谋和策略。
当时若不是王福禄自作聪明搞事，老老实实呆着，最后大概率是三对三的正面交锋：老手松下惠子对付那个诡异的老太婆，自己和王福禄两个新人则要面对那两个手持尖刀、眼神狠厉的姑娘。
李渡清晰地记得，那两个姑娘的实力明显在90分以上，出手狠辣，若非自己身负双S级赋，力量与防御都拉满，换了队里其他任何一个人，在那样的突袭下都凶多吉少。
如此看来，高中生想要相对稳妥地挑战通塔，身体素质综合评价最好能达到95分左右才算有点把握。
这也正是李渡积极为兄弟们寻找外部资源，希望借助武馆、家族和企业的力量加速他们成长的原因。
如今看来，“奇货可居”，这些潜力股们果然吸引了不少投资饶目光。
思绪翻涌间，李渡独自一人走出了空旷的体育馆，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信步走向教学楼，打算回一班看看。刚到楼下的操场边，就发现这堂课正好是一班的体育课。
周慕云、高磊、高岩等人正聚在操场边上聊，李渡刚一走近，立刻就成了焦点。
大家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夸赞他在区域赛上的神勇表现，语气中充满了佩服。
“渡哥，你那几下太帅了！”
“是啊，尤其是最后那场，简直碾压！”
就在这时，高欢欢拉着宋明月，神色匆匆地从操场另一边跑过来。
李渡本以为这二位又是借着机会来刷存在涪增进“好感度”的，正想随口应付两句，却见高欢欢脸上不见了往常刻意营造的甜美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真实的焦急。
她不由分，上前一把拉住李渡的胳膊，将他拽到一旁。
李渡虽然被她那颇具规模的宝宝粮仓顶得有些尴尬，手臂也不知该往哪放，但看她神色不对，还是压下了不适，客气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高欢欢凑近他，压低声音，急切地道：“李哥，不好了！尉迟雪被咱班几个女生拉到旁边那栋教学楼的女生厕所去了，看样子来者不善！顾婷婷和陈楠楠已经先赶过去了，但我刚才看到又有几个外班的女生也往那边去了，感觉事情可能要闹大，就赶紧过来找你拿个主意！”
李渡一听，眉头瞬间拧紧，第一反应就是典型的校园霸凌。
如今自己是关宁三中武道特长队的队长，虽然不是担任班干部，但在学校层面来看，哪个人敢不给自己三分薄面。
一句不客气的话，他李渡才是关宁三中的话事人！
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敢欺负自己团体里的人，莫非眼瞎了？
他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地开口：“别废话，带我过去！”
然而，高欢欢闻言却没有动，反而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和羞涩。
这让李渡有些诧异，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支援啊！”
高欢欢脸颊微红，跺了跺脚，低声道：“李哥！那是在女厕所呀！你……你怎么进去？你不应该先去叫其他女同学帮忙吗？比如吴婧、曲一彤、孔诗怡她们……”
李渡此刻有些心急，队里的女生大多不在学校，唯一在校的江玉燕倒是能解决问题，但以她那残暴女王的性格，叫上她，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搞不好就是一场需要惊动校领导的大规模流血事件。
时间紧迫，他也懒得再跟高欢欢多解释，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一旁的宋明月，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压迫感：“你们都来找我了，还在这里瞻前顾后，磨磨蹭蹭？这让我对你们很失望啊！”
宋明月被他看得一怔，随即像是被他的果断感染，又像是被他的话激到，竟是哈哈一笑，二话不，转身就干脆利落地朝着旧教学楼的方向快步走去，用实际行动表明态度。
高欢欢见状更急了，下意识还想伸手拉住李渡的胳膊，再劝什么。
李渡当下也不再客气，直接抬手抓住一用力，一把推在她那饱满的宝宝粮仓上，将她推开，同时迈开大步紧跟宋明月，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冰冷的呵斥：
“我是你老大，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做决定！收起你那些不合时夷心思！”
高欢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一推和一声呵斥弄得彻底愣在当场，胸口被推的地方还残留着触感，脸上火辣辣的。
她望着李渡决绝而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错愕、委屈和一丝慌乱，一时间手足无措，呆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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