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水、金、火,四行信物齐聚陆宁之手,分列四方,悬浮于他身前,散发着颜色各异却和谐相生的光芒。四枚令牌彼此吸引,产生共鸣,隐隐指向中央某个位置——那正是土行仙山所在!
“四行归位,中央戊土自生感应。”陆宁心中明悟。土行仙山,作为五行之中枢,承载、孕育、调和四行,其信物或许并非实体,又或者,需要四行齐聚之力,才能将其“呼唤”出来。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在木行仙山寻了一处灵气最浓郁之地,布下阵法,开始闭关。一来巩固连得两行信物的暴涨修为,将木、水感悟彻底消化;二来,他要尝试初步融合四行之力,为前往土行仙山做准备。
闭关静室,四枚信物环绕。陆宁心神沉入五行真解,结合自身感悟,尝试引导四行之力相生流转。金生水,水光湛湛,滋养水行信物。水生木,绿意盎然,木行信物生机勃发。木生火,火光跃动,火行信物烈焰熊熊。火生土……当流转至“火生土”这一环时,异变突生!四行之力循环微微一顿,土行缺失,循环不畅,隐隐有崩溃反噬的迹象!四行之力失去承载与调和,变得狂暴起来!陆宁闷哼一声,连忙稳住心神,强行中止循环,将四行之力各自安抚收回。他额角渗出冷汗。五行不全,强行催动四行相生,果然凶险。看来,必须尽快找到土行,补齐最后一块拼图。
“不过,也并非全无收获。”陆宁感应着体内。虽然未能完成循环,但四行之力彼此接触、试探,让他对五行生磕理解更加深刻,灵力也因这番尝试而更加精纯凝练。
半月之后,陆宁出关。修为彻底稳固,对四行掌控更加得心应手。他隐隐感觉,若五行齐聚,自己或许能一举突破元婴壁障,窥探化神之境!
“走,去土行仙山。”陆宁不再耽搁,与慕芊雪、寒月真人启程。根据四行信物共鸣指引,土行仙山位于蓬莱五山最中央,被其他四山环绕。飞行了约莫一日,前方景象再次变化。没有灼热的岩浆,没有无边的弱水,没有茂密的森林,没有锋锐的金戈。前方,是一片厚重、苍茫、无边无际的黄土大地。
大地之上,丘陵起伏,沟壑纵横,却寸草不生,寂静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神安宁却又感到无比压抑的“土灵之气”。而在黄土大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并不如何高大、却给人一种“顶立地、厚重无疆”感觉的暗黄色山峦——土行仙山。
此山无棱无角,浑圆敦厚,仿佛自开辟地便存在于此,承载万物。“好厚重的气息!感觉灵力运转都滞涩了!”寒月真人蹙眉。她的月华属阴,在如此厚重的土灵环境下,颇受压制。慕芊雪也感觉雷法调动不如以往顺畅。陆宁却感觉体内四行信物震动更加剧烈,尤其是水行(土克水)和木行(木克土)信物,隐隐传来一丝“渴望”与“挑战”之意。土行,主承载,亦主克制。
“土行仙山,考验的或许不是力量,而是‘承载’与‘平衡’。”陆宁沉吟。他尝试踏前一步。
“嗡!”脚下黄土突然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一股无法形容的厚重吸力传来,仿佛要将他拉入大地深处!同时,四周土灵之气凝成无数黄色锁链,缠绕而来,要将他镇压、同化!
“哼!”陆宁低喝,四行信物光芒绽放,在体外形成一个流转的四色光罩,抵挡吸力和锁链。然而,土行之力厚重无比,四行光罩剧烈波动,步步维艰。
“簇禁空,且有强大禁制,无法飞行,只能步校”陆宁感应到空中亦有无形压力,判断道。
“步行?这吸力和锁链如此之强,如何前行?”慕芊雪担忧。
“土主承载,亦需平衡。或许,需以自身‘道’与‘力’,获得此山认可,方能踏足。”陆宁若有所思。他不再硬抗,而是将四行之力内敛,仅以混沌道体硬抗吸力,同时,将自身对“守护”、“责任”、“根基”等大地的道心感悟,缓缓释放出来。
一步,两步……他走得极其缓慢,如同负山而校黄土锁链缠绕上来,却不再仅仅是镇压,更像是在“称量”他的道心与根基。慕芊雪和寒月真人也学他,收敛灵力,谨守道心,艰难跟随。如此行了一个时辰,不过前进了百丈。但陆宁却感觉,对“土”的感悟,正在缓缓增加。
土,是万物之母,是根基,是归宿,是最终的承载与包容……就在他心神沉浸于这种感悟时,前方黄土之中,突然传来一个苍老、浑厚、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声音:“四行之子,汝既至此,可愿承吾之重,受吾之考?”土行仙山的意志,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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