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照着铜钱边儿,最右边那枚突然跳了一下,翻了个身,底下暗红的纹路在光里泛出铁锈色,像干聊血。
欢宝儿眯了眼,蹲下来把桃木剑横着一挡,三枚五帝钱排在剑刃上,本来还好好的,这会儿却跟爆米花似的乱转。她用拇指轻轻一拨最右边那枚,指尖立马黏上一层滑腻腻的灰。
“哟,还涂指甲油呢?”她吹了口气,“黑得这么有讲究,不去殡仪馆上班真是浪费人才。”
她从包袱里摸出三枚新钱,咬破手指,血珠刚滴上去,其中一枚“咔”地裂晾缝。她瞅了眼那道口子,嘀咕:“省点劲儿吧,回头医药费没人报。”
手机监控里,西北角那只纸鹤烧得只剩半边翅膀,火是蓝的,烧完连灰都没影,好像被人一口吞了。财务室那张门符金光一闪一灭,跟接触不良的日光灯一样。
“行啊,不请自来,还带特效。”她把裂了缝的铜钱塞进包袱夹层,顺手掏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把桃木剑穗子剪短一截,“太长了,打架绊脚。”
她蹽着短腿冲进消防通道,鞋底啪啪拍地,像两片煎熟的饺子在锅里蹦。二楼雨棚她没走楼梯,直接踩着墙角水管往上蹭,脑袋上的揪揪一晃一晃,活像两只受惊的兔耳朵。
翻上台时,罗盘在她怀里“咚”地撞了一下。她掏出来一看,指针疯了似的打转,最后“啪”地钉在东南角那堆废弃空调外机上。
“想绕道偷风?”她咧嘴一笑,“你当自己是外卖骑手,专捡路抢时间?”
她从包袱抽出一张黄纸,上面画了个歪鼻子瞪眼的人,底下写着“追你追到外太空”。这桨追影符”,名字起得浮夸,可真管用。
咬破舌尖,一口精气喷上去,符纸“呼”地变成一道金线,嗖地钻进外机缝隙。金线刚没影,一台快散架的外机里,闪过半张脸——眼眶发黑,嘴角咧到耳根,笑得像个刚啃完腊肉的冰箱。
欢宝儿心头一跳,忽然想起财务室那扇门。难道那股邪气也冲那儿去了?
她刚要转身,财务室方向“咚”地一声闷响,门把手自己转了三圈,又弹回来,再转三圈,跟点外卖时拼命点“催单”似的。
“三阴叩门术?”她跑过去,“现在连邪术都开始卷KpI了?”
冲到门前,她一把拍出五帝钱阵,压在门符正中央。铜钱嗡嗡震动,金光“唰”地暴涨,门缝里渗出的黑雾“滋”地冒烟,缩得比打折季的牛仔裤还紧。
“阳气入阵,万邪退散!”她喊完觉得不够劲,又补一句,“再不滚,我可要打差评了!”
话音没落,桃木剑已经抽出,剑尖点地,划出半圈朱砂弧线。地面裂开一道细得看不见的红痕,像是大地突然抽了根烟。
门外传来一声闷哼,一只枯手从黑雾里探出来,指甲发黑,指尖缠着黑绳,绳头挂着个巴掌大的腐烂童偶,眼睛是两粒发霉的葡萄。
“哎哟喂,还带送伴手礼的?”她手腕一抖,剑光一闪,战斗来就来。
枯手连同童偶“啪”地断成两截,落地那刻“噗”地化成一摊黑水,味儿像放了一个月的臭豆腐。
她低头看了眼灰烬,蹲下扒拉两下,从里面抠出半枚骨牌,上面刻了个“子”字,边角磨得发亮。
“子时行动,还挺守时。”她把骨牌塞进包袱,“回头给你寄面锦旗,就写‘邪术界劳模’。”
她刚要起身,罗盘又“咚”地撞她一下。她走过去,趴在护栏上往下看——楼下花坛边,一个黑影正抬头望着她,手里拎着个锈铁桶,桶里插着几根歪歪扭扭的蜡烛。
“哟,补妆来了?”她从包袱摸出一包饼干,拆开咬了一口,“花生味的,你要不要?”
黑影不动,桶里的蜡烛突然全亮了,火苗是绿的,风一吹,影子在地上扭成一条蛇。
她把饼干渣拍掉,桃木剑往地上一杵:“行吧,既然你想交朋友,那咱就正式点。”
她左手抓起五帝钱,右手握剑,剑尖朝,钱阵贴在剑身,嘴里念叨:“灵灵,地灵灵,今打怪不费劲;东边来,西边去,谁先动手谁没趣。”
话音刚落,黑影猛地抬手,铁桶一倾,绿火直冲台。
她眼睛都不眨,剑锋一转,钱阵“嗡”地飞出,三枚铜钱在空中转成个漩涡,把绿火卷住,“啪”地拍回地面,火苗砸进花坛,把一株月季烧成了炭烤蔬菜。
“浪费粮食!”她皱眉,“这月季下个月还开花呢!”
她往前一步,剑尖指着黑影:“你再扔,我可要收环保处理费了。”
黑影顿了顿,突然把铁桶往地上一摔,桶身凹了一块,蜡烛全灭。转身就跑,跑得比被狗追的猫还快。
她没追,只是从包袱里掏出一张便利贴,用迷你朱砂笔歪歪扭扭写了几行字:“今日驱邪服务已完成。费用:三枚五帝钱,一根桃木剑穗,外加一包花生饼干。附赠建议:改行卖烧烤,火候比这强。”
她把便利贴折成纸飞机,蘸零口水在机头,用力一掷。纸飞机飞出老远,精准砸在黑影后脑勺上,啪地散开,贴在他脖子上,像张违章停车罚单。
她拍拍手,转身往回走。财务室门符金光稳了,监控画面里,打印机指示灯一闪一闪,像在鼓掌。
她掏出手机,给老李发了条语音:“李叔,三号铃没响吧?”
老李秒回:“没呢,刚我还跟王,这铃是不是坏了?”
她笑出声:“没坏,它只是觉得今晚的表演不够精彩。”
她刚要收手机,罗盘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附近打转。她低头一看,那枚裂了缝的铜钱里,竟缓缓渗出一滴黑色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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