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宝儿盯着门槛上那滴樱桃酱似的血,没话,只把包袱往上提了提。桃木剑又颤了一下,像是在催她:走不走?再不走都亮了。
她弯腰,用养剑布把剑身重新裹紧,布条绕过裂缝时特意多缠了两圈。剑柄冰凉,她呵了口气,白雾刚冒出来就散了。“再撑会儿,”她,“等我把那破匣子砸了,咱俩一起去海边吃烤串。”
罗盘在怀里抖得像手机震动模式,她掏出来一看,指针疯了似的打转,最后“啪”地卡在西北方向不动了。
“行吧,”她把清心诀符从额头上揭下来,贴到剑柄上,“你往哪我往哪,咱今儿不当道士,当拆弹专家。”
她推开门,南风他们已经在巷口等了。南风扛着个扳手,云逸背了个工具包,萱拎着暖手袋,里面窸窸窣窣响,估计符纸塞满了。
“你剑又漏血了?”南风瞅了眼她肩头。
“毛病,补漆呢。”她摆摆手,“按计划,各就各位。谁要是掉链子,回头我让罗盘给你算桃花运——保准算出个坟头草三米高的。”
四人分头走,欢宝儿拐进巷,专挑没灯的路。路过酸梅汤摊时,她顺手摸了根竹签塞嘴里,边走边咬。摊主打盹呢,根本没发现。
废弃工厂在城西,墙头爬满藤蔓,铁门歪在一边,像是被谁踹过八百脚。她蹲在墙根,从包袱里摸出半颗薄荷糖塞进嘴里。凉气冲脑门,耳朵都清醒了。
地窖入口藏在锅炉房后面,三张符纸贴在水泥门上,黄底红字,写的全是她的名字:欢宝儿、欢宝儿、欢宝儿。字迹歪歪扭扭,像孩涂鸦,可纸皮泛着青灰,摸上去黏糊糊的,像没晒干的牛皮。
她吐掉竹签,咬破手指,在罗盘上画了个圈。罗盘“嗡”地一震,金光从边缘冒出来,像老电视开机前的雪花。
“阳火开路,百邪退散!”她一拍罗盘,金光炸开,三张符纸“呼”地烧起来,火苗是黑的,烧完只剩灰,灰落地就钻进地缝里不见了。
水泥门“咔”地裂开一道缝,阴风扑面,带着股陈年樟脑混着铁锈的味道。她捏住鼻子,一脚踹开门,跳了进去。
地窖里黑得能吞人,她掏出罗盘,指针直指最里面。走了十来步,脚底突然一滑,低头一看,地上画着个大圈,七道血线从圈心辐射出去,每条线尽头都摆着一盏灯。
灯是老式煤油灯,玻璃罩发灰,灯芯泛着微光,一明一灭,像在喘气。她凑近一看,灯油里浮着纸条,上面写的名字她都认识:赵老板、婉晴、陈半仙……还有她自己,纸条上还画了个笑脸,旁边一行字:“优先点燃,口感更佳。”
她翻白眼:“这谁写的?缺德到家了。”
她皱了皱眉,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最中间那个寒玉匣上。
最中间是个寒玉匣,四角刻着符文,盖子上贴着张符纸,写着“万魂灯阵主控”六个字,字是用朱砂写的,还没干透。
她拔出桃木剑,剑身“咯吱”响了声,裂缝又宽零。她不理,抬手就砍。
剑还没落下,匣子上的符文突然亮了,红光一闪,七盏灯同时“嗡”地一震,灰焰“腾”地蹿高一寸。
她吓一跳,往后跳半步,结果踩到血线,整圈阵法“轰”地亮起来,像通羚的霓虹灯。
“好家伙,”她嘟囔,“还带自动感应的?”
她刚想扑向寒玉匣,突然灵机一动,赶紧从包袱里掏出替影符,往地上一拍。符纸化成一道人影,穿着道袍,扎着揪揪,还背着个包袱,站在阵法边上蹦跶。七盏灯的灰焰立刻偏了方向,齐刷刷对准替身影子,像是饿狗看见肉包子。她趁此机会,桃木剑高高举起,咬牙往下劈。
剑落一半,一股力道从匣子上冲出来,硬生生把剑压在半空。她双手握柄,脸都憋红了,剑尖离匣子还有三寸,再也下不去。
“加把劲啊!”她冲剑喊,“你可是陪我揍过跳楼鬼的!”
剑身“咔”地又裂开一道缝,一滴血从裂缝里挤出来,慢悠悠滴下去,正好落在匣子缝隙里。
“滋”地一声,像水滴进热油。
匣子里传来一声笑。
不是人声,也不是鬼叫,倒像是风吹过一堆烂木头,嘎吱嘎吱的,还带着回音。
她没动,手还死死按着剑柄。
“师父过,”她喘了口气,“关灯,要快。”
她把最后一道清心诀符从剑柄上撕下来,拍在剑头上。符纸贴上去的瞬间,剑身猛地一震,裂缝里渗出的血变成镰金色。她闭眼,全身力气往下一压。七盏灯焰“呼”地暴涨,灰光把整个地窖照得像鬼片片场。寒玉匣上的符文开始剥落,一片一片往下掉,像晒干的墙皮。剑,离匣子,还差两寸。欢宝儿心一横,口中念动法诀,周身灵力涌动,汇聚于剑上,剑身再度发出一阵强光,带着她全部的力量终于重重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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