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宝儿站在铁柜前,盯着那红盒的缝隙。刚才她明明看见里面有东西动了一下,像是布条被风吹着轻轻晃。她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贴上铁皮,可再看时又没了动静。
她撇了撇嘴,转身走到祭坛边。黑风还被钉在光柱里,脸黑得像锅底灰,眼睛死死瞪着她。她没理他,把包袱往地上一放,拉开拉链开始整理刚收的东西。
桃木剑往旁边一靠,她先从里面掏出那叠瓶子,一个个摆在地上。每个瓶底压的照片她都看过一遍,有穿西装的,有戴安全帽的,还有几个是工地上的工人。她记得这些人,都是之前找她看过风水的客户。
她拿起一个瓶子对着光晃了晃,里面黑乎乎的液体晃来晃去,闻起来有点像中药混着煤油的味道。她皱了皱鼻子,塞回包袱。
接着是墙上撕下来的黄纸,上面用暗红色的墨水写着“冤”字,笔画歪歪扭扭,像是左手写的。她摸了摸纸背,有点粗糙,不像是普通宣纸。她顺手折成方块,夹进一本硬壳笔记本里——那是她在桌上翻到的,封面写着“玄正堂工作记录”,翻开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手写笔记。
她一页页翻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三月七日,欢宝儿接手宏达工地项目,已在其办公室布‘反噬阵’,待其施法时引动阴气反冲。”
“四月十二日,伪造施工图纸,嫁祸其风水布局失误,致地基塌陷。”
“目标:毁其声誉,断其客源,逼其退出都市玄学圈。”
她一条条读下去,手指慢慢捏紧了纸角。最后一页写着:“若其不死,则诱其入局,以引魂匣封其命格。”
她合上本子,呼出一口气,吹得额前两撮揪揪晃了晃。
“原来不是我想多了。”她声,“你们真的就想让我背黑锅啊。”
她把笔记本塞进包袱最里层,又走回铁柜那边。刚才只顾着看红盒,没注意柜子侧面有个抽屉,半开着,像是被人匆忙关过没关严。
她蹲下来,伸手一拉。
抽屉里堆着些烧了一半的符纸,还有几根断掉的香。她拨开这些杂物,在角落摸到一张对折的纸。拿出来一看,是半张合同复印件,边缘焦黑,像是从火里抢出来的。
上面写着“宏达建设有限公司委托玄正堂进行风水调整”,后面附着签名。她认得那个名字——正是赵老板公司的法律顾问。可这签名……她眯眼看了会儿,从包袱里掏出放大镜(这是师傅送她的生日礼物,平时用来找蚂蚁洞)。
放大镜下,笔迹边缘有轻微的重影,像是描上去的。
“假的。”她嘟囔,“描了三遍才描好,手真抖。”
她把这张纸也收好,拍拍包袱,鼓鼓囊囊的,像个装满零食的书包。
站起身,她绕到黑风背后,踮脚看了看光柱的情况。金光还在闪,八卦图案稳稳当当,至少还能撑两个时。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看我干嘛?”她,“我又不是鬼,你是想求我放你?”
黑风不能话,只能瞪眼。
“你不话我也知道你在想啥。”她叉腰,“你在想钥匙的事,对不对?你以为我把盒子打开了就完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铃铛,摇了摇。
叮——
黑风眼皮猛地一跳。
“哎哟,反应挺大。”她笑,“看来这禁言咒快撑不住了。不过没关系,我不需要你现在实话。”
她退后两步,把桃木剑捡起来,插回背后的剑鞘里。罗盘挂在脖子上,轻轻晃着。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就是有人偷偷摸摸改我的作业,还拿去给老师是抄的。”
黑风眼神闪了闪。
“你们改风水局,嫁祸给我,还想用那个破盒子害我。”她拍拍包袱,“现在证据都在这儿了,你我要不要去找那些老板们聊聊?”
她转了个圈,道袍下摆甩出个弧线。
“你我不该来这儿?”她回头看着他,“可我现在不仅来了,还把你写的日记、做的假合同、骗饶符全都打包带走了。”
黑风嘴唇微微颤动,喉咙里发出“呃”的一声,像是想喊又喊不出来。
欢宝儿走到门口,手搭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你想让我背锅,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戴。”她完,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条窄走廊,墙皮剥落,地上散着碎玻璃。她沿着原路往回走,脚步轻快。经过一间房间时,门虚掩着,里面有一张旧桌子和一台老式打印机。
她停下。
打印机旁边有个文件筐,里面扔着几张废纸。她走过去翻了翻,大多是打印失败的符图。最后一张却不一样——是一份名单,标题写着“第二批目标企业”。
她扫了一眼,瞳孔缩了一下。
婉晴家的公司也在上面。
她把这张纸折好塞进口袋,正要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咔”的一声轻响。
她回头。
打印机的指示灯亮了,绿光一闪一闪。
纸盒缓缓推出一张新打印的纸。
纸上只有一个词: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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